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娘娘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惹娘娘烦心。”竹瑟出声制止竹笙不明智的问话,她这样问简直就是在找死。
“是。竹笙知错,奴婢会尽力完成娘娘派给奴婢的任务,做出布偶讨得朝阳公主的欢心。”竹笙话锋一转,叩头道。
花魅深深的看了一眼竹瑟,立时吓得竹瑟噤了声,垂下眼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跪着做什么?快去做,越快越好!本宫一刻都等不得了!”花魅恨恨的抓紧了桌上的一只茶杯高高举起,却又缓缓的放下,看了一眼殿中的两个丫头,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竹瑟见皇贵妃回了内室歇息,想必是今天被皇后气的不轻,抬手抚了抚胸口,才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竹笙搀扶了起来,急急走到她们二人平日里居住的偏室,让她坐下方小声的开口道:“今日里你也看见了,咱们娘娘在皇后那里吃了瘪,心情极差,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瞻前顾后她定然不信任你,若是当真想活命。。。”竹瑟沉吟了一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姐姐,你。。。今日在皇贵妃面前帮我说话,就不怕被皇贵妃怪罪吗?”竹笙泪眼朦胧的问道,其实她心里也有几分猜测,深宫之中人心险恶,如果她能相信,说不定可以利用她帮自己谋得一处生路。
“哎。。。你不用担心,皇贵妃还在花府里当二小姐的时候,我就在身边伺候着了,说到底我还是大小姐派到娘娘身边的,娘娘就是有千般万般的借口,如若我没有犯大罪,她也是不会轻易处罚我的。”竹瑟无奈的摇摇头,对着竹笙道:“你就去做个布偶吧,一个布偶而已,就算有什么阴谋诡计,你一个小小的奴才能怎么抗拒?”
“姐姐,我能信你么?”竹笙抽出手帕擦拭了眼角的泪珠儿盯着竹瑟问道。竹瑟见了好笑的摇摇头,语气阴凉嘲讽:“在宫里这几年你还没学会么?这样的问题你也能问出来,真不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罢了,你若是有活命的法子不妨与我说说,若是我能帮上自然帮你,仅此一次。”
“姐姐,若是竹笙真能侥幸活着,必当衔草接环报答姐姐的救命之恩。”竹笙说着又落下泪来,竹瑟只得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拍着,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只能说尽力而为,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姐姐,有没有办法联络到花大小姐,或许只有花大小姐才能救得了我。”竹笙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啊,若是竹瑟有办法,或许她命不该绝啊。
“这。。。”竹瑟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其中太过复杂,大小姐也未必能是你的保护伞。”
竹笙不信,她不甘心最后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一把抓住竹瑟的手盯着竹瑟的眼睛哀求道:“姐姐,我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花大小姐那么善良,一定会保我的。”
“呵呵”竹瑟本还有些犹豫,但此刻看着走投无路几近疯狂的竹笙讽刺的笑了,厉声道:“竹笙,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花大小姐那样的人再善良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无用的宫女伤了与皇贵妃娘娘之间的和气?”
听着竹瑟的话,竹笙眼眸中那最后一丝亮光渐渐的黯淡下去,无望的呆呆的坐在床上,最后竟然昏了过去,昏倒之前仿佛听见竹瑟轻轻的喃声道:“况且大小姐那样的人。。。又怎么会那样善良呢。。。”
花影接到纸条是在两天后的一个晚上,她正和白清尘一人抱着一坛梨花酿倒在凌云阁的顶楼上对月饮酒,好不惬意。两人间的气氛也融洽了不少,不知聊到了什么二人皆是哈哈大笑,从远处飞来一只白鸽,正巧落在了花影身边,咕咕的叫着,小眼睛看着满身酒香的两个人转啊转,花影却并不意外,笑着伸手拍了拍白鸽的小脑袋,对白清尘道:“这小鸽也不知这些日子跑到哪里玩儿去了,现在才知道回来,真是该打。”
白清尘宠溺的对着花影笑道:“你养的小东西看来这性子跟你一个样,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儿呢。”
“诶?这是谁塞了纸条来。。。”花影注意到这白鸽的腿上被绑了一个小小的纸条,拆下来展开看看,白清尘也将脑袋凑了过来,只见小小的纸条上只写了两个娟秀的小字“诡计”。
“原来是她。”花影勾唇一笑,朝着白清尘眨眨眼睛,明媚的大眼里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白门主,这次有劳你走一趟了~”
白清尘无奈的摇摇头,抱着另一坛子梨花酿站起身来,道:“说吧,又是什么事。”
花影也不客气,站起身来凑近白清尘的耳朵细细说道,白清尘苦笑着道:“真看不出,你何时这样无聊,这种闲事都要管上一管。”
花影白了他一眼,鄙视道:“你懂什么,她可是一步好棋,用得好心想事成,你也能提前获得自由之身。快去吧,等你好消息。”说罢飞身跃下不理会白清尘是否真的会去做。
白清尘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了抚高挺的鼻梁,无奈的笑了笑但还是一把将手中的酒坛往远处一抛,青影一闪酒坛便落入了青衣侍卫的手里,青衣抱着酒坛笑呵呵的对着白清尘行礼道:“主子,是赏小的的吗?”
“呵呵,拿去喝吧。”白清尘眯着一双媚眼,狡诈的对青衣道:“喝完了去皇宫走一圈。”
“啊?”青衣瞪大了眼睛,刚毅的脸上表情相当精彩,他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就是有也砸不到他青衣的头上。。。可是这花府的梨花酿和外面市面上的梨花酿大不相同,花府的梨花酿闻上一闻就能令人爱上这纯正的香气,反正他青衣是舍不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