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们掌控天下各地,对封艾溪早有耳闻,这女人在江湖上交友甚广,就连神秘的雪莲宫主都和她有交情,跟别说各地江湖人士。而且,为人虽然冲动,可一张嘴确实气人得很!
“哦?”封艾溪转头看向刁难她的老东西,讽刺的说:“太安天王吧,你可知道我在天都中的职位?”封艾溪看着他说,一张脸清澈澄明,嘴角还带着清澈的笑容,看起来像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太安天王却怔住了,封艾溪好像真的在无上神教中没有职位。封艾溪看着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满意的接着说:“没有吧,没有我为什么要理会那些规矩!”她声音铿锵有力,丝毫不容置喙。不等太安天王反驳,她又说道:“可我是神主的同门师妹!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跑到这里来指责我!”她不屑的挑了一下嘴唇,满满的嘲讽。
太安天王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直伸着手指,颤抖着指着她:“你……你……”他贵为神教天王还没被人这样羞辱过。封艾溪不屑的看了看他,伸手推开他指着她的手指:“你什么你!话说不明白就别乱说!”她冷声哼道。
暮歌顿时觉得,哎呀呀呀,封老大那霸气劲儿又来了。同时,暮歌怜悯的看了一眼太安天王:但望这老家伙不会被气死过去。
回风天王止住了太安天王的下一步动作,优雅地上前拱了拱手:“早听闻封姑娘言辞犀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封艾溪刚要张口,那人又不紧不慢的说道:“只是我等今日是来和神主大人谈正事的,封姑娘既然不是神教中人,还请暂避一下。”回风天王笑盈盈的说到,他那笑就像春风,和煦,却暗藏着利刃。
封艾溪看了他一眼,真正有心思的在这,能拿她刚刚的话来赶她走。“天王这话错了,封艾溪既然是神主的同门师妹,自然也算半个神教中人,呆在这神殿上,自然没有不妥。”封艾溪对于自己翻脸的本事一脸也不觉得羞赧。
暮歌忍不住用咳嗽压住了自己想笑的冲动,老大,你可以再无耻一些吗?
回风天王似乎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这样,眯了眯眼,眸瞳中一条冷光闪过。
太逸天王看不下去,沉声说道:“封姑娘既然这么想听,留在这里也无妨,只是不应该干涉我教中之事。”
“你们为难我师兄,我为何不管?”封艾溪一步不退。百里天赐还是无悲无喜的熊样子,对于殿上的唇枪舌战视而不见。
“神主享天下供奉,就应该为百姓谋福祉,现在呢?现在神主不仁,引得天神降怒,尸首成山,血流漂杵。他不该给个解释吗?”太逸天王义正言辞的说到。
封艾溪气得胸脯起伏,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过分。
百里天赐辽远的声音传出:“你可看见天神降怒?你可看见尸首成山。”这殿上争执,他第一次开口说了这么多字。
封艾溪反应过来,配合到:“说来丰州惨案,本姑娘也去看过,不曾看见天王,天王怎知天神降怒,怎知尸首成山?”她冷笑着说,不得不说百里天赐的脑袋就是好用,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她快意得想着,却没有在住口给太逸天王说话的机会:“莫不是这事天王知道听途说就来质询神主,莫不是这事是天王一手造成的?”封艾溪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多么阴毒,但是天王们却看着她恨的牙痒痒。
“封姑娘莫要血口喷人,我太逸行的正坐得直,平成神教至善教义,怎会做出如此无耻恶毒之事?”
封艾溪看着他冷笑三声,也不说话,亏他还知道,这事残忍恶毒,哼,仅仅残忍恶毒就可以概括他那滔天罪行了吗,那上千冤魂还徘徊在山谷,那心血渗在土地里的紫色痕迹还在,那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的无辜百姓还在愤怒着哀哭,甚至连罪魁祸首都被他们引导着误解,恨上自己不该恨的人。封艾溪突然很生气,太逸天王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她看着那嘴脸,只想将他撕烂了,去祭那上千冤魂,祭那些白白流的鲜血,祭那些洒满长街的眼泪。
于是封艾溪出手了,暮歌惊恐地瞪大眼睛,这该来的,要来了吗?他浑身紧绷,打算一有危险就马上抢她走。金翅鸟神座上,永远冷冰冰的百里天赐猛的站了起来:“不要。”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然而封艾溪已经出手了,真气外放,凝成利剑,挥手就向太逸天王刺去,三位天王见她动作,马上运气,三道光芒,轰然和她的剑气撞在一起,气流极致撕扯的声音爆空而响。
封艾溪被气流推得向后倒飞而去,天王们定下脚步不依不饶,飞身而上,成败在此一举,拿下她!
可是他们忘了百里天赐,出手间,就见白色绫罗缓慢的飘过眼前,那人脸颊如白玉,不悲不喜,紧抿着唇,像封艾溪飞去,见惯了天都奢靡的弦乐仙舞,只知道歌舞女子舞起的白色轻纱,朦胧而圣洁,便是最美的景色。
却不知一个男人飞身救人的姿态,也能如此飘逸,他是真正的仙。
百里天赐永远站在高处,离人千里之外,可望而不可即。只觉得那人冰冷而又遥远。如今突然到了近前,才知道那人一身尊贵风华,如高悬的月,清冷高贵。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一霎失神,百里天赐却从来都是眼观天下,退到封艾溪身后之前,绣着银线的袖子一甩,一道冷冽的劲气铺天盖地的朝着三位天王压了下去。
他轻飘飘的出手,天王们刚刚从那一霎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见危险已经近前,忙不迭的抵挡。百里天赐鲜少出手,他功力太高,出手便容易伤及无辜,也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少。但是天王们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他们三人联手,却抵不过那一招,狼狈的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