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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0章 心境与修为

不过,此功诀最重要的,还是要靠一个“悟”字。悟透了,一切都会豁然开朗,水到渠成。而若悟不透,那么就将停滞不前,不得寸进。这也是为何,此功诀如此难以修炼的原因。

张毅手中持着玉简,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觉得满头雾水,找不到一丝头绪,心中渐渐起了烦躁之意。

他手掌一晃,一口七寸余长的小剑出现在掌心中,被一层青濛濛的光芒托举着,缓缓上升到空中。

这小剑剑体微微颤动,看似杂乱无章,但却是有着一定的轨迹可循的。张毅额头上裂开天目,一团骇然的红芒从独目中爆射而出,将这种轨迹无限的放大与分解,哪怕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被切割成了成千上万份,不断的在他脑海中演绎着。

他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到一丝灵感来。

以他现在堪比培灵中期修士的强大神识,想要推衍出此剑的轨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幸亏他有着足够的耐心以及丰富的经验,经过自己不断的取精去粕,一个模糊的脉络,竟变得清晰无比起来。

“不完美!”

一个古怪的念头,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张毅的脑海中,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知如何出现的。

但他很快就疑惑了。

不完美?意味着还有缺陷。难道说,这小剑的运行轨迹,还有什么缺陷不成?可此剑不过是随意的律动而已,需要什么完美的痕迹么?

一连串的疑问,让他困惑不解。

不过,既然这三个字出现了,应该不会无的放矢。之所以找不到其对应的原因,或许只是自己理解不够。

他这样想着,干脆不再保留,整个天目光芒璀璨,宛如一颗明星般。整个小剑的颤抖,在这明亮的光芒之中一览无余。而他同样将神识强大的分化组合能力,发挥到了极限状态,开始对这轨迹不断的分析着。

突然,在他的天目注视下,随着剑体的颤抖,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虚线,也随之出现似地。

当剑体停止颤抖之时,那虚线也诡异的消失无踪。

但张毅经过仔细观察发现,每一次小剑的颤抖轨迹,虽然看着是与那虚线一致,但不知为何,到了最后总是出现一丝偏差。这种偏差极小,而且稍瞬即逝,若非他观察的仔细,绝对不可能被发现的。

“莫非,那‘不完美’三个字,是应在这虚线之上?”张毅心中一动,做出了一个近乎异想天开的猜测。

不过,他还是决定,做一次试验看看。即便猜测不对,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大不了浪费点时间罢了。

于是,他五指连弹,一道道湛蓝色光球纷纷从指尖出现,没入到那小剑体内,一晃不见。

而整个小剑上光芒大盛,颤抖的更加剧烈,浑如一条不安分的小蛇,想要脱出张毅的掌握似地。

但其实,这是张毅对此剑加强控制的结果。这小剑的运动轨迹,开始随着张毅的心意,朝着那一缕若有若无的虚线靠近着不过,每当两个轨迹即将合二为一的时候,却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作用到剑体之上,在最后时刻出现了那一丝偏差。

张毅一连试了数十次,却没有一次成功。如此怪异的情况,连他都惊讶的合不拢嘴。毕竟,按照他原来的猜测,达到与那虚线轨迹同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如今出现这种情况,当真是咄咄怪事。

“难道说,以我的控制力,居然无法达到完全控制小剑的境界么?还是说,强行控制飞剑与那虚影重合,乃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他努力揉着额头两旁的太阳穴,感觉一阵头疼。修炼最苦恼的,就是这种根本摸不到头绪的时刻。

皱着眉头思索一阵,他仍是不得门径。于是,干脆暂且将小剑收起,再次沉浸到对玉简的感悟中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毅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仿佛在他的周围,有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虚线,而他却不断的想要用手去抓,但每一次都会落空。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不断的否定着自己的想法,像是着了魔一样,拼命的去追求着一个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

痴念,当真害人不浅!

“啊!是了,这天虚线,乃是代表着天道的轨迹。而天道,是不能用蛮力去破除的,而是要靠本心领悟!”

张毅突然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之处识本心。所谓不识本心,学法无益。岂不正是这个道理?

而《独木悲秋诀》的第七层,就是要将自己对“悲”之一道的感悟,融入到对剑体的控制之中。

这样一来,心境与驭器,将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契合度。

通常来说,修仙者都是要将心境的修炼与法器的祭炼分开的。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心境的稳固,仅仅只是为了对抗心魔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途。可是在《独木悲秋诀》中,却独辟蹊径,将心境与驭器联系在一起。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让心境的高低来左右法器威力的大小。或许,对一般修仙者来说,此法根本是毫无意义可言的。因为他们的心境与实力相差无几,甚至有些心境不稳之人,心境还会落后于修为的进度。

但张毅却不同,因为他经历过重重劫难后,心境早已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稳固境界,甚至与真正的培灵中期修士相比,也不遑多让。但他的修为,碍于半仙之体的限制,才不过是伪培灵初期而已。

这样一来,心境与修为之间,就存在了极大的差距。

而第七层的功诀,正是可以让他忽略修为的限制,以伪培灵初期的修为,发挥出培灵中期的实力。

而且,与普通的培灵中期相比,他的实力可能会更强。毕竟,心境控制乃是一种全新的形势,与那些普通法诀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其中究竟有多少惊人之处,唯有试验之后方能得知。

将这样一个复杂之极的关系想的通透,耗费了张毅不知多少心神,甚至让他有种力竭的迹象。

他现在心情舒畅之极,恨不得仰头长笑三声,大赞自己是天才。不过说起天才来,这创造《独木悲秋诀》的强者,才算得上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居然能将人们十分容易忽略的心境与修为的差距,以这种独特的方式使用出来,当真是想别人所不敢想了。

张毅抬手一指,那口七寸长的小剑再次出现。这一次,他并未朝剑体内灌注灵力,而是伸出食指,在虚空中迅疾的画下一个个字符。这些字符玄奥而晦涩,将小剑簇拥在中心处,一一凝固于剑体表面。

顿时,原本青光莹莹的小剑,陡然间开始淡化起来,七八个呼吸之后,竟然化为了无形之物,凭空消失在张毅眼前。

这就是第七层中所描述的,化有形之剑为无形之剑的境界。因为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只有这种无形之剑,才是真正能够契合于天道的存在。难怪在张毅领悟之前,怎么做都不能达到“完美”程度呢!

但他还是决定,试试此刻领悟的剑诀的威力。

只见他抛出一个青铜色的盾牌,乃是他从下界带上来的一件防御能力极强的古宝,比起真正的上古灵宝来,也仅差了一点而已。

他右手划了一道弧形,冲着那盾牌一点。一道青影悄无声息的出现,以几乎肉眼难辨的速度绕着那盾牌转了一圈。只听“咔嚓”一声,整个盾牌直接从中间最坚固处,裂开了一个偌大的缝隙,哗然坠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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