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唐以琛倒是知道她的意思，心中欢喜了些：“只要你原谅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顾明烟过去听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女人真的爱上了就不要钱，男人真的爱上了就不要脸，那么，唐以琛是属于这种情况吗？？
顾明烟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我十岁那年，学轻功，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扣在一堆碎石块上，深可见骨，当时痛彻心扉。”
她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后来，伤口在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渐渐痊愈，但流下了一块伤疤，至今为止，用手去按它还会隐隐作痛。所有的伤痕都终会有痊愈的一天，但有些会留下隐痛。”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唐以琛的眼睛却是暮色重重般的暗淡，良久都不说一句话。
这样已经是很好了吧……那样的伤痛，真的是刻骨铭心……
她的意思，是可以原谅他吗？是不是，只要他努力，她终会有心软妥协的一天？
唐以琛如是想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四年前你消失后一个月写的，想要寄出去，却不知道寄到那里。”
他缓缓伸出手，递过去。
顾明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她慢慢打开，看着纸上清瘦坚定的笔迹：你我初试情感，却分隔千里之遥，对伊甚是牵挂，我将墨色江山，幻画成美人黛色眉头，一幅美丽画卷，凝视爱人脸眸，万千念头压制不住，思念如潮水般覆盖心头，食不入口，夜不能眠，时间若能凝固，甘愿手持伊之画像化成石雕，永世凝视伊之脸眸，以证对伊之一片真心和思念。
顾明烟猛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其淡如菊，其温如玉，其静如止水，其虚怀若谷，有出尘之质，具林下之风，天人也。
这个就是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她曾经最为崇敬和憧憬的男人。他伤她太深，却又太让她感动。心中茫然不断，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谷主！”一声呼唤来的甚是及时。
飞快的转过头，对上的却是轩辕风一张棺材脸。
“你不是应该在京城么……怎么……”顾明烟皱眉看着他，他身后一个白色的影子有些熟悉。
轩辕风没说话，目光冷冽的看了一眼唐以琛，然后让开了身子。
他身后站着的人，竟是青鸾！
一袭朴素白布衣衫下的身形挺拔而单薄，一柄宝剑斜斜地跨在腰际，剑上刻着四个字：逍遥山庄。
逍遥山庄？她不解的看向轩辕风，轩辕风只是冷着一张脸站着不说话。她又将目光转向唐以琛，唐以琛干咳了一声，有些窘迫。
“这个……水榭山庄……以后就是逍遥山庄了。”
顾明烟恍然大悟，原来，他把水榭划到了她的名下？呵呵，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既保全了水榭，又不会让自己食言。
不过，她的心里有些怪怪的。说不出的滋味，曾经的水榭山庄庄主，蜀山掌门，武林盟主，如今，什么都不是了。
只是一个干净的男人，换一种说法，只是她的一个男宠，就这么简单。
“师……”青鸾不知如何开口，该怎么叫，说了一个字，又不知怎么接下去，最后只好闭口站好，眼观鼻鼻观心。
“算了，既然这样，你还回去吧，以前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顾明烟看了一眼青鸾，轻叹口气。
转过头，她对唐以琛道：“至于你……休息去吧，明日再去无忧那里。”
语毕，她闪身离开。
唐以琛立在原地，看着渐渐模糊的红影，脸上情绪复杂。
是夜。
不知为何，顾明烟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时辰，还是睡意全无。无奈之下，她披上外衫，出了房间。
轩辕风静静地坐在顾明烟的房顶上，目送着她离开。他的手里攥着一片树叶，叶片上还残留着些许晶亮亮的液体。
本是只想出来走走，脚下却不知不觉走到了琼花楼。一进院子，顾明烟就看到了唐以琛的身影。
一袭月白长衫，静立在桃花树下。皎皎身形映在沉沉夜色中，整个画面特别空寂，半明半昧，梦境般的感觉。顾明烟一时竟舍不得惊动了他，驻足看了半晌，才开口唤道：“唐以琛。”
她的声音极轻极低，仿佛还不会飞的雏鸟，徒劳地拍动了两下幼翼，经不起半点空气的涟漪。但唐以琛却听见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心一点通。
他转过身，准确地朝着顾明烟的方向看过去。暗夜里，他的笑容，闪烁如火星。
“这么晚了还没睡？”那本来清冷高傲的眼睛，在看到顾明烟的瞬间，仿佛初春之暖，点破残冬之寒，顿时变得春冰消融般的澄澈温柔。
顾明烟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你不是也没睡么。”
“这花开的很漂亮，现在若是不看，怕明天以后，就没机会了。”唐以琛平淡无奇的声音软软柔柔的，似乎诉说的是一件极为轻巧和简单的事。
顾明烟心里一顿，抿了抿唇。怎么办，她承认她有些害怕。不过，她没得选择，无忧现在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她和唐以琛。
可是，一想到可能再也看不到唐以琛这样的笑，她的心里还是会很难过，不，是非常难过。
不能后悔。
绝对不可以。
“我会照顾你的。”她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是啊，她能做的，就是在他如同无忧一般时照顾他。
唐以琛看着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俊雅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温笑，映着天上洒下的月光，仿佛有玉般的光蕴。
“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唐以琛收回笑容，有些怅然的望着天上的圆月。
“烟儿，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忽然，他垂下头，对上她的视线。
顾明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唐以琛的眼神定定地看住她，幽暗里，他的眼睛这么亮，似灯似星似钻：“无忧醒了，你们会在一吧……可以不可以……等你们有了孩子……让他叫我一声干爹？”
顾明烟怔住，大脑当机。他这是什么话？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我并不爱他，或许，他沉睡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些事，也已经不爱我了。”
“那。烟儿，若是我还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吗？”听着他满含期盼的话，顾明烟心海澎湃。
是啊，若是无忧醒了，他还好好的，她还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吗？或者说，给彼此一个机会？
顾明烟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不知过了多久，她收回游走的心神，转过头却发现身旁早已空空如也。他，还是了解她的。他知道此时她没办法回答他，他们都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些事。
有些事，即便答应了，也可能永远不会实现。
还不若，等到有可能的时候，再去费心思考，他和她，都是这样的人，他们太像，又太不像。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无忧所在的密室。这里通风明亮，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十分适合……长眠。
唐以琛的身材越发的瘦削，一身本来合身的白衣如今穿在身上已有些松垮。他不需要吃饭，顾明烟如是想着。那么，他要怎么进补？
这种时候她怎么可以像这种事？她不是应该全神贯注的定在无忧身上的吗？
“你们都在外面，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唐以琛望了一眼平躺在床榻上的男人，转过头对众人说道。
顾明烟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咽了下去。她最后看了一眼屋里的人，转身离开了。
轩辕风和阿发自然是跟在她身后，他们沉默到如同背景墙一扬。
时间，真的是如流水一样飞逝。从晨曦，一直等到入夜，顾明烟滴水未进，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门。
忽然，四周的所有的一切全都寂静了下来。房门微小的颤动了两下，顾明烟激动地站了起来，一排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紧张的望着门口。
门，缓缓的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个男人。
他如墨的长发被全部放下，只在发尾用红绳松松的打了个结。身上只披了件宽松的紫金色外袍，一直垂到地下。结实精瘦的宅腰上系着大红色的龙凤腰带，腰带上镶着金玉，华贵的让人无法直视，胸口半遮半掩的露出了小半的白玉般的肌肤。
一如她初见他时的那般耀眼，妖魅。
“无忧……”顾明烟的声音有些颤抖，双腿毫无意识的立在原地。
无忧的双眼有些迷惑，他转过头茫然的看着顾明烟，那眼神就像是审视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你是谁？”
砰！如同晴天霹雳，顾明烟傻在了原地，无忧他……居然不认识自己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变化太大了的缘故吧？
“我是顾明烟，你不认得我了？”顾明烟终于恢复了意识，抬步一点，便已经到了阁楼之上。
无忧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良久才慢悠悠的道：“顾姑娘么……我们认识？还有，这里是哪？我又是谁……”
这下，轮到顾明烟惊讶了。他失忆了，一个那么风华绝代的男人，失忆了。一个深深爱过她的男人，把她忘了。他，失忆了。
强压着心中的酸涩和澎湃，这，也许是好的吧。
失忆了，有什么不好？不需要痛苦了，不需要选择了，不需要烦恼过去的一切了。
“没什么，睡了那么久，累了吧？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想这些烦恼的事。”顾明烟以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转过头朝轩辕风使了个眼色。
轩辕风了然的飞身而来，对无忧拱了拱手：“公子，这边请。”
无忧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跟着轩辕风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回头。
顾明烟目送着他离去，心中可耻的松了一口气，她，居然在庆幸，庆幸他失忆了。
送走这尊佛，顾明烟有些迟疑要不要进去看看。她害怕了，害怕看到唐以琛那样天人似的人如同无忧一样沉睡下去。
不过，若是要她选，她还是会选择救醒无忧。无忧会这样，全市拜他们所赐，他没有错，没必要承受这些。只是，若真的需要唐以琛来替代他沉睡，那，她宁愿照顾唐以琛一辈子，也不愿意对一个爱自己自己却又不爱的人歉疚。
突然，房中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顾明烟一惊，猛然推门而入。
地上有一个人，对，是唐以琛。
唐以琛身上缠着被子，歪在地上，手臂向前扒，长发凌乱散着，表情凝重哀怨，形状凄惨。
他没事。
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他没事，真好。
身子要比脑子反应得快，现在的她早已经跑过去将倒在地上的上抱在怀里了。
唐以琛苍白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如同水中虚幻的莲花，恍若梦境：“我都伤得这么重了，你负责吗？”
顾明烟大骇，他说什么？唐以琛说什么？
“怎么，你想就这个样子扔下我？”他又说一句。
顾明烟无可奈何的看着他，轻叹一口气，拥着他放到床上：“若是我不负责呢？”
唐以琛没说话，神情顿时萎蔫，无精打采的闭上眼睛。
顾明烟轻笑一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
“我负责。”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连她自个都听不到，但是唐以琛听到了。
他欣喜的看着她：“你肯原谅我了吗？我换了无忧大半的血，或许是因为紫金天心丹的缘故，所以，才没有……”
“好了，别说了。”顾明烟的食指放在他冰凉的唇上，顿时，唐以琛只觉得浑身像触电一样，一股热流窜入体内，他的脸色还是一样的苍白，只是耳根已经红透了。
“我……你……”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觉得祁华好不好对付？”顾明烟坐到床边，看着他，冒出这么一句。
唐以琛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为师的有办法。”
这下，轮到顾明烟囧了。这人，真是……她站起身，想要去找点水喝，看着他那双薄唇上干涩的样子，心中终究还是不忍，顺其自然吧……也许，这就是劫数。
看着顾明烟起身，唐以琛只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拽住她的胳膊：“我说错了什么吗，你别走……”
顾明烟转过头，看着满脸受伤的唐以琛，他那双清冷漆黑的眸子中挂着浓浓的担忧与害怕。
心，跳漏了一拍。她的师傅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过去那个唐以琛去哪了？
可是，她想要的到底是哪一个？是那个淡然的他，还是如今这个呢？
其实，都一样的吧。只要是他，就是好的。不是吗？
“我不走，我去给你找点水……”她试着安抚他。
“我不渴。”
“你的嘴唇很干。”她继续努力。
“那个……你……我……我能亲亲你吗？”唐以琛很早就想了，四年了，他整整念了她四年。每天都活在她的影子里，做什么事都会走神，整个人就像是没了魂儿似的。
顾明烟神色不变，脸上发烫。转开头，又转回去。
她没说话，只是缓缓走回去，坐到床边，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但是，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如同被下了咒一样，舍不得闪躲。
她缓缓的为他干涩唇润色，冰冷的薄唇慢慢有了温度。
唐以琛微眯着眼，享受着她的服务。他，总算是没有白费心，她终于肯原谅他了。他，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周身都是冷冷的，顾明烟强忍着鼻子的不适，缓缓睁开眼。
她愣了，难怪这么冷！守着这么个体温冰凉的家伙，她身上再多的热量也都不够给他热传递！
看着唐以琛安静的睡脸，毫无一丝防范。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那么满足。
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好像是两个人来了个法式热吻……然后呢？
对，然后这个男人居然吻着吻着就昏过去了！这也就算了，可是他人都昏过去了，手上还不松！害得她只好僵硬的陪着他睡了一晚。
悄悄地收回在他手中的手，顾明烟侧身下了床，穿上鞋子出了门。
“风儿？”顾明烟有些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轩辕风，他在这呆了多久？
轩辕风转过头，有些错愕的看着她：“你醒了……我……”
“你在这守了一晚上？”顾明烟惊讶的问道。
轩辕风垂下头，又抬起来，嘴角含笑：“是啊，我怕他欺负你……”
“噗……他现在还有能力欺负我？”顾明烟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风儿，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大哥看，其实以琛他……也是身不由己。”
轩辕风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也了然，他只是怕她受委屈，他的妹子，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即便是唐以琛也不可以，就算他不如他，他也不会怕他。
可是，他不需要说出来。他和她心中的清楚，四年的感情，日夜的陪伴，兄妹般的相处，早已经在二人心中奠了底。
“你的决定，我向来都支持。你既然选择原谅他，那我，也会认同这个妹夫，但是倘若有一天他敢负你，就算拼了命，我也不会让他好看！”轩辕风坚定的说。
顾明烟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风儿，你放心，他若再敢负我，即便你不杀他，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饿了吧，你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我去叫人准备些饭菜，送到屋里来？”轩辕风笑了一下，俊秀的五官顿时生动起来。
“好啊，其实风儿，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顾明烟佯装痴迷的看着他，嘴角上翘。
轩辕风红了脸：“都多大了，好了，快进去看看吧，屋里的人好像醒了。”
“对了，那个……无忧怎么样？”顾明烟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房门，拽住轩辕风的衣角。
轩辕风停了一会，道：“他很好，身体状况也不错，能吃能喝，但是……”
“怎么？”
“他走了。”
“走了？”顾明烟诧异的瞪大眼睛，他走了？
轩辕风点了点头：“嗯，今日一早他便走了……其实我觉得……他好像并没有失忆……”
顾明烟愣住，没失忆？那么他装得？他为什么要失忆？又是为了她？
“烟儿，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但是不管如何，他的武功和修为在外面是不会吃亏的，你也做了选择，他也提前帮你做了选择，既然双方都是同样的选择，你也不要再因旧事操心了。以他的条件，会有很多好女孩愿意陪着他的。”
轩辕风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但是他说的却句句在理。
顾明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啊，他帮她做了选择，他怕她为难。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无忧睡了这么久，他的头脑一直是清醒的。顾明烟每天的陪伴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四年，足够了。
有这四年，足够让他在下半生回忆了，他，不后悔。天涯海角，总有一个地方会属于他，总会有一天，会有一个爱他，他也爱的人出现。
一年后，蜀山。
顾明烟又一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到处都是记忆中的样子，不曾改变。美丽神秘的白雾，飘渺不定的白影，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的身份，是蜀山的女主人。
一年前前，唐以琛独自外出，回来之后，他带回了一样东西——祁华的金色面具。
半年前前，逍遥谷投奔了蜀山，水榭山庄又换回了过去的名字，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蜀山掌门娶妻，这条消息足以让江湖爆炸，但是他们想归想，说归说，却绝对不敢反对。武林大会那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谁都不想再尝尝这位一代宗师的手段。
没有成亲礼，只是随着他回到了他生活了半百的地方。
过去的日子恍若梦，如今的他们，皆是身怀绝技，蜀山扩大，逍遥谷扩如囊中。
蓦然回首，顾明烟看着床上的丈夫，笑意扩散。
唐以琛半卧在床榻之上，微露香肩，衣衫凌乱，修长如葱白的手指揉了揉华顺的长发，眯着魅惑人心的醉眼懒懒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顾明烟，笑意渐渐漫上他性感的唇角，这一笑，如星光璀璨般碰裂在他的身上，透着飘渺迷离不觉梦绕魂牵的美……
“烟儿……”
“师傅。”
“嗯？”眯眼挑眉。
“对不起，我又叫错了……可是，可不可以请你先穿好衣服？”顾明烟无奈的一笑，这样要让她怎么和他说话？她真怕一个忍不住扑过去把他吃掉！
“你的那位哥哥前几日送了封信来……”唐以琛不理她，继续懒懒的躺在床上，方才眯着的眼现在已经完全闭上了。
最近，他很嗜睡的说。
“轩辕风？他说什么？”顾明烟走进内室，走到衣柜前。
“好像是要……成亲？”
“什么？”顾明烟错愕的转过头。
唐以琛微微皱眉，这是什么反应？怎么他成亲她要如此惊讶？
顾明烟看着唐以琛一张阴沉的脸，心中轻笑，乱吃飞醋！
“轩辕风那么冷的人都要成亲了，这……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呀！”
“为师的都成亲了，还有什么可惊讶的。”唐以琛不以为然顾明烟点了点头：“是啊，罪魁祸首就是你，现在啊，怕是少林寺的方丈说成亲我都不会惊讶了！”
唐以琛微怒：“哼。”他别过头，不再看她顾明烟巧笑一声，换上上等的丝绸睡衣，“飘”到床边：“以琛，我们是不是也该添个伙伴儿什么的了……”
唐以琛睁开眼雾蒙蒙的睡眼，脸上的表情好像在问：伙伴？
顾明烟十分耐心的一边褪去他的衣衫，一边孜孜不倦的教导：“你说，要生个儿子还是生个女儿呢？”
唐以琛愣住，然后玉臂一伸，反客为主：“先要你。”
二年后，顾明烟诞下一对龙凤胎，儿子取名唐宁，女儿取名唐嫣。
三年后，顾明烟与唐以琛退出江湖，将蜀山交给横玉与青鸾代为打理。
五年后，唐宁十岁，接管蜀山和水榭山庄，统一更名为逍遥山庄。
至此，再没有人见过唐以琛与顾明烟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