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通红的太阳发烧似的炎热,几声冲鸣懒懒的散了出来,湿得似乎能拧出水来的碧绿的叶子,也在这一天有些萎靡。
母亲的哭声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那个并不是十分美丽却秀气怡人的女子,眼泪没有冲掉哀伤与痛苦,更多的,还是惊恐。
素衣回去了。
去了曾经就过她的人家中,去看那个人。
莫名的就放了心。是不是她还活着,就能死得很放心?
那时候的微漠叫做谢子真。
他看到了人,很多很多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慈善的凶狠的,男的女的。
家中的仆人和父母一起被带走了。很多人在他的家里横冲直撞。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些行为只可以用两字来表示,那两个字是:抄家。
他还记得就在前一天他还在园子里的矮墙上和素衣一起嘲笑从小就不敢爬墙的徐君,那时候的徐君没有现在这样斯文清秀。有些婴儿肥的脸,小小的酒窝笑起来甜得要命,精致的眉眼和嘴唇,瓷娃娃一样,却又香香软软,十四、五的年纪,看起来却似刚过十岁的样子。
徐君站在墙下面歪着头,看着素衣笑看着他笑,笑着笑着就嘟着嘴走开了……
“子真。”
“什么?”
“什么叫做同心结。”
“夫妻之间的信物吧,问这个做什么?”
“那我们要弄一个同心结吧。”她说着,孩子般的高兴。
“为什么?”
“我要嫁给你呀,你送我一个同心结,就当作是聘礼了。”
“喂,你的价格就那么低呀,聘礼只要一个同心结。”
“什么叫只要一个同心结?我就是想要一个信物而已嘛,再说我也没有父母,要聘礼做什么用?就算要了,嫁给你,不还是还给你家了吗?”
他想了想,似乎也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不用同心结了,我送你别的吧。”
“什么?”
“我把我送给你,你要不要?”
“当然要,这种千载难逢的好事我怎么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