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过后,呼也、孙拓已经在西罗郡做了初步的安排,任命了新的郡守和一应大小官员,收拾行装,带领军队启程回萨鱼郡。
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士兵们少了上战场时义无反顾的刚强和杀戮的戾气,家乡的山河是更加可爱了,他们憧憬着回乡与亲人团聚的情景,不免加快步伐,竟不觉得累,去时行军足有十日,回程只用了不过五日。
进了首府萨鱼郡,就见到大路两旁张灯结彩的,百姓们用竹篮子装了饭食酒浆奉送给英雄们,欢呼声、呐喊声不绝于耳,年轻的鱼罗族姑娘载歌载舞,与年轻的小兵眉目传情。玉儿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喜气洋洋的情景,不免受了感染,战场的残酷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国王、王后和朝廷中的诸位大臣亲自赶到西城门迎接,排开浩浩荡荡的阵势,向功臣们行圣鱼国最恭敬的礼仪。圣玉公主偷偷上战场的消息在呼也王子发现后即派人回报,国王、王后无可奈何之余为一双儿女悬着一颗心。今日看到骨肉完好无损归来,还立下了汗马功劳,实在是欢喜无限。玉儿公主伏在母后肩头喜极而泣,这些天的疲惫、惊吓以及种种难言的愁绪一起涌上心头。果然还是家最温馨。
只不过,国王陛下看呼也王子时紧皱了眉头,眼神复杂。
回到宫中已经近黄昏了,众臣已经退下,兵士们也安顿好了。呼也刚刚换下一身戎装就有宦官来叫,说是国王陛下有要事宣召。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祥之预感。屏退了左右宫人。
“阿布公公,这些年你在父王身边鞍前马后实在是辛苦了。”王子道。
“殿下,快别这么说,为国王陛下尽忠怎么谈得上辛苦呢。”阿布公公打个哈哈,心里还是乐开了花,不过这好话说得有点蹊跷。像他活了五十多岁,十几岁就进宫的宫人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自是早已察言观色、见微知著,对主子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是了然于心的。
“这是一点小意思,请公前千万莫要推辞。”呼也顺手递过一块玉佩,这是在西罗郡叛匪家里抄没的,稍稍搭上一眼就知道价值连城。
“哎呦呦,我的殿下啊,这怎么使得?”阿布摸不准王子是在打什么主意。
“您知道,我离家求学十载,对于宫中的一应大小事都生疏了,往后还要多多仰仗公公您给传个讯息,做我的耳报之神。”王子已经将那玉佩塞进阿布的怀里。
“这……这……当然”
“虽然父王春秋正盛,但您知道继承人终究是我,等我顺利登上王位,是不会亏待您的。”进一步引诱,“听说您在宫外还没有处像样的宅子,这怎么行,父王实在太不体恤您了。”
“哦……那就多多仰仗殿下了。”阿布有些心虚,只是王子殿下早晚是这国家的国王,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