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收到母亲的家书,连早膳也不用了,赶紧拿着信走进寝殿,颤抖着双手打开信纸,这也难怪月芙会这么激动,这是她进宫这么久以来收到的第一封家书,那种喜悦是可想而知了。
展信,是娘亲的笔迹,看着这熟悉的笔迹,月芙仿佛看到了娘亲披着衣裳在灯前写信给自己的情形,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芙儿:娘的好女儿,你在宫里还好吗?娘好想你,你是娘的宝贝,娘这辈子最感激上苍的就是让我拥有这么一个懂事漂亮的女儿,你在宫里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用记挂娘,娘过得很好,你爹爹对我很好,娘的病也好多了,你不用担心。芙儿,后宫是个复杂的地方,勾心斗角的事情很多,你凡事要学着忍让,遇事多留个心眼,记住娘的话,千万不能要孩子,这是为你好,你以后就会明白的,一定要记住为娘的话,切记!切记!
娘亲书月芙将信紧紧地捂在胸口,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打湿了胸前的纱衣,不知不觉,离开家已经快两年了,这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个中的种种怕是只有月芙自己才明白。
为什么娘亲要千叮万嘱自己不能要孩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月芙猜不透为什么娘亲要千叮万嘱自己这件事?
虽然不解娘亲的做法,但是月芙相信,娘亲要自己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月芙决定听从娘亲的话,暂时不要孩子。
慢慢抚平激动的心情,月芙唤玉穗进来,拿出一把药草给她,吩咐她去煎药。
玉穗接过药草,不禁倍感疑惑:“主子,这是什么啊?是要做什么用?”
“这是补身子的药,你快别问了,去煎药吧,记住,不要让别人看见了。”月芙不想玉穗知道得太多。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既然主子不愿多说,那玉穗也不好再问,赶紧拿着药草下去煎药去了。
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总是煎药会太引人注目,到时肯定又会引出一场风波,看来,是要想个法子才行。月芙在寝殿里来回踱着步,想着怎么样才能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阻止孩子的到来。
‘有了!’月芙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那就是把零陵香制成药丸的形式,这样可以不用去煎药也行了。说到药材,月芙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去过那片小树林,不知道自己当初种的药材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全都荒芜掉了?
正巧这时,玉穗已经将药煎好,端进房来了:“主子,药熬好了,温度刚刚好,赶快喝了吧!不然等下该凉了。”
月芙接过药碗,紧皱眉头,一口气喝了下去,看主子喝完药了,玉穗赶紧拿个蜜饯放进主子的嘴里,去去苦味。
太后去天元寺斋戒就快回来了,宫里正为准备太后回宫的事情忙作一团。
玄溟正在养心殿批阅奏折,荣德海本想向皇上禀报太后回宫的事宜,可是看到皇上正专心的批阅奏折,此时打扰恐会诸多不便,如此一想,便又踟蹰不前,左右为难。
玄溟察觉到荣德海的不对劲,头也不抬,便问道:“荣德海,什么事啊?”
荣德海听见皇上询问,赶紧上前:“回皇上,奴才是想跟您禀报,太后回宫的一切仪式和庆典都准备好了,宫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也已经清扫完毕,慈安宫也已经派人好生打扫和装饰一新了,就等太后娘娘回宫了。”
玄溟依旧埋首于一堆的奏折里,只点了一下头,‘嗯’一声,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了,荣德海见状,恭敬识相地退在一旁,好生伺候着。
农历九月初九,是一个吉利的大好日子,天气晴好,万里碧空,微风和煦,暖阳高照,这天,是太后斋戒回宫的日子,一大早,皇上便携众大臣和妃嫔、奴才奴婢在正殿门口的大广场里恭候着。
彼时,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正午门缓缓走进广场,待轿撵都停置妥当,莫昭仪缓缓地从轿撵中走出,整理一下仪容,便缓步走到太后的轿撵前,扶住从轿撵中慢步走出的太后,太后慈爱地望了一下莫紫萱,满眼是止不住的欢喜,紫萱得体地回笑着,便扶着太后缓缓地走向皇上和众大臣。
刚站定,皇上便领着众人行礼:“儿臣恭迎太后回宫,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微笑,双手缓缓抬起:“皇儿免礼,众爱卿平身。”
莫昭仪微笑上前,躬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帝后双双笑着,示意莫紫萱快快请起。
玄溟和皇后两人上前接替莫紫萱,一左一右地扶住太后,太后满心欢喜,慈爱地拍拍两人的手,三人便有说有笑地往宫里走去,众人跟着一道进了殿。
玄溟深知太后性子不喜铺张热闹,便不设国宴,只设了平常的家宴,为太后接风。
母后回来了,玄溟心里很高兴,他将桌上的酒杯端起与众人一同祝贺太后,接着便一饮而尽,尔后才高兴地道:“母后,您这次去天元寺斋戒,辛苦您了。”
太后满心欢喜:“哀家此番前去是为咱们皇家祈福,怎么会辛苦呢?况且还有莫昭仪陪着哀家呢,她啊,对哀家可是照顾得无微不至,皇儿啊,这次你可要好好地奖赏莫昭仪啊,她功劳大着呢!”
莫紫萱一听,赶紧起身:“太后娘娘,您这样夸奖臣妾,臣妾真是愧不敢当啊,臣妾只是尽力做好分内事,可不敢居功啊!”
玄溟哈哈大笑:“莫昭仪,太后可是很少这么夸人的,你这次陪太后去斋戒,委实辛苦了,朕一定会好好地赏赐你才行,母后,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