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梅赛德斯已经掉转了车头跟了过来,在她晃悠悠倒地的同时,荷鲁斯停下了车,没有做任何考虑的就下车抱起了她来,将她平放到自己车的后座上。
看到她苍白的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就知道她是中暑了,扶起她来,撬开了她的嘴,将几颗药和水送入她口中后,掐了她的人中几下,宁雨茗就在凉爽的空调车内悠悠醒了过来。
眼前不可思议的出现了龙夜放大的俊颜,这让她以为自己还是在梦中,她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夜,你不要走,不要走,你这一走,我就再也找不回你了,世上没有了只对我好,只对我温情的龙夜,只剩下了冷酷的荷鲁斯。”
虽然听不懂宁雨茗张着小嘴在说些什么,但她的眼光却让荷鲁斯要发狂,他烦躁的甩开了宁雨茗的手:“你醒了就好,下车走吧。”
听了这句英语,宁雨茗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做梦,眼前的男人是荷鲁斯,他不是龙夜,龙夜已经死了,死在了她的心里。
宁雨茗点点头,也同样用英语和他说:“谢谢你,我是该走了,回中国去,离开这里,离开你。”
荷鲁斯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突然地有一丝不舍,该死,居然会冒出这种想法,就在宁雨茗坐了起来,准备拉开车门下车时,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地紧箍住了她。
那双墨黑色的眼中浮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似乎夹杂着一些恼怒,一些烦躁,甚至于,还有一点点嗜血。
宁雨茗心下一惊,就想挣开他的禁锢,这样的怀抱,陌生而霸道,完全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突然地,荷鲁斯的薄唇对着她压了下来,那么的霸道,那么的专横,没有一点温柔,疯狂地撬开她的樱唇,对她完全就是一种发泄,没有感情。
宁雨茗感到一阵屈辱,明明不爱了,为什么还要如此的对待自己,她挣扎地越凶,被钳制地就越紧,错乱间,她咬了他的唇舌,一股血腥味立时弥漫在二人的口中。
荷鲁斯的眼中出现了嗜血的暴戾,他更加狂放的拥吻着她,完全的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宁雨茗整个脑袋都变得昏昏沉沉的,几欲窒息。
放开她后,荷鲁斯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冷笑,他用修长的中指拭了嘴唇上的血迹,放入口中吮吸掉,看得宁雨茗内心升腾起恐惧来,不禁发起了抖。
荷鲁斯半眯着眼睛,继续伸出手指将宁雨茗唇角残留的自己的鲜血也擦拭掉,吮进了自己的口中。
看着宁雨茗因惊惧放大的瞳仁,他突然地狂笑起来,笑罢,阴沉下一张俊脸来:“滚!立即从我的车上滚出去。”
宁雨茗完全的是从他的车上连滚带爬的逃下去的。
她拼命地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她要逃离这个恶魔般的男人,他不是自己的丈夫,不是自己的夜,他简直就是个撒旦。
泪奔回了酒店后,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龙夜,龙夜已经成了自己无法言说的伤,忘了他,戒了他,此生不再眷念他,可心里的那份痛却依然在生长,绵绵密密地将她包围得密不透风。
看着宁雨茗那抹绝望的纤丽背影,渐行渐远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荷鲁斯开车回了别墅,他烦躁的将自己放到了沙发上,燃起了一支香烟,在烟雾腾腾里,他找不到自己今天这些举动的动机是什么。
明明是下了决心要给贝斯一个交待的,这个女人才是自己该用一生来呵护的,可当他看到屋里出现的宁雨茗后,鬼使神差的,想要说的话并没有说出口,甚至有一瞬间忘了自己去到宫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这该死的女人完全的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这对贝斯实在是不公平的,但有她在场,自己的意志就会被摧毁,贝斯一直都期待着在莫汗的婚礼上可以宣布自己和她的婚讯的,所以他有必要将这个女人赶走,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坚定娶贝斯的意志。
可刚才的那个吻,却让荷鲁斯感受到了一种噬心的疼痛,他觉得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在他的脑中翻腾,吻上她的唇瓣,让他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刚往深处探究,整个头就开始爆痛。
宁雨茗已经决定离开埃及,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在走之前,她打算去看一次著名的西奈山,它又叫摩西山,是上帝发出启示的主要地点,《出埃及记》第20章里,上帝在此向摩西显灵,并赐给他十诫。
她也想让上帝给自己以启示,指导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在前台给城城留了张便条后,她就出发了。
虽然不是去朝圣的,但她依然怀着一颗朝圣的心,她特别的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告诉她是否放手的答案。
到了山脚下的圣凯瑟琳修道院后,宁雨茗花二十美元租了一头骆驼上山。
就在她骑着骆驼顺着山坡蜿蜒而上时,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没有归宿的魂,孤独的游荡在这黄沙漫漫的异国,自己难道真的要守着伤痕过一生了吗?
夜,夜,她仍然在心里呼唤着这个铭刻在心尖的名字,还没有上到山顶,她就冷得开始打哆嗦了,由于山顶海拔高,气温很低,宁雨茗显然没有带上足够的衣物。
突然地,她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愤怒的声音:“接住了,要冻死也不要污了圣地。”一件白色的长袍说话间就抛了过来。
宁雨茗呆呆的接住了荷鲁斯抛来的厚实的衣物,愣在了当场。
看她呆头鹅的样子,荷鲁斯叹了口气,翻身下了骆驼,伸手将她从骆驼上抱了下来,然后一脸不耐烦的将那件白袍罩到了她身上。
宁雨茗的身上暖和了起来,思维也跟着灵活了起来:“荷鲁斯,你是来找我的吗?”但她并不敢相信荷鲁斯跑到西奈山来就是为了找自己的。
荷鲁斯脸上毫无表情,他不发一言,看了她半天后,就将她抱上了自己的那匹骆驼,随后自己也骑了上去,宁雨茗租来的那匹骆驼就驯顺的跟在后面。
感受着身后男人传来的张扬的霸气,宁雨茗突然地觉得,这似乎就是上帝给自己的启示,让她不要放弃,让她不要退缩,自己万里迢迢的找来了,怎么可以不带他一起回家呢,宝宝还没有见过爹地呢。
于是她一脸安详的,闭眼靠在他的身上,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管它什么贝斯,管它什么贝都因的酋长女婿。
在得到宁雨茗留下便条,只穿着单薄的衣物就出发来西奈山的消息后,荷鲁斯想都没想就赶了过来,路上还为她准备了厚实的衣物,就知道这个迷糊虫是不会自己带的,他都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好一阵沉默后,荷鲁斯开口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衣服也不带?”口气里很是责备。
“我来见上帝,让他给予我启示。”宁雨茗依然闭着眼睛。
荷鲁斯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个女人八成是脑袋被门夹坏了,这种事都相信。
“你不信吗,其实我现在已经得到启示了。”她睁开了眼睛,回转头看看身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