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爷爷,什么是神兽啊?”司徒静雨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率先发问道。
司徒伯雷看向两只雪狐的眼里兴趣满满,看着这么多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于是给几个孩子解释了一下什么是神兽。
然后,院中陷入了寂静。
司徒静雨萌呆呆地和怀中的可可对视着,红润的小嘴儿微张,却是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可可疑惑地冲她眨了眨宝石蓝的小眼睛,伸头在她脸上舔了舔,可是小雨还是没反应。可可便从她的怀里跳了出来。
司徒墨云蹲下身,向可可伸出了手,可可便顺着他的手臂灵活矫健地蹿上了他的肩膀。驭兽与主人心灵相通,所以因为甄月的缘故,两只雪狐对司徒墨云等人并不排斥。
“哥,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终于缓过神儿来的司徒静雨看着淡定如斯的司徒墨云问道。
“就是就是,小月也是,好像你们两个之前就知道了似的。”南宫舒雅也是盯着甄月毫无意外的俏脸说道。
司徒墨云摊了摊手:“确实我们之前就知道了啊,我爷爷以前跟我说过神兽的事情,而月儿是我刚才看到洛洛和可可的时候就告诉了她的,自然不惊讶。”
司徒静雨吃味地嘟囔道:“爷爷就是偏心,都不给我讲。”
司徒墨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谁让你每次听爷爷讲这些知识就呼呼大睡的啊。”
“哈哈。”几个孩子一齐笑了起来。
司徒静雨可爱的吐了吐丁香小舌做了个鬼脸。
“大少爷,夫人让我来告诉你,族里快要戒严了。不能再出城去修炼了。”司徒伯雷恭敬地对司徒墨云说道。
司徒墨云眉头一蹙,这样的话他就不能上小静峰修炼了。
“怎么会突然下了戒严令的?”
“是为了甄月姑娘,为她的安全考虑吧。”司徒伯雷有些含糊地说道。慈爱地拍了拍甄月的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连整个渊族都要戒严?如果只是要保护月儿的话,我们司徒家绝对有这个实力不是吗?”司徒墨云追问道,他总觉得事情不仅仅是甄月被人追杀那么简单。
司徒伯雷的目光深深地看进了司徒墨云的眼里,半晌未语。
“还是问问甄月姑娘吧,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完,司徒伯雷便转目看向甄月,目光中含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甄月整理了下那些不太快乐的思绪,分寸恰好的秀眉皱起了弧度,竟是看得人心里一阵难过。这般倾世美貌对他人的影响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
“我从前,总央求璇止爷爷带我下山去玩。”甄月缓缓开始了讲述,语调有些慢,似乎也在尽力地思索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从生下来起就在蜀山生活,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可是,璇止爷爷什么都宠着我,就是这件事从来不肯答应。可前几天,爷爷却突然答应了我,我那时候开心的不得了,随即就和慧容叔叔来到了翎渊岛。现在想想,可能事情从爷爷答应我的那一刻起就并不简单。”甄月顿了顿,似乎感觉到了问题出在什么时候。
“慧容叔叔说,我得在这里待上好久。可是我们刚上岛,那个坏人就来了,慧容叔叔打不过他,就带着我一直逃,再后来……”之后的事情甄月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大家都知道了。
“所以,你还是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上官凌桀有些懒散地道。
甄月蹙着眉,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时司徒伯雷再次开口道:“渊族与蜀山素来交好,既是来了就在这安心住下,渊族定保姑娘无虞。”
甄月冲司徒伯雷行了一礼,感激道:“谢谢雷爷爷。”
司徒墨云眼中闪烁着疑问的光芒,思索一阵后再次问道:“月儿只能住在竹林吗?”
司徒伯雷点了点头:“府内太过空旷,若是出了什么紧急状况未必能第一时间支援。竹林只有清心斋一个住所,可以集中力量于一点进行保护。”
貌似,也能说得通。
司徒墨云脸上的表情恍若释然,没有再追问什么了。
甄月则对司徒伯雷再行一礼,十分恳切地说道:“劳贵族为小月费心至此,小月实在感激不尽。”
“呵呵,姑娘无须多礼,理当如此。”司徒伯雷说完,便转身进了大殿。其后紧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的几双目光里却皆是若有所思……
装潢精致的房间里,一袭华服的欧阳冥月手中捏着两个信封,柳眉轻蹙,似是在思索什么。这时叩门声响起,却听司徒伯雷的声音在门外道:“回禀夫人,属下方才已经告知了少爷等人全族戒严之事!”
“吩咐你的那些话都传达到了吗?”欧阳冥月闭目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威严。
“都告知那些孩子了。”
“嗯。召集八大世家家主议会。”
“是,属下告退……”
轻叹了口气,欧阳冥月将手中的两个信封放到了身边的桌案上。上面赫然两个署名。
璇止、峰……
“老头在撒谎。”见司徒伯雷已经彻底消失,上官凌桀突然说道。
西门千穆有些沉地开口:“应该是分身。”
“嗯……”司徒墨云应的有些漫不经心:“雷爷爷肯定……知道的更多。”
“可是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呢?”东方灵眨巴眨巴眼,睫毛像两扇蒲扇似地一样扇了扇。
“估计是,现在的我们太过弱小,不适合知道更多吧。”司徒墨云有些怅然地说道。被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太好受呢……
“月儿……”司徒墨云突然转身看向甄月,脸上的表情极诚恳,又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担忧。
“虽然我不知道雷爷爷隐瞒那些事情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你放心,我们家绝对不会害你的!”
看他那一脸认真地模样,甄月忍不住“咯咯”直乐,摇头道:“你不会的。”
是的,是你,你不会的……
司徒墨云脸上的小心这才褪去,那样子就好像是生怕甄月误会了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虽然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脸上竟是那般表情。
这时司徒墨云又把目光转向了几个伙伴,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
宇文苍雍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子开始啃,嘴里嘟囔着:“我忙着吃东西呢啊,你说话我听不到。”
上官凌桀一瞪眼睛:“你要是敢把那三个字说出来,就绝交。没商量!”
西门千穆则是缓缓转过了身背对司徒墨云,抬头望天。
南宫舒雅陪着木头一起转了,司徒静雨笑嘻嘻地跟司徒墨云说道:“哥,我可是你亲妹妹,跟我就犯不着说了吧?啊~”
灵儿小脸儿通红地冲司徒墨云摆手:“墨云哥,你也别跟我说,灵儿不想听。”
这般情形让司徒墨云脸上的愧疚之色转为了无奈地苦笑:“怎么你们都知道我要说什么。”
“切,就你那温吞吞的性子,还能说出什么来。刚才在你房里你张嘴巴我就知道你是想说,所以我就直接跳出去了。”上官凌桀不屑地抢白道。
司徒墨云面色为难:“这话不说出来,我心里憋的难受。”
西门千穆转回身,一锤定音地道:“难受着吧。我们不爱听。”
司徒墨云一下就没脾气了。
自己这些兄弟姐妹,还真是了解自己的性子啊……
只有甄月疑惑地眨了眨俏丽丽的大眼睛,疑道:“墨云到底是要说什么啊?”
司徒静雨跑到她身边,挽住甄月的胳膊小声说道:“道歉咯!我哥就是这个样子啦,不过大家都不喜欢他那份拘谨客套。”
甄月恍然。
上次小静峰顶的事请,司徒墨云自始至终都明白是自己那不知为何施展出的恐怖威势将大家中伤的。所以心里也一直因此心怀愧疚。总想着等伙伴们都痊愈过来了以后对大家说一声对不起。
不过看来,他是没这个机会了。
万年和事佬宇文苍雍站出来说道:“哎呀,墨云你要这么想才对,如果没有你,我们几个可能就都死在小静峰了,那还能只是受伤那么简单,所以虽然你伤了我们,却也救了我们的命!何况,大家都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司徒墨云只好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不说了。”
这时宇文苍雍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了嘴里,小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不知又来了什么主意。
“我说,咱们八个如今也算是共过生死了吧。”
对宇文苍雍的话,大家都没有异议。小静峰顶的经历,当真是生死一线之间。是以劫后余生的众人便更加地珍惜彼此之间的这份友谊。
眼见大家都没有反对自己的话,宇文苍雍一脸憨厚笑容地接着说道:“既然这样,干脆咱们来结拜吧!”说完,又自点点头,觉得自己这个提议真是好极了。遂上前几步,径自跪在了院中那棵千年古槐之下。
只见宇文苍雍一脸正色,抱拳高声:“渊族世子,宇文苍雍,年正十四。今以渊族八灵之号,任众首‘食灵’之名!鉴此千年古槐为证,与余七灵结为兄弟姊妹,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天理不容!”说完,依然端端正正地跪着,双手抱拳,不曾放下。
其余几个人皆是相视一笑。司徒墨云迈开步子,一边走到宇文苍雍身边跪下一边说道:“‘食灵’?三句忘不了吃。”
旋即正色,抱拳朗声:“渊族世子,司徒墨云,年正十三。今循渊族八灵为号,任次位‘武灵’之名!鉴此千年古槐为证,与余七灵结为兄弟姊妹,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天理不容!”
“为什么非得按着年龄排!”上官凌桀发着牢骚,走到墨云身边轻身下跪:“渊族世子,上官凌桀,年正十三。今循渊族八灵为号,任三位‘炎灵’之名!鉴此千年古槐为证,与余七灵结为兄弟姊妹,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天理不容!”
西门千穆不声不响地跪下,高声说了自出生以来最长的一段话:“渊族世子,西门千穆,年正十二。今循渊族八灵为号,任四位‘药灵’之名!鉴此千年古槐为证,与余七灵结为兄弟姊妹,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天理不容!”
南宫舒雅在一旁问了甄月几句,确定了年龄先后才率先一步跪下,娇声道:“渊族世女,南宫舒雅,年正十二。今循渊族八灵为号,任五位‘舞灵’之名!鉴此千年古槐为证,与余七灵结为兄弟姊妹,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天理不容!”
这时的甄月却有些犹豫,毕竟她并不是渊族之人。正顾虑间,却对上了司徒墨云眼中的希冀与鼓励。
深吸口气,甄月款款跪地:“蜀山三代徒孙,甄月,年正十二。今循渊族八灵为号,任六位‘月灵’之名!鉴此千年古槐为证,与余七灵结为兄弟姊妹,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天理不容!”
司徒静雨极利落地跪在甄月边上,脆生生地道:“渊族世女,司徒静雨,年正十一。今循渊族八灵为号,任七位‘雨灵’之名!鉴此千年古槐为证,与余七灵结为兄弟姊妹,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天理不容!”
最后,便是灵儿了。
“渊族世女,东方灵,年正十一。今循渊族八灵为号,任八位‘琴灵’之名!鉴此千年古槐为证,与余七灵结为兄弟姊妹,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天理不容!”
随后八人齐声:“义结金兰,今生不悔,祸福相依,生死相偎!”
三拜,九叩。
至此,八个少年少女的命运便如同八个相互咬合在一起的齿轮,一者动,余者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