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
“真的。”老板面露难掩的喜悦。以为她出的价只是一两。
“一两换一千文。”她道。
“五百。”老板反应极快的往下减。
“一千二。”她道。
“夫人,这生意做不了。”老板无奈的叹了叹气道。
“六百。”她道。
她不存铜板,那么多也没用。只是不想价钱太低。
“不可。”
说话是女声。
年约四十左右的妇人,上下打量她。而后,看着老板的眼神尖锐。
她也上下打量妇人,看得过去。
她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礼,“夫人尽管放心,你的丈夫只对,银两与你感兴趣。”
两人站在一起百搭。
没办法,对于这位妇人,尤如滔滔江水般崇拜。五百文。只好成交。
她是薄迎的主子,薄迎做的事只是不希望她垮台。她不感激,但现实,她不给予评价对错。就如,她现在所为。她是沐棉儿,十六载。
“嫁一个适合自己的人,照顾你所亏欠的人。”
“何为适合。”薄迎问。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认为可与他度过漫长的一生,完全不用想未来会如何。理所当然觉得享受当下。而最后始料未及。
街上声音嘈杂。她的弱势便显露无疑。心情格外不好,神情恍惚。
一道力将她拉到旁边。
她一闪而过的不悦,却见哒哒马蹄声正往这里驶来。再回头看了方才救她的人。
“没事罢。”年轻男子问道。
“谢谢。”
“方才失礼了。”年轻男子微颔了首道。
街上嘈杂她听不清他说甚么,出于礼貌的颔首。
回了宫,坐于案几放下几个包裹。
她出宫,将宫人放走,来去自由,不似妃子该有的。她就是仗着陛下对她的宠爱,令旁人羡煞。
放走薄迎,于她来说有利。
趴在案几看书,不久便有困意。醒来时,天已黑。
等人,时间很慢,不管等谁。
魏璟陶来时,已是凌晨了。
“你怎么不睡。”
她放下书,行礼。
“臣妾有话要说。”
“你说。”示意她起身。
“臣妾将宫人薄迎放出宫外。”
“她是你的宫人,你可自己做主。”
她开口想说甚么。但换了话题。她抬手拆开包裹,递到魏璟陶面前,“面人。吃么。”
“她不能待在你身边。”魏璟陶接过面人。对她欲言又止的话,算是解释。
“不好吃,陛下还是别吃了。”她咬了一口面人,道。
魏璟陶未答,吃着面人。
她起身拿了食案的一盘核桃。在他身旁案几坐下。拿了一个核桃,用手按压。魏璟陶可一掌结果鱼命,她有自知之明,故意而为之。魏璟陶抓着她的手,她眼里闪过奸计得逞。不过,没过一会便打消了。反而有些诧异。她接过魏璟陶的核桃仁。
“在想甚么。”魏璟陶神色专注的拿着锤子敲着核桃,问道。
在想他为何不用手敲。
“没甚么。”
殿内沉默着,断断续续敲核桃发出的声音,时而停下来,仔细的挑核桃仁里的杂屑。
“时候不早了,陛下早日就寝。”
“你不喜欢面人,也不喜欢核桃。”魏璟陶似问非问。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回答。“臣妾还带回别的东西。”她边说边拆开包裹。
他握着她的手腕制止,“你喜欢甚么。”他习惯坐在她左侧,握着她的左手。
魏璟陶在乎一人,却不懂如何在乎。素面相逢的吕陇臆都能投其所好。喜欢一个人不经意间,便关心她所喜欢的,而不是问她。
“陛下信臣妾么。”她反问道。她知答案,只不过是让他明白。魏璟陶信她,便不会这般对她。而她也不会送走宫人,战战兢兢,为了不落人把柄,告诉他这些。虽不怨恨,但那件事让她明白,他不会信她。
魏璟陶的手松了一分,似乎也在思索,他信她么。
衣袖下,指甲掐进肉里。“臣妾喜欢你,陛下信么。”她不能随心。
魏璟陶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吻住她的唇。她的手环住他的脖子。舌尖缠绕。宫灯里的烛光摇曳,夜深人静,妾与夫之间做着正常不过的事。除去毫无怜惜的占有,换来倍加呵护的爱抚。巫山云雨的快感,身的全权交付。而后却是无边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