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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寂夜相逢

夜晚,莱州城外的阴气直袭城内,街上也已无一人行走,四周寂静无比,只能听见从薛府传入的哭声。

一个游侠走入了城内,不是身着赤衣的那位,他的背影,和廖刿有些相似。

东瀛西城区,廖思雪抚了抚胸口,杜峤见状,便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心里面有些沉闷。”

另一处,后金机密研究室,五六个人在看着什么东西。

“老大,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四弟,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那个“老大”,便是廖成风——廖刿的三哥。

一人悄悄入了薛府,便来到了廖刿身边,见到他脸上的泪痕,便冷笑道:“我们家的天下第一大剑客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脆弱啊?”

“是剑豪。”廖刿冷冷地说道,“比剑客的名号,更响亮。”

泪流满面的库轲抬起了头,看着来者,那是一个与廖刿相貌如此相似的一个男子,他的下一句话更让库轲确定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四弟,赶快站起来,才能往前看。别让我一直瞧不起你。”

“大哥……”廖刿再也压抑不住什么,突然投入了所谓的“大哥”的怀里,那正是他的大哥——廖寻天。廖刿已经十七岁了,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那样脆弱。不过,没有人能理解一个孤独的走过了七年没有父母疼爱的日子的孩子。

“快把眼泪擦干净,我来医治他。”廖寻天笑了一下。

廖刿心里一惊,面色由忧转喜,忙问道:“萨尔中的这种蛇毒……能被治好?”

廖寻天冷笑了一阵,隔空打了一穴,中了萨尔的穴位,萨尔便立刻停止了心跳。

“先停止血液流动,从而停止毒素扩散。

“这种蛇毒传播很快,若想将毒全部排出,需要大量的血液支持,他本人的造血功能已经暂时萎缩……”

廖刿突然说道:“我来输血。”

“不行。”

“为什么?”

“刚才听他的名字,叫萨尔是吗?他与我们不是同一族人,血液混合的话,就会死。”

廖刿正要绝望之时,库轲走了过来,说道:“祸因我而起,我来供血。”

“别开玩笑了,你身体那么脆弱,哪能顶住那么多血液需求量?”

“生死由命……”库轲叹道,“交给我吧。”

廖寻天瞧了她一眼,说道:“不是汉族人倒有点机会。如果他身体出现什么不适的反应,那就是即刻毙命的结果,成功的概率有五成。”

这是一场决定人生死的选择,如果有了失误,就等于亲手杀了萨尔。不过,不做选择的话,萨尔必死无疑。

“我不会放过一点救你的希望的。”廖刿对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萨尔说道,随即又看了一眼库轲,又道:“成功的话,我去找那个骗你的人。”

库轲心中划过了一道惊喜,这是廖刿对她的最后的谅解。

“你去准备银针,还有其他的需要的东西。”廖寻天对廖刿说道。

“薛姑娘,在吗?”盈儿房门外,廖刿的敲门声断断续续。

片刻以后,门才打开,盈儿一见到是廖刿,满面欢喜,黑暗之中看不清廖刿脸上地泪痕,便问道:“半夜三更来找我有事吗?”

“现在有一件紧急的事情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吧,我都答应。”盈儿笑着说道,转而又觉得有事情发生,又问:“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吗?”

“我师兄中毒了,需要换血,想问薛府有没有什么银针之类的?”

“去找我爹,他应该知道。”

“我……不太方便找他,你能帮我一下吗?”

薛盈儿听后,也没多想,拉住廖刿的胳膊便朝着医房走去,廖刿见到一些器具,全都抱起便要跑回自己房门口。

石台之外,薛盈儿见到了刚才没见过的人,便问廖刿道:“那个男人是谁?”

“我大哥,廖寻天。”

“他是通缉要犯!”

“薛姑娘,救人要紧。”

“还叫我薛姑娘……明明明天就要成亲了。”

廖刿可没闲心再想成亲的事了,连忙朝着大哥的方向跑去。

“大哥,器具来了。”

廖寻天瞧了一眼薛盈儿,笑了一下,说道:“薛大千金,确实长相不凡。”

“要输血就开始吧,你的身份不是大明之人,一会儿我会把你抓起来。”

廖寻天又冷笑了一下,突然拿起来两根银针,用线穿入其中,又将银针分别插入了萨尔与库轲的血道,再施以功力,只见血液源源不断地从库轲的血道转入了萨尔的身体中。

借着功力,廖寻天解开了萨尔的穴位,将身体中的毒突然集聚,再用小刀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在他手心划了道口子,绿色与红色血液混合物猛地喷了出来。库轲却突然感到不适,因为萨尔的血液需求量越来越大,他的身体似乎在贪婪的吸收着库轲的血。

绿色的液体渐渐变红,廖寻天瞧了一眼库轲,问道:“能坚持住吗?”库轲用力的点了点头,手中还紧抓着那香囊玉佩。

廖寻天突然一把抽出了针线,快速封住了两人身体中的每一道穴位,库轲却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她的手这才张开,玉佩滑落在了地上。

“廖刿!玉佩为什么在她手上?”薛盈儿突然怒道。

廖刿却没在意,走到了廖寻天的面前,作揖道:“多谢大哥了。”

“他俩现在很虚弱,得静养。”廖寻天看都没看廖刿一眼,说道,“把他们抬回去休息吧。”

“你还和七年前一样傻,竟然来到了这种地方。不怕死吗?”廖寻天冷笑一阵。

廖刿看着自己的大哥,他似乎很久之前就是这个样子,不喜欢家中年龄最小却被父亲最为看重的这个孩子。他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无法接近,尽管廖刿并没有与大哥有过什么矛盾。

“我只是要救他们才来到这里的。”廖刿说着,便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库轲与萨尔。

“真的吗?”廖寻天又冷笑一阵,“你都没有发现,那个‘薛盈儿’已经离开了吧?”

廖刿听后,突然环顾了四周,连忙跑了出去,他刚才还没有回复盈儿的那句话,现在一定要找到她。

薛府园林,如此美丽的境地,堪比苏州园林,又好像更胜一筹。这乱世,谁能想到一个薛府竟然也有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幸亏这次没有出什么事情,下次可不许擅自做主。”

湖中女子对一黑衣人命令道,而那黑衣人便是暗影刺客,刚才骗库轲的也就是他。

“有人来了。”暗影刺客话音刚落,便坠入湖中,立即离开了。

廖刿很快找到了这里,看着湖中央那个女子,心中愧疚之意油然而生。

借着轻功,踏着水波,廖刿纵身跃入了湖心亭,那女子背对着廖刿,叹道:“你竟然还可以找到这里……”

“香囊玉佩也是认识主人的,它把我带过来的。”廖刿拿出来了那个玉佩,对盈儿笑道。

薛盈儿破涕为笑,转过身来,假装生气问道:“为什么来找我啊?”

“直觉。”

“你惹到了我的父亲,想让我帮你对吗?”

“真是什么都能被你猜到,不过说来话长。”

“放心吧,成亲之后,我会跟你站在一边的。”薛盈儿轻轻的拉住了廖刿的手,廖刿看着她,脸红了一阵。

那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过的另一种感觉。

“谢谢。”廖刿说道。

“别说谢谢。”

“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廖刿想起了自己的大哥,却不想对盈儿提出他来。

盈儿刚想上前,听了这话,便点了点头,轻功一跃,留下了廖刿一人在湖心亭。

廖刿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皱了皱眉头。

回到了房间,廖刿问廖寻天道:“大哥,他们还好吗?”

“这么久了,你竟然没有发现,他们是兄妹。”廖寻天冷冷地说道。

“怎么可能?”廖刿一阵大惊,不过,理了理达兰提斯在鬼阴山脚的村子做过的事情,就大概说得通了。

那家夫妇送出去的大儿子,正是被达兰提斯送出去的萨尔,库轲当时年纪还小,父母也没告诉过她还有个在东瀛学剑的哥哥。

廖刿笑了一下:“我师父与达兰提斯似乎曾约定过什么事情,就是这件。”

渐渐的,萨尔睁开了眼睛,说道:“师尊对我说过,我小的时候,一个人把我送到了剑铭武馆,虽然当时‘极热’起义军”东瀛对立,不过师尊还是好心收下了我。学剑之人需要忘记身世。那日极热攻上赤河,我见到达兰提斯,的确有种熟悉的感觉。”

廖寻天说道:“既然,是兄妹,血液直接联系,能把他救活,也就能解释的通了。这一掌可正巧,解开了兄妹之谜。”

却看萨尔紧抓着库轲的手,库轲虚弱地问道:“哥……你怪我吗……”

“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哪有什么怪不怪的?”

“大哥,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廖刿问廖寻天道。

“风三爷金盆洗手,把所有人都放了鸽子,我才来到这比武招亲,没想到胜利的人是我的四弟。我看薛府戒备森严,感到好奇,一进入薛府,就看到了你。”廖寻天笑道,“明天就要成亲了对吗?”

“我还没什么准备……”廖刿说着,又看了一眼库轲与萨尔。

“你想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死吗?我带你去。”廖寻天冷冷地说道。

“父亲……”廖刿叹了口气,“我还是想知道的。可是,如果要走,那我们就都是通缉要犯了。”

“你好好睡一觉,逃出去很容易,追查父亲的死因,还是留在这里成亲,你自己考虑考虑。”

“他俩呢?”

“留在这里不安全,我把他俩带出城,明日正午,我在莱州城西南的十里庙等你。过了那个点,我就不等你了。他俩我会安置在鬼阴山脚下,你随时可以去找他们。”

七八年未见到自己的大哥,他始终还是那样冰冷,且不说他哪来同时送走两人的功夫,廖刿躺在床上,思虑着明天早上的事,哪里都有父亲的线索,神游不定。

还在夜里,却不知何时,廖刿看见了枷和,虽然只是在梦中。

“你还没有能保护别人的能力,还敢说什么成亲?天下第一大剑豪甘愿沦落至此,放弃了逍遥快活的世界吗?快醒过来,你还轮不到由别人替你的人生做主。”

廖刿被惊醒,这个晚上,是他经历过最长的一夜,天空好像永远都不会放亮似的。枕边的那把月问,鬼影,还有断了的雪走剑,若是留在薛府,自己还怎么慢慢成长?现在连一点实力都没有,怎么能保护的好身边的人?为了承诺与枷和的承诺,与家人的承诺,被通缉又怎么样呢?

他重新收拾好了行装,将三把剑挂在腰间,正打开了房门,突然一把长刃飞了过来,廖刿拔出了鬼影与月问一挡,又朝着那个方向一看,见是一个蒙面人,正朝自己冲过来,廖刿口中念着“血刃”,一招游龙般的剑术,划过了那人的身体,再一突刺,正中了那人的胸口。蒙面人便倒在了地上。

“果然防范森严,薛盈儿也在这里做了眼线啊。”廖刿叹了口气,看着另一个黑衣人从角落离去,也懒得去追。

又去瞧了瞧另外几间屋子,才发现大哥已经把库轲与萨尔带走,这才放心地准备离开。纵身一跃,翻过了几座墙壁,半夜三更,来回巡视的人却无休无止。

他朝着城外的方向跑去,脚步声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得轻。

薛府内,薛盈儿从一间房中走了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刺客的尸体,心里想着:“廖刿,这是你的选择。你负我,可别怪我。”

她从衣中拿出了贵族令——皇帝御赐的令牌,是各方势力都要敬畏三分的象征,她用它来下令:“抓捕廖寻天与……廖刿。”

天空放晴,不知何时变得无比明亮,不过道路却被一个衣着道袍的人挡住了。那人左手置于肩上,似乎在运着气,廖刿来到他面前时,只听他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廖刿见他的眼神中满是杀气,便问道:“你是谁?”

“薛家五护法,阴阳五行行者——衣歌。”

“来抓我吗?看起来,你也就大我五岁左右。”

“我已经有三十岁了。阴阳图示意下一刻你要来到这里,我一更天就已经在这里守候。郡主要抓你,我在这等你。”

“薛盈儿的消息怎么那么快……”

“天下间,精通阴阳五行之术的人,没有多少,你为什么要臣服于薛家?”

“这个,你可没必要知道。”

“能让我过去吗?我们萍水相逢,没有打斗的必要。”

“今日我在,你不可能出城。”衣歌说着,左臂突然垂下,顿时,周围的空气都飘动起来,廖刿有些站不住脚。

“实力说话。”廖刿说完,突然拔出鬼影剑,一道飞影正朝着衣歌袭去,接着又拔出了另一把剑——月问,一招“擒月”又冲了过去,月问刚触碰到衣歌,只见他身体周围布满了太极图盾,显然,廖刿已经进入了他的阵法。衣歌单手一掌,廖刿突然避开,趁势一弹,翻了一圈,廖刿才跃到了地上。

“刚才那个盾,是阴阳罩,你那两招虽不华丽,但力度极强,不然我也不会用内力抵挡。”

廖刿一听对手夸奖自己,便笑道:“小试牛刀而已,离用全力还早着呢。”

这时的衣歌,手中紧握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才现了形状,像是一把长棍,却是由气聚成的。廖刿见他猛冲过来,持剑一挡,听得“当”一声,惊觉这空气做成的武器竟然有如此大的硬度,便突然变转招式,几道突刺令衣歌连撤几步,反手聚气喷了出去,廖刿又是一惊,却被那“气功”直冲到了胸口,根本来不及闪躲,胸口一阵剧痛,突然向后飞了几丈之远。

廖刿站起身来怒视着他,抚着胸口喘着粗气,叹道:“怎么会这么痛……”

衣歌笑了一下,说道:“用内力压缩空气,再突然炸开,释放巨大的冲击力。所以,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又见一道气功袭来,廖刿连续躲了几下,每想着反击,却又被击退,这一瞬间,衣歌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原来他早已变了位置,单手一掌要拍在廖刿的背后,廖刿突然一挡,却猝不及防,向前翻了一圈,立在了地上,这次他稳住了重心。

“薛家五护法,果然很强啊。”廖刿心想道。

“没辙了吗?跪下的话,我饶你不死。”衣歌冷笑了一阵。

“即将成为我的手下败将,还那么嚣张?”廖刿坏笑道。

“你哪来的自信……”衣歌稍微有些紧张,冷冷说道。

“和你打完这一架,我还得去办另外一件事。要不是你阻挡我,我大概就忘了。”又廖刿笑道。

“想的美。”衣歌说完,手掌聚着气,只见廖刿从正面朝着自己冲了过来,衣歌心里一惊,连连后退,突然把气功甩了出去,好像没有打到他一样,廖刿早已经移动到距离他不到半丈距离,这瞬间,廖刿顺着气的攻击,一道斩击划下,剑影直冲衣歌胸口。他抵住了刚才的气功,而这能量也在廖刿的胸口炸开,两人同时中了招,突然飞出了几丈之远。

待风波平息,廖刿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将双剑置与剑鞘中。刚才那种冲击,忍受一次,对廖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衣歌却身受重伤,胸口血流不止,但他一点也没有叫痛。

“别小看年轻人。”廖刿笑道,“这气功出了阵法威力折损,也会伤到你自己的。”

“我拦不住你了,离开这座城吧。”衣歌正躺在地上,突然说道,“我还是得多锻炼锻炼体能啊。”

“我还得去一趟一个人的家,还不能出城。”

“你可得想清楚,比我强的高手太多了,在城内多停留一刻,你就更危险一分。”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这明明是我的事。”

“我尽管想打败对手,却也尊重对手。你要找的那个人,在城西明门方向,三百步即到了。”

“那……谢谢。”廖刿受宠若惊地笑道,“修习阴阳五行之人果然厉害。”

待廖刿离开不久,薛盈儿才带人赶了过来,见到了衣歌,便问道:“你伤势怎么样了?”

“劳郡主费心,衣歌不才,没能拿下廖刿。还请赐罚。”

“伤那么重就少说什么惩罚了。你还在流着血呢。”薛盈儿蹲下,叹了口气。

“这点小伤不碍事。”

盈儿转身对黑豹双煞说道:“老大把衣歌带回薛府,老二现在带领府内兵马,杀出去,将廖刿抓回来。”

“郡主,廖刿……还没出城。”衣歌说道。

“那就全面封锁莱州城每一道关卡,禁止任何人出入。一定要把他……抓住。”她不知为何,有些心软。

“明白。”众人回应道。

“有人在吗?”廖刿在楚仝家门口敲了敲门。

不久,门便被打开了。那个当日比武招亲的汉子走了出来,见是廖刿,一眼便认出了他,可是表现得却一点儿也不激动。

“在下楚仝。半夜三更,你有事吗?”

廖刿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我还没问你性命,你自己倒先吐为快。在下廖刿,是特地来感谢你那日手下留情的。”

“就为了这个,半夜三更你来找我?”

“长话短说,我被官府追杀,此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于是我来拜见你,希望你可以记住我。”廖刿笑道。

“我会记住你的。当日我并没有手下留情,你多虑了。”

“我的直觉不会错的,如果有缘可以再见,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兄弟。”廖刿笑道,便将手伸了出去,楚仝见状,似乎在回想着什么。意识到廖刿想与自己握手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收回去了。

“好吧,没时间了。我得走了,如果有人问你我的行踪,尽管告诉他们,我没关系的。”

廖刿话音刚落,便对着楚仝挥了挥手,朝着西门狂奔而去。留下楚仝一个,他看着廖刿的背影,轻触了一下腰间的玉佩,上面写着“柳云之”三个字。

“小白,保护好他。一定要保护好他。”楚仝对着屋内的那只白狼说道,“你和他有缘,当日我从鬼阴山救了你,你一定要遵守这个约定。”

那只白狼,原来一直留在楚仝这里。它听了他的话,纵身跃到墙头,朝着廖刿的方向跟去。

廖刿正跑着,却见到几个人持着枪就冲了过来,便拔出了两把剑,三段斩击从几人之中穿过,收了剑,这招极快的步法,他就练了一年之久。

“薛盈儿原来早就算到这一步了。”

这时,周围便出现了更多的人,廖刿所到之处,尽是官兵,源源不断,城内官兵几乎全部出动,廖刿很快便被围起,挡住步伐。

“还不束手就擒?”黑豹老二骑在马上,怒呵一声。

为了保存体力,廖刿对着冲过来的官兵展开游龙式回击,剑影四射,速度亦极快。突然几把尖戟直朝廖刿刺了过来,廖刿翻身一跃,踏到棍子上一招“横扫千军”,鬼影月问数道蓝光直冲那些官兵,剑光扫到之处,官兵都被震飞。黑豹老二直冲上来,夺取一个官兵的尖戟,正直廖刿落下,拿着尖头刺向廖刿。“长河落日”回击,鬼影剑砍断了冲来的全部尖戟。尽管几招剑影震飞一排人,却又有另一排人补充上来。

老二拔出剑,又从空中俯冲向廖刿,月问回击,待廖刿将视线转向老二之际,四面八方的尖戟便同时刺了过来,廖刿暗叹不妙,这群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官兵,被刺中可就真的完蛋了。

时间仿佛被卡主,廖刿的眼神中释放出了一阵怒气,好像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向周围的所有人,官兵们眼睛发白,几丈之内的官兵全都昏在了地上,黑豹老二虽未昏倒,却也被惊退几步。

这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帝王怒气……”老二看着周围躺在地上的官兵,口中叹道。

廖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便登上了一旁的马匹,驾着马朝着城门奔去。

他前脚一离开,薛盈儿便从后方冲了过来,问黑豹老二道:“怎么回事?”

黑豹老二见状,叹道:“没抓住他,甘愿受罚。”

“这么多人还没拿下他?”盈儿大惊,“他……到底多强……”

“我们本已经使用了绝命阵,可他竟然……有帝王怒气。”

“绝命阵?我可没说要杀了他!”盈儿怒呵道。

“郡主您……”

“不许伤他,但一定要抓住他。”

“明白!”众将答复道。

“看到城门了。”廖刿心里想着,嘴角挂出一丝笑意。不过,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廖刿胯下的马便不听了使唤,廖刿便从上跳了下去,而这马儿也往反方向跑去。他不禁叹道:“这马……竟然听见声音就跑回去了。”

身后一群骑兵追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他衣着与其他官兵都不一样,马的速度飞快无比。廖刿焦急之时,屋顶上小白纵身跃下,廖刿大喜,默契地骑在了它的身上。白狼朝着城门口的方向狂奔,速度要比马群更快,上了城墙边的阶梯,廖刿笑道:“小白,加油。”

它没有说话,从五丈高的城墙纵身一跃,带着廖刿俯冲而下,城外的风拍在着廖刿的身上,那种清爽的感觉,令人兴奋。城楼上,众人呆呆的看着,廖刿回头一望,心想着:“能脱险真是太幸运了。”七年前的景象又浮现在廖刿脑海中,若不是小白,他可能就葬身于此了。

刚才那领头人抽出了弓箭,瞄准廖刿,又想起郡主的吩咐,便偏离了一点儿方向,瞬间,那支箭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形,冲破了一道道空气,伴着与空气擦出的火花,“嗖”的一声,径直穿过了那只白狼的身体。

小白中了箭,却没有吭一声,落在地上时,驮着廖刿继续向前狂奔,鲜血洒满了地面,洒出了廖刿的路径。

城楼上,刚才射箭的人命令道:“打开城门,追,坐骑受伤,逃不多远。”

“四护法,城门被紧锁,郡主有令,没她吩咐不许擅开城门。”

“郡主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被称作“四护法”的人叹了口气,“快去请命,开城门。”

廖刿有了逃跑的机会,现在还有些庆幸薛盈儿下的命令——锁城。她说过:她会帮自己的,也许这句话不会有假。

廖刿回头一望,见到走过的路满是鲜血,突然惊道:“快停下,小白,你受伤了。”这时候已经看不见城墙,总算脱离,小白才缓缓停下。

刚才那一箭,是贯穿伤,单单凭力度便可以使任何一个中招的生物毙命,更何况是一只狼……落在地上时,它还在奔跑,却没了意识,这是它给自己临死前给身体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它的身体已经僵硬,呼吸也已经停止,那支箭去哪了,无从得知。

廖刿从它身上下了来,呆呆的看着它,心痛不已。回忆着他们的曾经,多少次小白舍命相救,没有怨言。廖刿给过它的,仅仅是一块能让它变得不那么饿的肉而已。他轻抚着小白,红色的血丝也已经布满了眼眶。

那边的破庙,成为了小白的墓地。现在,也只能把它安葬在那。

七年了,谢谢,对不起。

一只陌生的手搭在了廖刿的肩膀,廖刿反应过来时,一招“回刃”,却未击中那人,又感觉到一股压力,再一刺,却又落了空。几招之下,却未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廖刿急了,突然对着四周释放一道剑气,那人来不及闪躲,这才中了招倒在了地上,还轻抚着伤口。

“就被擦伤了一下便表现成这个样子……”廖刿持着剑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见他便是那个追上来自己的那群官兵的头领,转念瞬间,那人便不见了踪影。

“好强的轻功……”廖刿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腰间少了什么东西,正是那个香囊玉佩,屋顶传来了声音:“在找这个吗?”那人手持玉佩对着廖刿问道。那声音尖而细,廖刿还不知道刚才那一箭是他射出来的。

廖刿厉声喝道:“快还我!”

“这是我们郡主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你手上。”“你是什么人?”廖刿问道。

“薛家四护法,神射手炎夏。”

“薛家这么多护法,怎么都跟我过不去?”廖刿怒道。

“受我主之命,任务已经完成,这下该回去了。”那人话音刚落,便消失了踪影。也不知他去了什么方向,廖刿看着小白的坟墓,隐隐作痛地离去。他好像突然失去了很多东西。

但是,这条路,只能自己坚强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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