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来到自己的宅院,打开了紧锁着的地下室的门,里面竟是极为宽广的地方,中年道人冲着在阵中央的道人行了一礼,这道人已是垂垂老者,勉强地抬起一只手道:“不用这么客气。”中年道人赞扬道:“慕容先生能与李春秋比拼卦术,在下能请到老先生助我一臂之力真是陈某的万幸”
慕容老者咳嗽了几下才艰难抬头道:“哪里能比过李春秋,只是有心算无心,遮掩了些许事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陈道人也肃然道:“李春秋终究只是顺天意而为,算不上自己有多大本事,只是规则下的走狗罢了。”慕容老者笑了笑,笑得有些尖锐刺耳,声音沙哑道:“这走狗可是谁都想当啊,天道之下,只此一人,谁敢说他就不是天道?”
陈道人笑道:“慕容老先生您能遮掩他的天心,未必就没有李春秋那样的修为,何必过于自谦。”慕容老者道:“这等让我惭愧的话还是少说,不过这神兽越是灵力茂盛才越有可能现世,现在灵气稀薄无比,这神兽说不定是来终结我们这辈修仙者。”
陈道人闻言不语道:“天道向来留一线生机,修仙人在此环境下已经极为不易,应当不是。”慕容老者道:“我看未必,要不这李春秋这些年在算什么?只是我冥冥之中觉得李春秋这些年似乎与天道有些相悖,所以才这么容易被我这老头屏住了天心。”
陈道人喜道:“老先生此话当真?”慕容老者道:“越关乎于天道,越不可能当真,我们终究只是极小的水滴,顺着河道而行,哪里知道是向东还是向西。”陈道人有些心惊问道:“以前也没人知道么?”慕容老者道:“除非那些升入仙界的人能下来给我们个解释,否则哪里知道。“
陈道人皱眉道:”入了仙界当真和尘世没半点牵扯了,有规则束缚着他们不可下界?“慕容老者道:”百年前陆佰壹一剑破入仙界时,我曾远远的看了一眼,只觉得仙界灵力充沛,长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怎么反倒多了一丝没去成仙界的侥幸呢。“
陈道人闻言不打扰老者沉思,告退而去,在庭院树下,想了些事情,终究脚步又起,落在了剑院内。十几个练剑的孩童却并不为陈道人的出现而动容,依旧一板一眼的比划着自己的木剑。剑院极小,却也有前院后院的区分,两边是小屋子,里面的通铺就是这些孩童住的地方,条件显得极为艰苦。
陈道人前往后院一处僻静的香堂里看见一位老者,略微躬身道:”参见剑道第一人。“鹰目长发的老者笑道:”只要李春秋不去仙界,哪里有什么第一人的名头可言,不过你强说我剑道第一人我也就认了,只是你见剑道第一人就行这么个礼?“
陈道人肃然道:”我不练剑,所以不行大礼。“鹰目老者小声笑了笑,身体盘坐在香堂前的蒲团上面,手指一点一点地点在膝盖上面,陈道人感受着随着那一点一点地动作而渐渐充盈在这四方空间的剑气,渐渐觉得呼吸无力,似乎空气也被满满当当的剑气挤压了出去。
陈道人树起屏障,方寸之地却依然无法立足,衣衫轻扬,闪到庭院中问道:”杨先生这是何意?“杨空道:”你不尊我无妨,不练剑就不用尊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陈道人道:”终究还是比谁的拳头大,剑再锋利也要看用剑之人。“杨空笑道:”剑道的道理不比你们这些修仙人仙道浅,当初李春秋说我练剑练得脑子愚笨,我不以为然,现在依然如此,我只想专心练剑,你也别来烦我,赶紧滚吧。”
陈道人拂袖而去,一尾剑光紧随其后,一剑斩了陈道人的发髻,披头散发的陈道人依旧不回身看一眼,杨空心中对这人多了几分好感,起身去前院看弟子的修行去了,杨空看着弟子认真比划着基本剑招,这十余个孩童能不管不看自己,更是让他满意。愚笨又如何,只要剑出人头落,那就是好剑。
陈道人此行受阻,也未觉有多大遗憾,只是想看看杨空心中那把剑还生没生锈,只要还有些锋利,终究还是要向李春秋斩上那么一剑,这是视剑道如命之人的宿命,遇强就越要拔剑一战!
陆水从云岭回来,发现自己爷爷可没有跟几人有过交情,单是自己知道的只有一个李春秋,只是自己哪里能攀的上这颗大树,当下为难起来,只能往着灵气稠密之处寻人去了。
陈道人来到山中,山中云雾缭绕,只是进去之后山内方才显现出来一个道场,模样极为气派,陈道人看着偌大的道场寂静无比,连个人影也没有,也是轻叹了口气,陈道人径直来到后山,有几个老者正围坐在一张石桌前,四位老者皆长须飘飘,显得仙气十足,离得近了才听到些许声音:“对三。”“王炸。”其余两个老者皆是大笑了起来,直说打得一手好牌。
陈道人在后面默立了一会,四位老者才发现,丢下手里的牌,恭谨地躬身道:”参见掌门。“陈道人道:”哪里算得上什么掌门,只是给修仙之人提供个栖身的地方而已。“那位打牌丢王炸的人道:”哪里算不上掌门,眼看灵气渐渐稀薄,要是没有陈掌教你,我们这些人怕是要死在外面,我看这修仙界第一人的名头应该给你才是,那李春秋哪里问过我们,只知道给我们脸色看。“
一位老者打岔道:”这老李就是话多,陈掌门别放在心上。“陈道人笑着摆了摆手道:”李春秋之前放养了那神兽你们都看到了,现在有人愿意起头去抓那神兽,过些日子会来找你们,希望几位能助他一臂之力。“四位老者相互看了一眼,过来会一齐躬身道:”谨尊掌门之令。“抬头已是不见了这陈道人的身影。
李春秋见过幸温后,又四处查看了番各处的灵气,发现灵气比前些年竟然还要稠密了一些,只是再过个百年灵气依然会所剩无几,李春秋算到修仙界的出路会在小黑狗身上,只是难不成小黑狗真能把所有人带入仙界不成,李春秋算了半年的卦也没算出个答案。
回到山中,发现自己徒弟已经归山了,而且还在学习卦术,不由得心生几分欣慰。李和见到师傅归来,躬身行礼后道:”之前是徒弟太过妄想了,有所得必有所失。“李春秋更觉老怀安慰要点头称赞,李和又道:”只是师傅所失之物未必不可保下来。“李春秋脸色一僵愤愤而去。
李和只当师傅受不得自己说他不好,于是坐下来继续思考卦术上的不解之处。
乞丐在明山大学附近的地下出租屋内住下了,每日出门行乞所得即使刨去给三爷的份子,依然可以过得有滋有味,只是自己砍下了自己一只手,始终有些不方便,不过对乞丐而言只是有些不方便而已,并没有太大的遗憾,之前活的太提心吊胆,现在只要活着就好,能活下来就很好。
等高考成绩下来,木头发现胖子与王昕都没有落榜,三人皆是很开心,王昕现在心思都在木头身上,少了许多与高中同学分别的伤感,木头跟胖子更是二人组,只要两人一起,哪里都是一样的,这个暑假也就其乐融融地过去了。倒是各自父母虽然看着自己孩子成绩极好,只是要送去大学的时候还是多了几分伤感,三人无奈地劝着各自的父母,火车也只是四个小时路程,算不上远,有空就能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