爱在过境缘分不停谁在担心
窗台上滴落的雨滴
轻敲着伤心凄美而动听
——周杰伦《听见下雨的声音》
看看窗外,“黑云压城城欲摧”还是蛮应景的。孤独像一头猛兽,撕咬着我残破不堪的心,平日的故作坚强总是被诚实压垮,海市蜃楼般的城墙,也阻挡不了从内里衍生出的空虚。
雨天听伤情的歌,兼而回忆过往。别人说我这是自己找罪受,我却偏爱这种打发时光的方式。是啊,只是一种方式而已。高兴也好,不开心也罢,我爱惨了这样的生活。爱到不知痛。
终日懒散惯了,便觉得人人都该如此闲适,匆匆忙忙稍显不雅。但若亦步亦趋地学着旁人去忙,也终究找不到什么事来做。想想我的青春,尽数付于荒诞不经,别人登高望远,我在伤春悲秋;别人挑灯夜读,我在黯然神伤,并且是毫无理由的所谓“无病呻吟”。这导致好的越来越好,差的越来越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天性如此。
看看天还不肯放晴,止住胡思乱想,夹了把伞走出了我戏称为“冥想屋”的第二个家,走了出去。从前这小县城里有几家颇得我欢心的茶馆,不过大概甚少有人有如此雅兴天天光顾,终究是掩门歇业了。这样的鬼天气,叫我往何处去呢?去寻访一下某只缠人的妖精?······想想便乏味了。与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个中滋味真的让人提不起再次体会的兴趣。于是徘徊在夜市大街上举棋不定,每每迈出一步,又退回来,终于下了决心,拿出手机,却发现没存对方的号码······人世间总是要有些尴尬与小失落的,不然温馨和甜蜜便显不出可贵。
风虽然是暖的,但许是因为阴天的关系,左腿又隐隐作痛。拄着伞站了一会儿,隔着一条街,努力探着脖子,望向对面的东北湖——我终于是走到了这里!在学校西门旁边的住宅楼侧,有一个二层高的独栋,每当夏夜来临,这楼顶总会有一对对“抱抱熊”出没,浪漫旖旎,惹人遐想。当然在那些顶着厚厚眼镜片的“有识之士”看来,这温柔乡与他们平日所处的教学楼并无二致,自然路过也不会过分驻足的。
耳旁传来一个长发女孩的娇笑声,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严冬寒气所阻,没办法“长相厮守”,如今春天到了,迫不及待地开花了。不知何时落呢?我心里恶意地想着,装模作样地让出左臂,“为她留出的地方”。“就这样?可算得上可笑了······”我收回左臂,右手拄着伞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身后愈发高亢的笑声为止。
“每次见你,都在****······”我猛回头,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在梦中也曾有一席之地的她,就那样站在西门前的那条路的右侧,而我在左侧,始终没敢跨过。
都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吧?回忆都有些淡薄了,有什么放不开呢?我努力绽开一抹随意的笑:“最近过得可好?”她摇摇头:“过的好。”我大笑道:“还是老样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指指学校:“我来散步的,家里闷,出来才发现外面也闷。”我抬头看看天,黑沉沉的一大片,又转过头问:“最近······还好?”她有点不大自然,笑笑,说她很好。我也跟着笑了笑,此后便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了一会儿没营养的问候,分道扬镳了。奇怪的是她的背影并未吸引住我的目光,牵引着我的末梢神经似乎对她有了抗体?心里乱糟糟的我脑海中划过了几个医学名词,最后把这种情况定义为“没睡好,眼花了”。愚蠢的我啊,愚蠢的我啊。
迈步上了那“温柔乡”,看了看脚下的学校围墙,有一种飞身直下的冲动。耳边嘈杂一片,似乎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我茫然四顾,伸出手来,却并不见有雨。风吹来,如她所说,闷闷的,有一种窒息的错觉。是心池的涟漪,还是时空的重叠······我耳旁似乎只剩下坠落的风,与那沉闷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