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会跟子墨哥哥结婚的,这个孩子不是子墨哥哥的。”徐晓然抬起头,直视徐父,:一字一句地说,语气极为坚决。
“不孝女,有胆你再说一遍?”徐父怒吼。
“我说我不会跟子墨哥哥结婚的,这个孩子不是子墨哥哥的。”徐晓然再次把话重复了一遍。
“然然!”曾子墨哀伤地叫了徐晓然一声。
“子墨哥哥,对不起!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你的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拖累你。”徐晓然歉意地说。
“好,说得真好真不愧是我徐友福含辛茹苦养大的好闺女,不愧是我徐市长引以为傲的好女儿!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你当得起来吗?徐晓然,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快说出你肚子里的孽种的父亲是谁,或是立刻动身去医院把你肚里的孽种打掉,你若是再坚持不说或者坚持不肯拿掉你肚里的孽种,那么休怪我不顾念父女情分,你立马给我滚出徐家!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我徐友福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不得在外人面前提起有我这个父亲!”
徐父一口气把话说完动身,他早已经气得面红筋涨,双眼喷火怒视着徐晓然,那眼神好似要把徐晓然生吞活剥。
“哈哈哈,真是可笑,我最亲爱的父亲,你何时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是我那躺在地底下的妈咪,不是你!”
“我亲爱的爹地,我问你,我妈咪怀胎十月吃啥吐啥昼夜难眠历尽艰辛困苦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妈咪生我时我因胎位不正而导致我妈咪难产,在我妈咪拼尽全力九死一生将我生下后,我妈咪产后大出血时一脚踏进鬼门关时,你又在哪?”
“奶奶嫌弃我妈咪生下的是个赔钱货,而不是她心心念念能为老徐家传宗接代光宗耀祖的带把的,因此对月子里的我妈咪冷嘲热讽,百般刁难时你又在哪?”
“我第一次学走路,我第一次开口说话,我第一次拿起勺子吃饭时,你有看见过吗?你没有!”“你只会成日在外说是为了事业而奋斗,你只会每次回家呆不到半天就指责妈咪不懂得为你着想,不像别人的妻子般能为丈夫的事业添砖加瓦,反而时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忤逆长辈,拖你后腿!”
“你只会冷冷地望着我,从来都不曾抱过我,与我说话时话里话外都无非是要求我做人做事都必须讲规矩,要力求完美,不能丢老徐家的脸,不要让人说你徐友福的女儿怎么这样怎么那样!你说你以我引以为傲,可是你可曾问过我要不要这引以为傲!”
“是的,我是丢尽了你的脸,让你徐大市长无脸见人,那么我就趁你的心如你的意,我徐晓然不我江晓然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我江晓然有生之日绝不踏进徐家门半步如违此誓,我江晓然甘愿遭受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从今往后你徐大市长可以高枕无忧,再也不用担心我这个不孝女给你惹事,丢尽你的脸面了!”
徐晓然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早已声嘶力竭,望着徐父的目光变得仇恨起来!
“然然,不要再说了!”曾子墨担忧看着情绪失控口不择言的徐晓然。
“不,你让她继续说下去。”徐父开口,语气里满是难掩的沉重跟忧伤。
“义父,子墨求你了,然然还小,她什么都不懂,你千万不要跟她计较。然然,你快点跟义父道歉,说你方才都是因为自己年幼无知才会胡言乱语,你不是有意的!”曾子墨急急开口,劝着徐友福父女俩。
“子墨哥哥谢谢你,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多说无益!子墨哥哥,你也是徐家人,我是个外人,但是恕我多管闲事,从今往后徐家就拜托你了!”说完此话,徐晓然抬头望向徐父。
“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爹地,你身体不好,又上了年纪,有什么事情就让那些年轻人去做,不要忙起来就分不清南北,顾不上吃饭。”哽咽着把话说完,徐晓然用力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额头上沁出缕缕鲜红的血丝,绽出一朵美丽的雪花。
做完这一切,徐晓然站直身子,走出客厅,径直朝徐家大门走去。
“然然”曾子墨在徐晓然身后大声叫喊。
“算了,让她去吧!”徐父声音苍老而无力,整个人像是瞬间老去了十岁。
“义父!”
“子墨,让她先一个人静静,晚些时候你再去她的学校看看她那里缺些什么你就帮她补上,一个女孩子又身怀有孕出门在外挺不容易的,你有空多去看看她,子墨这件事是我老徐家对不起你,是然然没有福分当你的新娘,你就另外找个好女孩吧,然然她已经配不上你了!”
徐父艰难地开口,声音很轻很慢,字字句句敲打着曾子墨的心,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了。他只是觉得很累,他无力地挥手缓慢地转身离开客厅朝二楼的卧室走去,他突然间不知道他这些年的坚持是为了什么,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休息一下。也许睡醒了噩梦也就过去了。
徐晓然故作坚强地走出徐宅,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回头,好不容易徐晓然走出了徐宅大门,她一步步走进漆黑的夜。
回宿舍吗?她不想去,去丽丽那里,她也不想去,徐晓然拖着沉重的双脚茫然地往前走,大街上各色的灯光闪烁,五彩斑斓。各式的音乐响着,徐晓然却只觉得灯光很刺眼声音很刺耳。她倒是没有抬头望天空,这城市的夜空早就被污染得灰蒙蒙的一片。
徐晓然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往哪去,她只是不想停步。
“嘎吱”一道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响起,徐晓然愕然地回头。
“会不会走路!找死啊你!”孟浩轩从车窗里探出头,急着赶时间会客户的他脾气不好地破口大骂。
徐晓然极力睁开疲惫的双眼,想要看清骂她的人是谁,但是最后心力交瘁的她还是无奈的闭上了眼睛,陷入无边的黑暗。
“该死!怎么会是她?”伸出头看清差一点被他的车撞到她现在又晕在他的车的面前的人是徐晓然时,孟浩轩不得不下了车,走到徐晓然面前。
“喂!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孟浩轩伸手去推徐晓然。可是被推的徐晓然没有丝毫动静,一张小脸是病态的不自然的潮红。
孟浩轩伸出手探了探徐晓然的额头,又缩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笨女人,怎么这么烫,真是一遇到你就没有好事!”孟浩轩没好气地咒骂着,弯下腰抱起徐晓然放进车后座,然后坐回驾驶座,大力踩油门,车猛地马力十足朝前开去。一路上孟浩轩油门猛踩,车子极速朝前行驶,不绝于耳的警笛声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