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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车未归

刘一寒准备离开学校了。毕竟老是赖在学校也不是一码事,想也不想收拾好东西立马准备撤退,大部分东西都被老妈拿回家了,剩下的都不足为虑了。似乎有些铁石心肠,事实上,这也是他长期被人诟病的一点,例如当时他和初恋分手时毫无感觉似的,不为人知的是他之后相当一段时间内都如同抽了灵魂的躯壳一般,痛苦也随之而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自己太迟钝了,总是慢上几拍。

出校门的时候刘一寒还是例行公事地回头看了看校门。虽然只在这度过一年时光,然而,这却是人生记忆里最难忘的片段之一。

夏天如此的炎热,即使是原本应该凉快一点的上午也是如此的闷热。一寒抬头望望天空,那一轮早已不是红日的太阳此刻正狠心的炙烤着大地,天地间充满着刺目的白光。看来孔夫子辩日辩不过两小儿并不冤,估摸着孔夫子当时是被太阳晒晕了头,刘一寒自娱自乐的调侃着古贤,又突然对老舍笔下的济南的冬天向往不已:那种冬日飞暖阳比此刻的毒日温柔多了,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啊……

突然,一寒停住了神游中的思绪:怎么会如此之巧呢,居然碰到了孙浩浩!

看样子孙浩浩也是准备离开学校,想当初来学校的时候认识的第一个女生就是她,没想到离开学校的时候又会遇到她。

“嘿,好巧啊,孙浩浩同学!”刘一寒很是热情的和孙浩浩打招呼,“你也和我一样舍不得离开学校吗?”孙浩浩也没想到会遇到刘一寒,稍微愣了一下忙不迭的答道:“确实很巧啊,没想到大家都回去了你还没走。”顿了顿,喃喃自语一般:“这一走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再次回来。”一寒接下话头:“是啊,即使是到时能回来也是物是人非了,那时才叫伤感呢。”“哎哟喂,我说刘一寒同学你就别煽情了,谁不晓得你多才啊。”孙浩浩回过头来笑着调侃着刘一寒,那微微笑着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青春气息,显得别有韵味。一寒正好看到这一幕,愣了愣神,“要不,咱到处走走啊,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还没到处看看呢”一寒看到孙浩浩就提着一个包包,于是建议道。孙浩浩笑了笑答道:“看你这么有诚意,那就走走吧”。

事实上刘一寒对于约女生一起出去玩还是相当缺乏经验的。一寒一边看看打着太阳伞的孙浩浩一边有点紧张的问道:“那我们先去哪呢?”“都好”,孙浩浩不假思索便说出自己的答案。“要不先绕着学校里面走一走吧?”一寒的想象力太差只好出此下策。“好”,孙浩浩不满的白了一寒一眼,“虽然你的主意很笨。”孙浩浩毫不犹豫地打击着刘一寒,一寒却是假装没听到。

走进校门,穿过一个过道,两边的墙壁挂满了若干当了院士的校友的肖像,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令人不由自主的致以崇敬。

走过过道,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方水面,叫做平湖,湖面不大,湖水却是十分清澈,一阵清风徐徐吹来,水面激起几圈涟漪。立于湖岸,不禁感叹岁月风霜、白云苍狗都在碧波荡漾中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刘一寒和孙浩浩慢慢地绕着湖走了一圈,最后在湖边西南角的一角亭里坐下了,这角亭古朴庄严,历史悠久。上悬一联:十步之内芳草,六经以外文章。两个人似乎响起了过去的许多事情,都没有说话。此刻天空中的云朵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增多,阳光无法穿透厚厚的云层照射到大地上。一寒和孙浩浩都感觉很闷,很是压抑很不安。

也许是没有心情再去回首过去发生的种种,也许还没有离开这里还无法领会故地重游的神韵,总而言之一寒忽然感觉天地间一片茫然,胡乱挥手想抓住某些东西却不能遂愿,四顾茫然怅然若失,又极度的压抑内心似乎想夺路而走……孙浩浩在一旁发现刘一寒居然在发呆,不禁有些无语,“哎哎哎,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快速的在一寒眼前晃了晃手。一寒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空,良久之后突然说道:“咱走吧,貌似快下雨了。”憋了半天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孙浩浩不禁一阵无语。

出了校门后,刘一寒发现自己再次遭遇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接下来去哪儿?一寒看看孙浩浩,却不想正遇到孙浩浩询问的眼神。“不会吧,又问我?”刘一寒看着孙浩浩朝自己微笑着点点头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你是男人呢?这样的小事还要问我?怂不怂啊?”孙浩浩果断的加以讽刺。一下子上升到是不是男人的高度,一寒咬咬牙,不断的告诉自己要顶住,努力证明自己是男人,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刘一寒正郁闷着,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小伙子,还不回去啊?舍不得啊?哈哈。”转身一看,原来是门卫大叔,门卫大叔笑呵呵的问道,同时递过来一支烟。刘一寒还没反应过来,看了看孙浩浩,正考虑要不要接烟。孙浩浩见一寒看她,撇撇嘴揶揄道:“抽吧,还男子汉大丈夫呢。”“原来是这样哦,”门卫大叔看了看孙浩浩,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大笑道:“小伙子,这个小姑娘不错哦,你要好好把握啊,嘿嘿”。门卫大叔影把烟塞在一寒手里,笑了笑回到门卫室。一寒拿着烟无语的回头看着孙浩浩,却没想到孙浩浩微微有些脸红,“她也会脸红?平日里蛮泼辣威武的啊,真是奇了怪了。”一寒不解的暗暗思量道。

刘一寒二话不讲果断把烟扔在地上,还狠狠地踩了几脚以示决心,孙浩浩装作没看到,朝一寒说道:“我说刘一寒同学,你到底有没有想好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眼看着要下雨了,淋成落汤鸡可不好。”一寒心中一阵发窘,心虚的答道:“好好好,正在马不停蹄地思考呢,奇思妙想马上新鲜出炉。”又顿了顿,“要不,咱先去喝奶茶吧,到时再做决定呗。”一寒突然心生一计。“好吧,那走吧。”孙浩浩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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