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落尘眉心缓缓凝起,柔和的眸中闪过一抹厌恶之意,强忍住一掌将拥住他的女人拍晕的冲动,便是猛地撇过头去。
秦霜对他的爱慕之情他并非不知,只是这等表里不一的狠毒女人凛落尘心中倒也是清楚的。
若不是这魔泽并无苍蝇,恐怕便是要被凛落尘那紧蹙的眉头夹死一俩只。
欧阳导师微微掩眸,并指为刀,便是朝秦霜后脑劈去。
“呃——”她白眼一翻:“你——!”昏迷之前还不忘深深地瞪一眼祁儿,便是瘫软昏死了过去。
梣子玉蓝袖一拂,掠开与秦霜几丈的距离,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思虑起如今处境,更是恨恨磨牙,就差掠上去跺死她丫的,但是碍于男子风度(主要是因为他懒得洗鞋),便是“哼——”的一撇眸。
欧阳导师虽是只有一只手,却毫不影响他不废气力地将一袭绿裙的秦霜背在背上。
若是忽视欧阳导师一袭红袍与秦霜的绿袍交织之间的强烈违和之感,倒也是几分罗曼蒂克。
祁儿则是唇角一挑,牵着一袭黑袍冷酷地摆着面瘫脸的荒,肩头上一左一右趴倒着俩个睡觉都不安分地翻滚的小家伙,未施舍给秦霜任何一个眼神。
其实心里早就暴走了好嘛!老子的舅舅你丫也配抱?劳资都还没抱过好嘛!qaq!
紫色,魔瘴愈发深沉浓郁,几人只觉一阵头晕眼花之感,饶是欧阳导师都有些支撑不住。
探索良久,几人皆是筋疲力尽,祁儿也是脸色不爽。
祁儿闭眸,细细感觉到精神力使用过度地麻麻痒痒,却隐隐见到不远处一丛丛奇怪的植物,不由得轻咦出声。
明明是阔叶模样,经脉分明,却偏生是翠绿灌木,只及膝盖,之上却还长着根根小臂长短的尖刺。
倒刺十足尖锐,如钢针一般竖于其上,发出黝黑的暗芒。
几人皆是步步凌厉扭曲的飞掠,长袍翻飞起舞,方才堪堪躲过那黝黑的钢针。
在这魔泽之中,一片十分可人可人的叶子都可能要了你的性命,更别说光是外表就如此可怖的植物了。
几人暗咒出声,然而祁儿却是瞥见了异样,她却不由得眼前一亮:“恐怕有救了。”
梣子玉宝蓝长袍飞扬,步子轻掠,却是眸中闪过亮光:“如何有救?”
祁儿瞳眸咕噜转,唇角却是挑起一抹恶劣的弧度,不怀好意地撇了众人一眼:“那恐怕可就要看你们的了。”
只见众人闻声不由得一个寒颤。
她却又接着道:“这魔泽深处之中连水源都是带着丝丝紫色,然而这带刺儿的小草儿却是碧绿之色,却还长着尖刺,与这魔泽格格不入。”
欧阳导师亦是眼眸一亮:“盛姑娘的意思是……”
祁儿朝欧阳导师赞许地点头,凤眸却是轻轻瞥向梣少和俊美的“小舅舅”二人。
她思虑般一顿,侃侃接着道:“若是没错的话,这植物与那紫色瘴气相斥,只需将这炼成药丸,便是可以摆脱瘴气。”
众人:“这尖刺莫不是有毒?”
祁儿摇头,凤眸中闪过一丝促狭:“不知。”与魔泽生物相斥,想来必是无毒的。
梣子玉,欧阳导师,凛落尘并无多少思虑,也不多言,将战气魔力附在手上,便开始了勤勤恳恳的苦逼药农工作。
事实证明,这倒刺只是尖锐异常,只是为了在这魔泽中生存,长了一副可怖的样子罢了,却是并无几分危害的。
祁儿倒也不停,掌风暗红色广袖霍霍翻飞,磅礴的精神力释放而出,将阔叶悬浮在面前,便是细细地舞动着纤纤玉指将阔叶的倒刺挑离去除。
她五指一并,青葱般的纤指便将碧绿的阔叶拢于手中,轻轻掐捏而住。
另一只玉手(蹄)则是霍霍而起,手印行云流水一般凌厉翻飞,红茫绿茫丝丝缕缕流转,不消半刻,便是溢出丝丝馥郁的丹香。
梣子玉的鼻子比起哮天犬(啊喂乱入了哈)的也是不差几分,他只觉有异,便是吸吸高挺的鼻子,随之将视线落在祁儿手中几颗成色均匀的碧绿色的丹药之中,却是不由得目瞪口呆,瞳眸一缩,喉结微微一动:“就这么……好了?”
祁儿唇角一挑,便是略为满意地点头,用这炼药印炼药,比用寻常方法无论是成色还是速度都好上许多。
她略为满意的模样深深地刺激到了从天才的云端到被打击到泥泞的尘二少爷,他磨牙:“药鼎呢?”
祁儿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买不起这等高级东西。
而在凛落尘几人眼中,则就是爷不需要爷爱空手等一系列欠打脑补联想。
若是祁儿知晓他们心中所想,不知会不会被这入口即化的丹药活活噎死。
祁儿手掌翻飞,小舌滑过嫣唇,暗红色长袍飞舞,不消多久,面前便是摆了十余个乘着丹药的萤石瓶子,这瓶子亦是从那罗大师手中费尽口舌抠来的。
暗红色长袍纠葛着墨发翻飞起舞,良久,终是手印一收,便是给每人都发放了一瓶破瘴丹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那诡异的手印,众人也以为是甚么炼丹的秘法,便是默契的未加询问。
几人皆是服下丹药,只觉一顿清凉之意从眉心浇灌而下。
而那紫色的魔瘴虽是仍旧浓郁馥郁,却是退开离几人数丈距离,
暗紫色的魔藤上倒刺根根竖立,紫色的小叶子一颤一颤,露出恐惧之色,扭扭捏捏地默默挪了挪身躯。
凛落尘一袭黑袍显得他贵气逼人,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笑意,却是不住苦笑着摇摇头,凝在祁儿身上的视线意味不明:“倒是傍了个了不得的外甥女。”
祁儿则是眨眨妖娆狡黠的凤眸:“舅舅可是要为我报仇的。”
凛落尘瞬间有一种被坑了的即视感,于是身躯一颤,便是继续摸索。
几人一路安逸得并无任何危险,倒是让祁儿有些毛骨悚然。
不知为何,自几人服下破瘴丹之后的一路之上,祁儿总觉得有不止一抹幽幽的视线如森冷的毒蛇一般,落在他们一行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