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火车马上就要启动了,赵沐航赶紧去自动取票机取了车票,虽然已经是深冬了,可广州的天气对于北方人来说像是刚刚步入秋天,有一丝凉意却无办点寒意。
赵沐航取上票来到候车室排队准备进入站台,他看了看周围,拿着大包小包的准备返乡回家过年的人,赵沐航感觉自己像一条沙汀鱼被同类拥挤的向前游,不知道回去那,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但他无能为力只能游,因为他没有停下来的理由。
上了火车赵沐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车厢内满满的人,空气中的味道不是太好闻,他对着味道也没太多抱怨,感觉脑袋一直放空,想着很多事,可有什么事都没想想,反正脑里一片浑沌。一个星期前就因为刘楚的一句话,赵沐航风尘仆仆坐着火车穿越2506公里来见刘楚。
火车走了一段路程,赵沐航看看在自己眼前飞速掠过的风景,他想把这里的一切都记在自己的脑海了,因为在未来他或许不可能在南下到广州了,现实不会在给他任性的机会和理由了。
说是空调列车,从上车到现在却没觉的有一点的凉意,就是一阵阵的热浪袭来,没有一点从空调飘出的冷气,车上的人叽叽喳喳的吵着,列车员路过的话也会被乘客拦住,要求开空调,列车员也无奈说这我们也控制不了,你们和我吵也没用,你们有什么事可已给总调度打电话,那里控制这那,不要说你们热了,我也没觉的凉快啊,和你们不是一样啊,说这话列车员匆匆走了,列车员走后还真的有乘客给总调度打电话,反映列车空调的事,对方说是会尽快处理的,车内的人只好在抱怨中等待着。
这时候赵沐航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紧张的看看了,是一条短信,以为是刘楚发的,一看是母亲发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后天就是年三十,打他电话一直关机,只好给他发给短信。后天就要过年了,这莫快,赵沐航一直以为大后天过年,幸好买了今天的票,否者还回不了家,还要在火车上过年那,这一切能怨谁,还不是自作自受啊,跑这末远,去找一个和自己没有不可能的人,去干一件没有结果的事。赵沐航自己苦笑了一下,没有给母亲回短信,看看手机放到兜里。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说。
虽说列车里闷热难耐,可赵沐航还是有点困意,这几天一直没怎么休息好,一是广州天气和北方同一时段反差太大,北方都零下二十多度,人们穿的厚衣服,还有一丝寒意,而广州还是绿树成荫,没什么冬季的感觉。热的让赵沐航有些不适应了,在宾馆里也休息的不是太好,被子和床单都是湿乎乎,躺上去很不舒服。
赵沐航随着列车的轻微的摇晃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觉得自己长了翅膀飞到了满是白兰树的河西公园,公园里空气里弥漫这淡淡的树香,闻起来是让人如此的惬意,心神放松,刘楚就坐在临近池塘的长椅上看水里的荷花呆呆的发愣,赵沐航想喊她,可觉的嗓子掐着什么东西似的,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好边挥着手便向刘楚靠近,希望引起她的注意,可刘楚还是呆呆的看这荷花,并没有理睬他的出现,忽然刘楚消失了,赵沐航发了疯的跳到了荷塘里,荷塘的水深部见底,很快就淹没他了。可赵沐航没有窒息的感觉,只是感觉阵阵的寒意,冷的心脏都不愿跳动了,他本能拼命的挣扎,可脑袋怎么也浮不出水面,他忽然害怕极了,没有人可以帮帮他。
咣当一声,赵沐航缓缓坐了起来,刚才做了梦,紧张的手一抖把放在桌上的水杯弄到地上了,声音把自己拉回现实了,他抬头看看了车外面,已近是晚上了,现在到了武汉了,远远的都可以看到长江大桥,换做平时他一定会任性的下车逗留的一天看看这桥玩一天,吃一碗武汉热干面,但现在却一点心情都没有。
赵沐航把掉在地上的水杯捡了起来,觉的有些凉意,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空调,吹的有些凉,他用手揉了揉眼睛,生了个懒腰,邻座的几个人处在一起斗地主,一路无聊也就是玩牌消磨时间。
火车在武汉站停了,赵沐航趁着停车的间隙,到车外面去吸烟,透透气。车外面在台上有卖饭的,一点点菜和一小盒米饭就十几元,没办法啊,独家生意,饿的慌,就买上把。
赵沐航拿上饭回到座位吃了起来,也不管味道就往嘴里塞,他现在就想让自己不产生饥饿感就行了,至于饭的味道也不想要求那莫多,吃的太急了,喝了口水。这时候他听见有喝彩声,就回头看了一下,只见有个老太太便念叨边在列车过道走,走到近前,才听明白原来老太太背的是这趟车的时刻表,边走边说,有好事者上网查了一下,竟然说的一模一样,自然为老太太喝彩声的人很多。然后老太太见大家都认可她说的时刻表,她清了清嗓子说自己出来寻找儿子不容易,希望大家捧个人场,献点爱心,然后伸手挨个问大家要钱,大家都是给一块块的,正走到赵沐航那时,老太太忽然紧张的走了,不一会列车员追过来了,显然列车员是不让老太太在车上表演的,不过人们还是称赞老太太的好记性。
赵沐航喝了口水,无聊的有靠着座背上,慢慢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外面微微发亮,已经黎明了,在这不舒服的环境下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赵沐航想起以前大学也坐六七小时的火车觉得累的不行,现在想想以前的累算什么,只觉以前太舒服了。
离家越来越近了,赵沐航出生在北方的一座小城里,这座城市因煤而出名,说出名字人们或许知道的不多,但这城市出了很多煤老板,煤老板俨然成了这个城市的名片,因为他们种种炫富的行为,让人们知道这座城市,可这一切于赵沐航没有太大关系,他只出生普通的工人家庭,对于煤老板的种种传闻也是道听途说。
赵沐航觉自己所生活和出生的地方没有太多值得自己回忆的,只是对梧桐苑社区那片梧桐树有种莫名的留恋,在他上小学和中学的时候都会路过一片梧桐树的社区,道路两旁种的梧桐树,尤其到秋天,落叶落到路上,像是铺了一层地毯,踩上去脚底和树叶的摩擦声,对于童年的赵沐航听来那声音甚是好听,像是一位声音沙哑的乡村音乐歌手在低吟。
赵沐航不在不觉的有睡着了,梦里他看到白兰树和梧桐树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