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一移,直直地对着他的胸口……哈,这回看我不让你在个四脚朝天!
“哎,别别……”小正太摆着手,一脸地慌乱:我认输,我投降,姐姐你厉害成了吧?说罢,眨眨眼,露出一个堪称甜美的微笑。
再眨眼,笑得更深了:姐姐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就让我下去好吧?
看他的样子还蛮乖的。声音也够甜。算了,只是一个小弟,而且长得又那么正,算了,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不过……我心念一转,一个计划涌上心头。
我扬着下巴斜着头看着他:让姐姐放了你可以,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他眉一挑,似乎是在思忖着该不该答应我。
我将手中竹竿晃了两下。他立马换上一脸笑颜:好说,好说,姐姐放我下去,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我摇摇头:不成。必须现在说好了,我怕你听了条件后反悔。
“你说。”他脸色一黯,有些丧气地望着我,显然是意识到是非常不好的事。
奇怪,让他做我和潘潘的仆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呀。我们夫妻两人怎么说也都是知书达理,文质彬彬,待人和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什么?”可他在听完了我的要求后,一声惊叫如同闪电般撕裂天空。
我捂着耳朵不满地看着他:怎么了?你不愿意?
他瞟一眼我手中的竹竿。“愿意,愿意。先把竹竿放下吧。”
我放下手中的武器,笑呵呵地看着他快速地沿着树干爬到地面,身手还不错。
嘿嘿,那小玠子就跟主人我回客栈吧!
看着我朝他扑去,他一闪身,跳了好远:谁要当你的仆人了?还要穿女装!变态!
他朝我扮个鬼脸,刺溜一声就跑掉了。只有最后那个变态因为太过响亮久久回荡在周围。
客栈里有不少人伸出头来看我,我知道他们是在看变态。
我的脸已经由白变红了,再转为铁青。
你个死家伙,看我下次再逮到你不把你揍个半死!
汗,貌似我现在暴力倾向越来越严重了……
卫玠走后没多久,潘潘就回来了。那时我还站在客栈门口转悠,胸口闷气始终未散。
“娘子,我回来了……”悦耳的声音飘入耳中,我抬起头来,看见潘潘正微笑着朝我这边走来,他手里扬着一个蓝色的头花,天蓝的色彩干净、鲜亮。
我忙迎上去。
“娘子,这是给你买的头花,你觉得怎么样?”头花依然被他捏在手中,天蓝色的小碎花攒在一起,形成一大朵花,中间是珍珠白的珠子。只有两种颜色,简洁但却不显单调。
“很好很好啊……”我伸手接过,粲然一笑:“我很喜欢。”
秋风吹过,残留的树叶在枝头上随风摆动,沙沙作响。他的三千青发在风中凌乱,发丝妩媚,配着眼角眉梢的几缕柔情,竟让这寒秋也染上融融暖意,树叶的沙沙声也像是一首清越的钢琴曲,悦耳动听。
他手指往后一缩,我捏了个空,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头花被他扬起的手指带到高处,擦着他一侧的发丝,蓝白的饰品像是歪戴在他的头上,明亮素雅,却在他顺滑黑发随风的舞动下飘渺虚无,显得如梦如幻。
我一时间看得有些失神,也忘了去拿头花。
“外面风这么大,到屋里我给你戴。”柔媚的眼角一弯,像是锁住了万道妩媚的流光。潘潘抓住我的小手,翩然转身。
我再一次感觉到贫血的眩晕!如果贫血能这么美妙,那就让我多贫几次吧!
回到客栈,很没有意外地看见一双双眼睛盯着我们这边,有的闪着亮光,有的带着迷醉,也有的是惊讶,反正各种各样的眼神差不多都聚齐了。
穿过一道道眼光的扫射,我们轻松自然地上了二楼。
“来,坐下……”一进屋,潘潘又是放头花又是搬凳子的,最后笑着把我拉到了桌子旁,按到凳子上。
桌子外面就是蓝色的天空,因为季节的缘故,天色是略带灰的蓝色,有些朦胧的感觉,但也因此显得格外安宁。金叶随着秋风簌簌落下,旋转的姿态很是漂亮。
他从抽屉里翻出铜镜摆在我面前,手指快速地解开系住头发的缎带,扔在桌子上。透过雕着简单花纹的镜面,我看见他纤长的手指拢着头发,指头插在发间,细细地梳理着。以手为梳,而那手就像是一块白玉雕成的梳子。指腹暖暖的温度直接传到头皮上,我觉得自己像是在享受一场头部按摩,舒服地不得了。
惬意地眯起眼,靠着他的身子仰躺在凳子上,懒洋洋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秋季没有斑斓的色彩,可也因为单纯的金黄和灰蓝,让人觉得分外干净,神清气爽。
偶有鸟雀喳喳叫着飞过,在空中留下一串串清脆的音符。
我乐呀乐,我美呀美。我美得连话都懒得说了。
懒懒地,懒懒地看着外面,外面世界真美好。
突然间,对面出现一个米色物体,正迅速地朝上移动,这是什么东西?我探着身子,想要看清楚点,从头皮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哎哟!”
“娘子不要乱动。”潘潘很及时地将手按在我疼痛的地方:“这里痛吗?”
我点点头,痛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柔暖的气息夹着一阵清香从头皮上疼痛的部位拂过,拂地我一阵激荡,妈妈呀,春风来了,还是人吹出来的。
柔柔的指腹在那受伤的揉了几下,我立马安静下来,觉得头上好多了,那个地方也没有那么痛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被你这么一揉就好多了。”我终于说出了从坐下来以后的第一句话。
重新安逸地躺好,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朝外看去,搜寻着那一团米色的踪迹。带我看清后,气得差点吐出血来。又是卫玠那个家伙!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他都那么倒霉?上次是被人误以为是变态,这次正爽着呢又被扯了一下,头皮痛得跟撒了胡椒粉一样!
不能激动,不能激动,我斜眼看着铜镜,里面映出潘潘柔雅的轮廓,他正低头将我两边的头发都往中间拢,面部微侧着,披散下来的秀发遮住了一部分脸庞,但那温柔认真的神态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有美男给我梳头,外加不时地小小按摩几下,我可要好好享受,不要被外面那个混小子给影响了心情。
继续眯起眼,对着对面人影嘲讽地一笑:你以为你爬树上对我咧嘴就可以影响老娘的心情了吗?没有,老娘现在正开心呢!
对面一脸坏笑的家伙看见我的笑容,好像更活跃了。站起身子,挥着手臂,似乎是在跟我打招呼。
小样的,又想做什么?没事儿就知道来骚扰老娘的安定生活,我和潘潘休息好了,打算今天下午就走呢,那样就跟你再见再也不见了,你还在这儿兴盛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