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好看的？站着不累吗？去玩会电脑也行啊。”周文韬把切好的牛肉片放在小碗里堆好，开始切猪肉。
“我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就是发现好像每次我做饭的时候你就喜欢靠在门边看。所以我也来看看咯。”杨昕今天穿了件高领毛衣，进门的时候脱了羽绒服，现在就像只没有脖子的小耗子，端着水杯在厨房门口甜甜地笑。
周文韬转身走过来，左手掌心向上，手指微微弯着，右手却还拿着片肉的菜刀。杨昕一愣，脖子又缩下去两分，像是要把整张脸藏在衣领里，“你干嘛？要砍人啊？”
周文韬在她身前站定，还是右手拿刀的姿势，微微偏了偏头，露出笑容。
今天杨昕把头发扎成了马尾，额边不由几缕碎发垂下，周文韬想用左手去拨，想起手上有油，又停住，手就这么悬在了半空。
杨昕就看见平时********的周警官系着家常的围裙，两眼定定看着自己。她侧脸看他的手，以为他要变什么戏法，结果周文韬的吻就过来了，轻轻地在她唇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离开。
杨昕眨巴眨巴眼，哦，原来是要变这个戏法。
“等我一会，我尽快把饭做好。”说话间，周警官又回去切肉了。
“那好吧，”杨昕攥着杯子笑，“本来还打算帮个忙。”
周文韬伸出左手朝外摆了摆，示意让她一边玩去。
杨昕回到客厅，把背包里给周文韬的礼物拿出来放在了电脑桌上，开机玩起了植物大战僵尸。
当杨昕帮助疯狂的戴夫成功战胜两局僵尸，并在第三局打到最后一波僵尸即将来临时，周文韬已经站在餐台前喊开饭了。
洗完手出来，杨昕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点点头，“这么多，吃的完吗？”
“不多，就怕不好吃，”周文韬往杯子里加好果汁，招呼杨昕坐下来，“尝尝看，估计比你的手艺差一大截。”
杨昕倒也没有客气，听了周文韬的话夹了一筷子杭椒牛柳，吃了两口，抬头问他，“加蛋清了吗？”
周文韬摇摇头，“只加了生粉。”
“嗯，下次可以尝试再加一点蛋清，腌肉的时候不要放盐，细胞失了水肉会不太嫩。”
周文韬哦了一声，表情有些失落。哎，临时抱佛脚果然是行不通的。
“叹什么气，味道还不错啊，赶紧吃吧。”杨昕笑眯眯地吃饭。
周文韬点点头，开始尝试自己的作品。味道嘛，确实比较一般。
俩人边吃边聊，杨昕把刚才脑子里想的事情捋了一遍，开始尝试和周文韬商量，“我刚才想了想，其实好像不用现在买新车，你看你要差不多年底才能搬家，四月底交房，五六月份装修还得两边跑。如果我现在买了新车，你的旧车上班也用不着，放起来很浪费。”
周文韬倒是没想到杨昕会这样打算，不过他确实承认这样会比较浪费。但他只是点点头，示意杨昕继续说。
“所以啊，如果要买车的话，等结了婚搬新房再买，两辆车就都可以用的上了。”新房在两人上班地点的中间，这下是彻底的各奔东西了。
听到结婚二字，周文韬笑着点头，“所以，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听到这话，杨昕把眼一斜，“才没有，我这只是个陈述句。”
周文韬抿着嘴笑，看着杨昕的耳根慢慢由白变红，然后愤愤地瞪了自己一眼，周文韬更是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笑屁笑啊！”杨昕快要恼羞成怒。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周文韬给杨昕盛了一碗汤递到她身前，“喝点汤，压压惊。”
杨昕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哼字，周文韬强忍着笑意，肩膀一抖一抖地。
“有完没完！”杨昕杏眼圆睁。
“没完，没完，求婚的事，当然还是应该我来。”周文韬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杨昕左手手背上点了几下，“不过不是今天，我还没准备好，再给我点时间，买买戒指什么的。”
杨昕把手抽回来，端起汤碗开始喝汤，喝下去一口，又抬头瞪了周文韬一眼，但却没有继续说话，脸上的红晕慢慢地退下。
杨昕觉得自己这个瞬间弱爆了。
周文韬看她实在是尴尬，顺利的转移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过了二十分钟，饭也差不多吃完了。
周文韬拗不过杨昕，看她起身收拾去厨房洗碗。他把餐台桌面整理干净后，看到了电脑桌上的礼品盒。
“电脑跟前的一大包是什么？”周文韬歪在厨房门口，看杨昕拿了盘子正在冲水。
“哦，忘了跟你说，”杨昕回头，皱了皱鼻头，“送你的礼物啊，今天不是过节？顺带恭祝你乔迁新居，你看看喜不喜欢。”
周文韬点点头，走到沙发跟前坐下，拿过礼品盒，认真地拆起外包装来。
也不是第一次收这姑娘的礼物了，现在正用的皮夹就是她送的。杨昕出手从来不小气，周文韬猜测这莫非是因为宠物诊所生意实在太好，二当家杨昕手头阔绰。
盒子里装着飞利浦的三刀头剃须刀，看样子怎么也要四五百。但还算是女朋友送给男朋友中规中矩的礼物。
当看到另外一些时，周文韬眼睛亮了亮。三个彩色小相框里分别装着路飞、山治和艾斯的手绘。周文韬一下从沙发上跃起，奔到厨房门口，“那几张画，是你画的吗？”
碗筷已经在沥水架上摆好，杨昕洗完手，把擦手纸巾扔到垃圾桶，把垂到脑边的发丝别到耳后，看着厨房门边的大男人一脸星星眼，由衷一笑，“是啊，喜欢吗？”
杨昕刚从周文韬身边走过，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了，周文韬的脸贴着杨昕的后脑，在她发稍印了一吻轻声地说了句，“很喜欢，谢谢你。”
杨昕拍了拍周文韬的手，“爪子拿开，我要喝水。”
杨昕回身倒了一杯水，刚才的果汁太甜了，腻得慌，喝下两口温白开，舒服许多。放下杯子，杨昕补了一句，“如果你喜欢的话，等你搬新家给你弄一套。”
周文韬点头如捣蒜，“嗯，到时候再弄一套灌篮高手吧，你不是很喜欢樱木花道和三井寿。”
说到灌篮高手，杨昕想着饭也吃完了，这会干嘛呢，于是她欣喜的提议，“我们来看重制版的SD吧！”
周文韬扶额，这姑娘还真说风就是雨。
杨昕果然对101集动画版非常熟悉，顺利而又准确的找到了湘北对战三浦台的那一集，津津有味看起来。
周文韬有点傻眼，这貌似是情人节？然后他就和自己的小女友坐在家里看HD版的灌篮高手？
“重制版你没看过吗？”周文韬想象不到杨昕这种死忠粉会到现在都没看过。
“嗯，看过日语版，现在这个是国语版，比较搞笑。”杨昕眯眯眼。
好吧，你喜欢就行。至于气氛不浪漫什么的，周文韬挠了挠头，好像自己也不太擅长搞浪漫，只要她开心就好。他起身找出HDMI线，把电脑和电视连好，又把杨昕从电脑前拉倒沙发上坐好，才在她身边坐下。坐稳后还不忘拉了杨昕的右手。
杨昕看到打架四人组不能上场产生的相互辱骂，身体不自觉地坐直，然后笑一阵，贴向沙发靠背的时候不经意地靠近周文韬，周文韬向左边挪了挪，身子更靠近她，发现这姑娘果然歪了头过来靠在他胸口。
这一集结束的时候，杨昕想要去电脑那边跳过片头片尾进下一集，抬头却发现周文韬已经闭着眼睡着了，左手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看来他真的是累了，杨昕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把声音调小，努力调整自己的身体，生怕把周文韬弄醒。
周文韬的呼吸很绵长，睡着了的样子既没有平日工作时的冷峻，也没有两个人相处时的玩笑摸样，安安静静的，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太多次吻别都在夜里，在楼栋口昏黄的灯光下，倒是没有哪天能像今天这样仔细地看看这个男人。他的睫毛在顶灯投出的光线下映出影子，歪着脖子，胡子倒是刮得干净，隐约透着点胡茬儿，还可以看见清晰的喉结。
就是这个男人了吗？杨昕默默地问自己。他就这样把自己从吴皓的坑里挖了出来，用他固有的方式卸下了自己的防备。一路走来，自己从被推几下走一步，推一下走一步，慢慢变成如今的相处融洽，也怪不容易的。自己那个臭脾气，就像母亲大人说的那样，死犟死犟的。杨昕不由笑了起来，除了父亲，也就只有他把自己当个宝了吧。
杨昕觉得自己果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女朋友，因为她现在盯着周文韬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越看越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把五官拆开一个个看过去之后，他好像比平时看上去稍微帅了那么一丁点儿。杨昕想起拿手机照片给妈妈看的时候自家老娘那个嫌弃。其实，好像没有很丑吧？
电视里湘北完胜了三浦台，大家笑得很喜庆。熟悉的片尾曲再次响起的时候，外面突然爆出了一颗烟花，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烟花腾空而起。杨昕纳闷，不是正月十五之后禁烟么，现在的有钱人果然是任性。
应该是被窗外的烟花声吵醒了，周文韬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靠在杨昕的肩膀上睡着了。
“嗯，我睡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周文韬睡眼惺忪，又打了一个哈欠。
“没多大会，半个小时吧，”杨昕看着刚睡醒的周文韬，鬼使神差地伸过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看你睡得香，没好吵醒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