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里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在打转,终于,眼角滑出一滴泪,我抬起头,望向天空,分明看到了龙啸对我投来最后的一抹明媚的微笑,然后,幻化做朵朵白云,消逝在天空。
三日之后
黄昏的最后一丝阳光终于被无尽的黑暗尽数吞去,只剩下一片迷离的夜。
“不要,不要,啸哥哥,别走,别走……啊……”
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的亵衣早已被冷汗浸湿,紧紧地贴在身子上,心头不住地猛跳,可怕的梦靥里面一次又一次地出现龙啸离我而去的情景,只是留给我一个永远追不上,赶不及的背影,无论我怎样的声嘶力竭,怎样的竭斯底里,他都不曾回过头来看我一眼,直到整个人都消失殆尽,化为尘埃。
已经三天了,距离龙啸离开整整三天了,上官白玉几乎调动了手头的所有可以运用的兵马去找。掘地三尺地满城疯找,依旧没有得到龙啸的下落。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地从我的视线里面消失。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允许他奔波劳碌,况且他本来就有旧患,要是一个不小心复发了怎么办?
他身体的血每隔半个月就会被蛊毒侵染,要是没有人帮他换血是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我只感觉心都凉了。
强打起精神来到茶桌旁边,心不在焉地转着青瓷茶盏,门外突然传来“啪”的一声细小的声音。
“出来,你要一直躲着我么?”
我咬紧嘴唇,低声喝道,随即用力地推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了欲收回脚步往后退的冷焰。
“这三天你这样一直守在门后,像个贼似的,干嘛不光明正大地进来?”
我走到冷焰的面前,抬头直视着他,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睛。
“回答我!你干嘛要一直躲着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几乎是愤怒地怒吼了出来,他直直地看着我,薄唇微微颤抖,但是终究不曾开口,一个转身,竟然走来了。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地扯住他的衣袖:“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干嘛偷偷摸摸地站在窗户不敢现身?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了你倒不敢看了,你到底想怎样?”
冷焰原本脸上的霸气不再,双颊微陷,眼里满是我看不清的情愫,深深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喃喃地说:“要是打扰了你,对不起。”
“你不仅仅是现在打扰了我,你早就打扰我了!你不仅打扰了我的休息,打扰了我的生活,你还打扰了我的心!要是你真的想放手,就不要抓起我的手刺你一刀,就不要乱跟我说什么还债,就不要跟着我去骊山还被我几个师傅打成重伤,就不要自作聪明地用自己的血去救龙啸,更不该连续几个三更半夜站在西北风里面看着我入睡!”我甩开他的衣袖,紧紧地抓住他冰凉的手,他却像是被火石烫到了似的,手臂一阵颤栗,“你早已经打乱了我的思绪,扰乱了我的心,搅乱了这一池清水!而现在你还想怎么样?想退避三尺了么?想形如陌生人了么?好好好,所有人都要离开我,所有人都口头上说要我幸福,却一个接着一个地消逝在我面前,你走吧,走吧,给我滚得远远的,一辈子都别再让我看到你的嘴脸!”
“不是的,不是的,灵儿你听我说,我只是不知道拿什么脸面去面对你,更不知道在你面前如何自处。”
冷焰上前紧紧地抱住我,眼睛里闪烁着盈盈的光,声音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压抑,将手按住我的后脑勺,沉默了半响,突然开口:“灵儿,你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么?”
我使劲地想挣脱冷焰犹如铁钳般的双手,结果发现只是徒然,冷哼了一声:“什么话?”
“在你的心里,真的,有一点,我的位置么?”
他粗糙的大手,暗暗地抚上了我的脸颊,沙哑的声音满是柔和和温情,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希冀,像是一个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的忐忑不安的小学生。
“没有!”我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了冷焰的话,继续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因为我发现在他的怀里,我的体温上升得很快,几乎全身一般的血液都要涌到脸蛋上去。我倔强地别过头,不去看冷焰的眼睛,不知何时开始,冷焰已经成为我心里的一根刺,插进了我的心脏,一点也触碰不得,动一动就会有砖心的疼痛。
“别说胡话了,傻丫头,我很高兴……”冷焰收紧了手臂,消瘦得厉害的下巴轻轻地搭在我的头顶,语调里面却又掩饰不住的欣喜,“你终于,肯回应我了,我终于没有白等……”
“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胡话?发烧烧坏脑子了?被人家骂你还这么欣喜么?你……”
还没等我说完,后半句的话就被冷焰压下来的滚烫的薄唇尽数吞了下去,碾压着我的唇瓣,罔顾我生涩的挣扎,他灵活的舌尖喂入我的口中,纠缠着我的丁香小舌,探索着我口中的柔嫩。我的头拼命地摇摆着,想要避开他的吻,他去不放过我,宽阔的掌心霸道地压制住我的后脑,使我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绵长的吻。
“呼……你发什么神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好不容易避开了他,唇上微微的灼热感觉显示着被他啃食后微肿的唇瓣,我大口大口地呼气,用手狠狠地锤了一下冷焰的胸口,只听到他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