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按捺住紧张不安得心情,清清嗓音,特意压低了声音道:“回王爷的话,不知王爷最近可曾听说过朝廷官员收受贿赂一案呢?”
玄辰虽不知一个宫女为何会问起这些朝政之事,不过还是点点头道:“本王略有耳闻?但不知姑娘为何会如此关心这朝中之事。”
月芙忙又跪下道:“请王爷恕罪,奴婢自知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奴婢确也有苦衷,不知王爷是否知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些官员,可是已经定案了?”
“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为何这么大的胆子向本王打听这些事呢?难道你不知道这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吗?”玄辰疑心地问道,一个小小宫女,为何如此关心这些朝中之事,看来还是要多留个心眼才是,毕竟与她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还是谨慎些好。
月芙听出王爷口气中的疑心与质问,忙不停磕头道:“请王爷恕罪,奴婢主子的父亲因为此事受牵连在内,奴婢看主子求助无门,到处碰壁,想起主子昔日待奴婢种种的好,奴婢实在不忍见她伤心难过,所以才冒死请求王爷,想求王爷帮这个忙,奴婢主子的父亲的确是被冤枉的啊?”
玄辰心里的疑问更深了:“你家主子是谁?你家主子的父亲又是谁?”
月芙不得已,只好说了:“奴婢的主子是兰芙宫的杨贵人,她的父亲是户县县令杨旻诚杨大人。”
“哦,原来如此。”玄辰了然地点点头,又道:“只是这件事,皇上已经定案了,本王也不好再去干涉过多了,若你家主子的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为何在调查的时候会没有查出呢?”
“王爷有所不知,我家主子此前颇受皇上的恩宠,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惹得皇上生气了,后宫的其他妃嫔见主子落魄了,便争相打压她,才会进谗言,让皇上相信了,因此才会没有查明奴婢主子父亲的冤屈,奴婢虽然没有见过杨大人,但常常听主子说起她的父亲,真真是一位为官清廉,为人正直的好官,奴婢恳请王爷,帮帮我家主子吧,若杨大人真的是冤枉的,王爷也算是为朝廷留住了一位好官员啊。奴婢求王爷了,求求王爷,帮帮我家主子吧。”
玄辰看她恳求不停的样子,真为她一心护主的忠心所感动,于是,便决定帮她这个忙:“好,你且起来吧,本王答应帮你尽力一试便是了,真难为你了,如此忠心为你家主子奔波,你家贵人真是好福气,有你这样一位忠心于她的好奴婢。”
月芙见王爷松口,答应帮忙了,忙又冲着辰王爷叩了好几下首,不停道谢道:“奴婢谢王爷,奴婢谢王爷。”
“不必多礼了,你起来吧,只是这件事情本王也不能担保一定会成,本王愿尽力一试便是了。”关于这件事,玄辰也不敢保证一定会成,毕竟皇上对这些贪官污吏是深恶痛绝,一经查获,必会严惩,如今此案已定,要请皇上重审此案,还是有一定的难度,但既然答应了她,便自然要尽力去办了。
“是,多谢王爷,王爷愿意帮忙,奴婢实在感激不尽。”月芙起身后,又多次道谢。
玄辰笑笑道:“不用谢来谢去了,不过,本王有一个请求,不知姑娘能否答应?”
月芙忙道:“王爷请说,如若奴婢能办到的,别说是王爷一个请求,就是十个请求,奴婢也答应王爷。”
“这也不难办,你一定办得到。”玄辰忙接话道。
“那请王爷说说,到底想要奴婢帮王爷做什么呢?”月芙心里真是猜不透到底这个辰王爷会让她做什么?
玄辰听月芙如是说,便又抿了一口贵妃酿后才道:“本王想知道姑娘如何称呼,仅此而已,于姑娘来说,只一句话这么简单。姑娘应该不会拂了本王这个简单的请求吧?”
“这……这个……”月芙心里很是迟疑,“王爷,奴婢贱名,恐污了尊耳,还请王爷别知道的为好!”不是月芙不想告诉他名字,只是此番乔装相见实属情非得已,万不能让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否则于他和她都不会有好处的。
“哦……是吗?”玄辰一挑俊眉,不以为意:“本王倒不认为是这样,名字并不分卑贱,姑娘切莫要看轻了自己。”
月芙心里很是矛盾,告诉他吧,实在非明智之举,不告诉他吧,她又逼问得紧,无奈之下,她只好继续推搪:“王爷,这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王爷其实不必执着于此。”
玄辰步步紧逼不已,非要月芙告诉他名字:“既然姑娘说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那为何姑娘却迟迟不肯将名字告诉本王,难道姑娘并不相信本王,不肯与本王与心相交吗?本王别无它意,只是本王视姑娘为知己,想知道姑娘的姓名于日后相见好称呼,仅此而已,请姑娘不必如此戒备。”
既然辰王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月芙如果再不识趣,不告诉他名字的话,那岂非是她的不是了,但是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他知晓她的身份,情急之下,月芙便只好拿玉穗的名字出来冒顶了:“既然王爷真的想知道奴婢的贱名,那奴婢说与王爷知便是了,奴婢贱名唤作玉穗。”
“玉穗,玉穗。”玄辰口中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尔后又道:“不知姑娘的闺名如何写就?”
“玉容寂寞泪阑干,一穗灯花似梦中,诗句其中的玉和穗便是奴婢的闺名。”话刚一出口,月芙便后悔了,真是糟糕,一个奴婢哪有整天将诗词挂在嘴边的,如此锋芒崭露,岂不叫王爷疑心,月芙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只盼王爷不要察觉疑心才好。
“嗯,玉穗,不错,是一个好名字,姑娘的才情也了得,要是只做奴婢实在是太可惜了,白白浪费了姑娘的满腔才学。”玄辰对她的才情很是赞不绝口,心里对她的奴婢身份更是有了些质疑,这么好的才学,如果真是作为奴婢岂不可惜了。
月芙低头直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光,恨自己一时冲动,差点暴露了身份,赶紧拿话搪塞,希望消除王爷的疑心:“奴婢失言了,奴婢其实并不知道这两句诗词有奴婢的贱名,这都是我家主子说与奴婢听的,奴婢并无念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还是跟了我家主子后,主子教会奴婢的。”
“听你这样说,杨贵人小主对你们应该很好吧?”玄辰心里对这位杨贵人倒是有些好奇,此前也听过她的一些事迹,听说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只可惜自己还未有缘得见,她就被皇兄厌弃了,唉,这宫里的女人啊,真是可怜又可悲,因此,他不想眼前的女子也遭受这样的罪。
“回王爷的话,是的,主子对我们这些奴才奴婢真的很好,从不把我们当奴才奴婢看,整个兰芙宫的人相处就像是一家人一般亲热和睦。”这些倒不是月芙夸口,只是玉穗经常在她的耳边念叨,她厚着脸皮借来一用的,只叫王爷不疑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