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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是交换生么

1

虽然见到海硫煞很开心,但叶乙侬本能地感觉到,自己想过个普通的平淡的大学生活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啊...

因为海硫煞要训练的原因,两个人的通信比较少,尽管海硫煞尽可能利用一切机会和叶乙侬通个电话,发个信息什么的,但由于种种客观原因,两人真正说上话的时间少之又少了。像是传照片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所以两个人根本不知道经过了十三年,对方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了。

就因为五岁时候的一个约定,一直爱到现在听上去很荒唐,可在海硫煞的心里,无论是当年软萌软萌的叶乙侬,还是今天高挑美丽的叶乙侬,都同样让他心动,尽管再见面只有匆匆几瞥,海硫煞像当年一样,再一次深爱。

叶乙侬一整堂课都很正常,认真地看着黑板,做着笔记,仔细观察实验结果,记录实验...没有多余一点的目光给他,这让海硫煞很是懊恼,难道自己对她来说就没有一丁点魅力么?小时候也是,叶乙侬对每个人都很好,但都一样,没动心的那种关心和爱护,只是因为自己早一点预定了而已...越想越觉得没信心,还好回国早,再过两年,真的追不回来了的感觉。

朱佳佳整堂课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叶乙侬,仿佛看怪物一样,在别人眼里叶乙侬这是在正常不过的表现,但只有朱佳佳知道,这人绝对不正常,什么时候开始记笔记了?再说这堂课一点都不难,就算再难,也打不到让叶乙侬一整堂课都认真听讲认真记笔记的状态啊!叶乙侬听课向来是一心好几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状态,通孔都不聚焦的那种,今天这是怎么了!而且记得那是什么???写得这么快,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写了下来,实验记录写的详细得不得了,简直像指导书,一堂课竟然写完了一整本笔记!这孩子疯了。朱佳佳得出结论。

其实叶乙侬心里要紧张死了,而且还超不好意思的,小时候说要嫁给他,还说二十岁的时候让他来娶自己,消失了十三年,突然出现,而且一张脸简直帅炸,这这这,怎么想都很难为情啊,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下课铃声一响,叶乙侬就拉着朱佳佳跑了,飞逃飞逃地跑了。因为这节实验课是大课,180分钟,下课之后直接就可以吃午餐了,但叶乙侬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只想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而最安全的地方感觉就是,宿舍。

“叶子,你怎么了?走那么快干什么?”被叶乙侬拉着一路小跑回到宿舍的朱佳佳喘着气说道,

“啊?外面太热了,想早点回宿舍而已,吹空调,哈哈,哈哈...”叶乙侬干笑了几下,

“你没事吧?空调食堂也有啊,午饭不吃了?你不饿么?”朱佳佳还是觉得叶乙侬怪怪的,但是她不说,她就不追究了,

“咕噜,咕噜咕噜噜——”叶乙侬光顾着跑了,忘记要吃饭这一茬了,现在一想起来,好饿。

“叶子,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是不是感冒还没好?脑子好像....有问题”说着朱佳佳还郑重其事地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的位置,

“佳佳,我们中午叫外卖吧~”叶乙侬撒娇,她实在是不想出去,

“好吧,你想吃什么?我来点,”朱佳佳拿叶乙侬没办法,她一撒娇,朱佳佳就招架不住了,所以朱佳佳经常说,“叶乙侬,老娘以后要是不喜欢男人了,绝对就是你的锅!”

“嘻嘻,菠萝炒饭...”

2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除了周一有海硫煞的课之外,一整周都没有再见面了。见面感觉难为情,不见面又有点失落,不知道海硫煞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真的还喜欢自己,应该会主动找她才对。

朱佳佳和叶乙侬两个人周五下午都没课,理一理行李准备回家过周末。

“喂?嗯,好,那你们俩好好玩,拜拜。”朱佳佳挂了电话,

“哎——叶子,我怀疑我是不是充话费送的,”朱佳佳无奈地吐槽了一下,

“怎么?”叶乙侬看着朱佳佳好笑的表情,

“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他带妈妈出去游山玩水了,让我一个人在学校好好学习。”说完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佳佳,那你要不要去我家!”叶乙侬突然星星眼都冒出来了,睁着大眼睛,满怀期待闪闪发亮地看着朱佳佳,任谁看了这表情,都不忍心拒绝,

“好好好,你别这样看着我,”这是朱佳佳第一次去叶乙侬家里玩,还是知道了叶乙侬是大土豪之后。

知道叶乙侬要回家,乙绅因为自己在忙,就派了司机来接叶乙侬两个人,叶乙侬也提前和家里打了招呼,说要带小伙伴来家里。

“柳叔,这里停一下,”叶乙侬让司机停在了一个艺术宫门前,

这里人很少,三三两两的,很是寂静,穿过重重层层的艺术展廊,叶乙侬带着朱佳佳来到地下三层,是个画室,远远地就闻到颜料的味道,但又不同于普通的颜料,这些颜料泛着植物的清香,仿佛刚修剪过的草坪一样的味道。

“这是?柏来铎!”朱佳佳兴奋地高呼了一声,在寂静的画室里有着回音,把她吓了一跳,

“果然是行家,来,”叶乙侬拉着朱佳佳走进去,这里面的纸和颜料都是特制的,尤其是颜料,是叶乙侬发明的,上色效果特别好,味道清新,画山水景色的时候仿佛置身其中,而且味道经久不散,号称千年香味不减,万年不腐不褪色。不过这倒是没有办法考证的了,可质量好是真的,在艺术界是人人想要的颜料奢侈品牌——柏来铎。

朱佳佳被吓到了,她每年过生日的时候爸爸妈妈会送给她一小盒柏来铎,不是她的父母抠门。而是柏来铎真的很贵,而且不好买,150ML就要六万美金,一次性见到这么多柏来铎颜料,还是第一次,还有这么多名贵的纸。

“愣着干嘛,快开始吧!”叶乙侬做了个请的手势,

“真的可以么?”虽然是好朋友,也知道她是土豪,但是这样画一幅颜料小号就得几百万。朱佳佳有点犹豫,

“拜托~”叶乙侬再次释放无敌卖萌手段,

“好吧,拿你没办法。”其实朱佳佳的画很贵,最高的一幅在巴黎艺术会展上拍卖到2500万美金,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这么一位大师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画那副画的时候她只有十二岁。叶乙侬却是知道的,这是她俩的秘密。

画了一整个下午,到晚上八点才正式完成,叶乙侬让展馆馆长拿去裱好,叫了柳叔,通过显示屏看到有车停到展馆门口,叶乙侬就带着朱佳佳出去了。

“哥,你怎么来了,”叶乙侬从显示屏里面就看到了是乙绅的车子,

“特地来接你们啊,”乙绅回答,顺便给了叶乙侬一个宠溺的笑容,

“您好,我叫朱佳佳,是叶子的室友,麻烦了。”朱佳佳礼貌地打着招呼,

“佳佳不用这么客气,侬侬经常在家里说起你,我们家人都感谢你对侬侬的照顾,就和侬侬一样叫哥就行。”乙绅不是热情的人,但因为朱佳佳却是对叶乙侬很好,所以他也承认她这个朋友,他们家人都承认她。

“好,那就叫乙绅哥?”朱佳佳笑了笑,明媚而纯粹,没有丝毫的谄媚,不卑不亢,

“佳佳你不用和我哥这么客气,我们俩可是双胞胎,一样大的,”所有人都觉得乙绅似乎比乙侬大很多的样子,一来是因为乙绅实在长得高,并且小小年纪就继承了家业,每天西装革履的,商场上叱咤风云运筹帷幄,怎么都不像只有十八岁的少年,气场仿佛久战商场的老油条。实际上乙绅的确比很多大叔经验丰富,毕竟几岁就开始玩股票了,一台电脑就可以决定一家公司的生死,当真可怕。

“是哦,但是乙绅哥看起来要比叶子你成熟一些...”朱佳佳开着玩笑,但这是事实,叶乙侬实在是太萌了,又好看又萌的那种长相,一般来说,美人一般都冷冷的很难将软萌可爱做到极致,而萌妹纸又很难美到极致,偏偏叶乙侬将这两点完美融合,让人直呼,老天不公平,怎么能造出这么完美的人类啊。

3

“对了,海硫煞来家里了,给妈咪治病。”刹车,稳稳停住,乙绅说完这句就下车给两人开门了,

“哦。”叶乙侬假装波澜不惊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已经紧张的不得了了,但是她就是这样,心里越乱,表面上越平静,所以永远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脸,从不惊慌失措,也从不紧张着急。

叶乙侬先带着朱佳佳去自己房间旁边的客房,来之前吩咐人准备好的,然后带她在家里到处转转,虽然这是市中心的一处房产,没有爵璧城那么大,但也不小,全逛完也得两个多小时。

其实叶乙侬只是紧张,想要逃一会儿,总感觉在房子里会见到海硫煞的样子,出来先酝酿一下情绪,平复下心情。万一海硫煞已经不把小时候说的话当回事了,而自己还在乎的不行,那岂不是很让人笑话。

叶乙侬真的带着朱佳佳在房子周围逛了两个小时,什么实验室啊,玻璃花房啊,地下音乐室啊,健身房啊,泳池啊....各种都逛了一遍。

“怎么样?”乙绅问,

“可以了,最晚后天就不会再有昏迷的状况了,一个月之后毒素会随着血液循环全部清理掉。”海硫煞回答,

两个人从叶落雨的房间出来,下楼到客厅,刚好叶乙侬和朱佳佳两个人从外面回来,

“教授?”朱佳佳诧异,

“嗨,好久不见,”叶乙侬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得体的表情,笑容不达眼底,看上去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像陌生人一样,

“好久不见。”海硫煞嚼着这几个字,语气带着惆怅,

“佳佳,”乙绅给了朱佳佳一个表情,示意让这两个人独处,

叶乙侬假装漫不经心地走到冰箱那边,拿了柠檬汁出来,

“你要喝什么?”客套地询问,

“砰——”海硫煞走过来,很生气,直接关上冰箱门,叶乙侬靠着冰箱,低头喝柠檬汁,假装面前的家伙不存在,

“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么?”海硫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这句话,很怕得出肯定的答案,他没信心,他怕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其实只是把自己当笑话,他怕他的人生一下子失去了目标。

“我说过那么多话,怎么可能都记得。”叶乙侬继续强作镇定,

“你说让我娶你,我回来娶你了。”海硫煞的声音低哑了很多,卸下所有的原则,时刻准备为面前这个人牺牲一切,

“还差两年,”叶乙侬小声咕哝着,

“你说什么?”海硫煞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来她还记得,

“没什么,你要喝什么自己拿,我要上楼了。”叶乙侬从他的手臂下钻出来,

海硫煞愣在原地,一遍遍默念那句话“还差两年,还差两年,还差两年...”

“原来她还记得,她还记得,”海硫煞痴痴地想着,还有她五岁时天真的笑脸。

4

“哥,嘿嘿,你是不是要送妈妈那个粉钻的戒指?”叶乙侬一副贼兮兮奸计得逞的样子,感觉胜券在握了,

今天叶落雨一大早就醒来了,并且快到中午了也没有昏迷的状况发生,海硫煞醒来后又给她做了次检查,花间爵昨天回来很晚,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叶落雨的毒已经解了的消息,

“妈咪,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说着,管家大叔带着白手套拿着一个巨幅的外面缠着纸的像是相框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

管家绑着叶落雨拆开,

“这是六年前在巴黎会展上的那个画家的画,”叶落雨说的是肯定句,叶落雨很喜欢绘画,但是一直没机会好好学习,六年前难得清醒,刚好看到巴黎艺术会展的直播,一眼就看中了当时一个叫“白溪”的作家的画,可惜没到现场,叶乙侬正好在旁边,听到了她对“白溪”的赞扬,默默地记住了,然后一直在默默寻找着这个白溪,没想到就是自己的好朋友朱佳佳。

叶乙侬给了乙绅一个挑衅的眼神,似乎在说,看吧,我挑的礼物妈妈超喜欢,胜你一筹,

“谢谢侬侬,”说着,叶落雨就在叶乙侬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妈咪,我还有一个礼物哦,”叶乙侬说着就把朱佳佳拉过来,

“伯母您好,我叫朱佳佳,是叶子的朋友。”朱佳佳做着自我介绍,得体而又不卑不亢,一般的小姑娘见到这种人家,早就自卑的不行了,或谄媚或巴结,就算是像郭茜沅那样的大小姐,也未必有这种淡定,

“佳佳啊,别客气,就当是自己的家,侬侬经常说起你,这些年在学校多亏你照顾了,”叶落雨说着,声音好听的不得了,人又美,和叶乙侬在一起,简直像姐妹,

“妈咪,佳佳她还有一个名字叫‘白溪’哦~”叶乙侬自豪地说着,

“这幅画,就是下午在桥洞那边佳佳亲手画的,”叶乙侬的画廊所在地叫“桥洞”,因为在空中看,画廊那一片就像一座桥,整个画廊仿佛置身在桥洞中一样,

“六年前,只有十二岁吧,未来不可限量啊,”叶落雨有种感叹着,她是真的喜欢白溪,在知道白溪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儿时,就更佩服她的才华了,虽然他们家每个人的才能都很变态。

“伯母生日快乐,事先不知道,竟然空着手来了...”朱佳佳有点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这幅画可是你送的,我要送的礼物是你,我妈咪可是你的粉丝,这是粉丝见面会,”叶乙侬开心地说着,

朱佳佳这才知道,为什么昨天要缠着她画画,怕是担心今天自己会尴尬吧,直说了之后,她要准备礼物,会更麻烦,朱佳佳很是佩服叶乙侬的心思细腻,能将每个人的感受都考虑到。

5

知道了叶乙侬的想法之后,海硫煞周末两天都没能有机会和叶乙侬再说上话,因为只要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叶乙侬就会逃跑,虽然这让海硫煞很是苦恼,但他自有主意。

“陈老师,您找我?”叶乙侬到陈辅导员的办公室,开学不到两个星期,竟然被教到导员办公室两次,

“是这样的,Henry教授是我们学校的高级教授,事务繁忙,又要教课又要搞研究,需要一个助理,老师觉得你办事能力强,就向Henry教授推荐了你...”陈辅导员说了一堆什么对叶乙侬血液会有帮助之类的话,

“好的陈老师,我会认真考虑的,”叶乙侬回答,她不想做,一万个不愿意,

“什么话,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师看你聪明,特地举荐你的,”陈老师又blahblah说了一堆,其实她很怕叶乙侬不答应,毕竟这事儿根本不是像她说的那么回事,

“好,”叶乙侬感觉有些头疼,这个陈老师,话太多,

“那好,你待会儿收拾一下就搬去绿荫那边吧,”陈老师看她答应了,赶快一口气说了要她搬到绿荫那边宿舍的事情,然后把她拉到门外,关门,一气呵成,根本不给叶乙侬拒绝的机会。

海硫煞竟然住在绿荫那边?说是宿舍,其实绿荫那块整个就是一别墅,一整块草坪,还有蔷薇花墙,中间一栋欧式小洋房。

“佳佳——”叶乙侬回到宿舍抱着朱佳佳开始哭,但没有眼泪,就是意思我现在很悲惨需要安慰的意思,

“怎么了?”朱佳佳觉得好笑,

“辅导员让我搬去绿荫那边,和海硫煞一起住,去当他的助理!”叶乙侬很气愤,她才不会傻到以为这是陈辅导员或者是学校的安排呢,一定是海硫煞那个小子搞的鬼,她要怎么面对这个人啊,

“不要浮夸不要怂~”朱佳佳鼓励道,经过和乙绅的聊天,已经知道了海硫煞和叶乙侬的故事,大概知道该怎么助攻了,虽说舍不得叶乙侬,但还是愿意看到她幸福的,

“加油!”朱佳佳说着还握起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哎,开学不到两周时间,竟然两次被叫到导员办公室,竟然还全都是以为内海硫煞这家家伙,”叶乙侬吐槽着,

“别抱怨啦,好好做,看好你哦~”朱佳佳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你是不是背着我有野男人了,竟然这么希望我搬出去么?”叶乙侬开假意恐吓,两人开着玩笑,打打闹闹着,

叶乙侬也没收拾什么东西,打电话让乙绅帮忙重新买一套被子什么的,再买几套换洗的衣服送过去,毕竟这边还是可能要回来住的,搬来搬去的麻烦得很。

朱佳佳送叶乙侬到绿荫那边,

“我怎么突然有种嫁女儿的感觉呢?”走到半路的时候,朱佳佳突然说了一句,两个人又开始疯疯闹闹着开玩笑,

“同学你好,请问四公寓一号楼怎么走?”一个甜美的女生站在面前,拉着拉杆箱,问着叶落雨和朱佳佳两个人,浓密的褐色头发,一口不标准的中国话,看上去是亚裔,

“交换生么?”这个人莫名给叶乙侬一种可以的感觉,交换生的话不可能住四公寓,应该住国际交流生宿舍啊,她这样明显就是刚到学校的,在找宿舍,但要是学校在读的学生的话,普通话这么不标准,能上正常的课么?

“不是,我是转校生。”女孩儿说话很慢,仿佛在想下个词该怎么说,

“化学系的?”朱佳佳也开始怀疑这个人的身份,四公寓一号楼都是化学系的,这个女生看上去,倒不是以貌取人,但是看上去真的没有理科生的感觉,

“是的,同学你能告诉我怎么走么?”女孩儿对于叶乙侬和朱佳佳的“盘问”显得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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