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妖孽来采花
沐泠然目光深幽,远远的望着那一片火海,“这件事,你们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是没事么?”
沐瑾寒见沐泠然这副表情,自是明白她心中对纵火之人已有目标,“然儿,需要爹爹做什么?”
沐泠然唇边的冷笑更深了,想烧死她,门都没有,别人越想要她死,她偏要长命百岁。
“不用,今夜我在别处看了一出好戏,回来后,在树林中想了许久,并没有看到有人来纵火,但是我却看透了许多事。这件事,你们不插手就行了,我自有分寸。明日,周固展会携家眷来府上登门赔罪,爹爹帮我处理好他们就行了。”
沐瑾寒并没有太多诧异,而是了然一笑,“然儿想要什么结果?”
沐泠然冷睨着那群还在扑火的下人,眼底一片清明,“贞洁,于一个女子是何等重要,她敢污我清白,自是不能宽恕。周妩儿不洁已是人尽皆知,今夜,她与男子在周府佛堂内做不耻之事,被周家一家上下逮个正着,当时安陵永曦与安陵永昕也都在场。周固展求安陵永曦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安陵永曦便命周妩儿跪行来沐府请罪。正好借着这次夕落院失火之事,说我受了重伤,将周家人拒之门外。”
端木倾羽听后,不禁皱了皱眉。尽管周妩儿曾做过伤害她的事,但周妩儿已经受到惩罚了,为何不能就此算了……“然妹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了?难道你就不能放过她么?她也只是个弱女子……”
周妩儿是弱女子,难道她沐泠然就不是么?她就应该任人欺辱么?
沐泠然立刻就怒了,她面无表情,冷眼斜视着端木倾羽,冷笑出声。
“我的事,不用你管。别人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你是看不到的,我对别人做点什么,你就这么生气,端木倾羽,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你喜欢为别人抱不平,你找别人去,别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善良,我根本就不稀罕。”
宁筠若与沐悠然有些不明所以,从未见过沐泠然发火,眼下沐泠然突然变得冷冰冰的,都一时接受不了。
沐瑾寒倒是挺淡定的,不觉得有何不妥。“然儿,周妩儿还对你做过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对我下过碎魄散,让我毒发过两次,两次痛到生不如死,还有逼出毒针时的撕心裂肺。受痛只是其次,受辱,才是首当其冲,在大街上对我下醉春散,想让我临死前变成一个荡妇,从而给沐家带来灭顶之灾,又两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辱于我,让我受到千夫所指。”
沐泠然越是云淡风轻,其他人的神色就越是沉重。
沐泠然扬唇一笑,“你们说,她对我做的这些,够不够我杀她一百次一万次?”
宁筠若那次在宫中亲眼目睹沐泠然受尽委屈,一个做母亲的,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委屈,无疑是在挖她的肉。
当时她恨不能冲上去,狠狠的甩周妩儿两巴掌。
尽管宁筠若性格温婉,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她并不觉得沐泠然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沐泠然一直是她心目中的乖女儿,若非周妩儿苦苦相逼,她相信沐泠然也不会对付周妩儿。
“然儿,无论你做什么,娘亲都站在你这边。如今,就算你不将她置于死地,她亦会对你赶尽杀绝,只要娘亲还有一口气在,必定会让太后护着你的。”
沐悠然极为心疼,他向来最为疼爱沐泠然,得知她受了那么多委屈,他心里自是难受。
“然儿,若是需要哥哥为你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沐泠然面色瞧不出痛苦之色,淡淡的笑了笑。
“我要在宁府住一段时日,安王拒婚之事,我原本不想计较,可是今日,周妩儿欺我至此,他都是护着周妩儿,这次,我定要一一讨回。拒婚之辱,定要让他也受一次,暂且说婚期延迟三个月,喜服要求重新做,要比原来的更奢华更炫目。剩下的,我相信爹爹知道该怎么做。”
沐瑾寒心中了然,欣慰的看着沐泠然,不愧是他沐瑾寒的女儿,处世不惊,即便是刚经历了生死,亦是这般的不焦不躁。
“然儿,既然你要自己处理,爹爹亦不阻拦,你自己小心点。”
离开之前,沐泠然回过头诡异一笑。
“谁若是敢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我是绝不会坐以待毙。势必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
次日,整个洛城都传遍了,将军府沐小姐居住的落院在一夜之间被大火化为灰烬,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清晨才慢慢熄灭。
待嫁的沐小姐被大火烧伤,暂时无法见人,纵火之人暂未查出,整个沐府都变得极为压抑。
宁家家大业大,沐泠然挑了一处环境清幽的小阁楼住下。
沐泠然身着男装,立在阁楼上,深深地吸了口气,这种感觉真好,站得高就看得远。
微风拂过脸庞,沐泠然闭上眼,负手而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管寒避开阁楼下的几个丫环,闪身登上阁楼,入眼的,便是气势不输于男子的沐泠然。
管寒神态慵懒地斜躺在软榻上,几束墨发散落在红袍上,露出细长优美的脖颈,白皙细腻。
纤细修长的手指从盘子中捻了一块杏仁酥,银牙细细咀嚼着杏仁酥,目光有意无意地的沐泠然身上瞟来瞟去。
沐泠然早就知道有人来了,只不过,此人武功极高,只是一个闪身,便入了小阁楼。
他的轻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沐泠然也只能看到一道红光闪过。
她懒得回头去看那个人,若是要打架,她也打不过。
干脆把他晾在一边,等他受不了冷落,按捺不住。
盘子中的杏仁酥吃完后,管寒用帕子拭擦了一下指尖上的油渍,饶有兴趣地看着沐泠然的背影。
要对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最好的方法就是非礼她,待会他就非礼她,让她哭着在他身下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