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珺尴尬的将沾满葡萄汁水的手从墨初景锦袍上移开,道:“真是不好意思。要不赔您一件?”
墨初景看了看她,将她放到地上,一声不吭的走了。风掠见自家主子不高兴,狠狠剜了一眼赫连珺,屁颠屁颠儿跟上去跑了。
“公主,摄政王大人的锦袍都是冰蚕丝织成,咱们宫……若买那样一匹布,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桔梗见人已走远,小心翼翼的凑到赫连珺面前道。
“……珺华宫寒酸成这样了吗?”
“公主,若您能乖巧听话不顶撞陛下,不被陛下扣除月俸的话,咱们珺华宫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原主已经被扣一年的月俸了,再加上原主不懂管账,珺华宫内大小事物由总管太监管着,每人从其中分一杯羹,日积月累,蚁穴虽小,却能溃堤。
赫连珺:“咱们宫里那么多名器珍宝,我看都价格不菲,随便卖出一件就够我们享乐一阵子了。”
“上面有御用盖章,寻常百姓乃至官员,谁敢做此大不敬之事?”
赫连珺不说话了,抬步往附近客栈里走。
橘枝很快跟上,给她披了一件纱衣。
“小二,两斤牛肉,一坛……醉生梦死。”赫连珺一撩外袍,潇洒坐下,唤来小二故意压低声音道。
小二有些据促,盖是看面前之人穿着华贵,气度不凡又俊俏有佳,唯唯诺诺道:“小公子,小店并不售卖牛肉……若客官不介意,羊肉可好?”
“也好吧!”
“还有……本店没有醉生梦死……”
“那就一壶桃花酿!”
“好嘞!”
不一会儿,小二就非常有效率的把东西搬上来。
“客官慢用。”
赫连珺净了手,撕下一块肉往嘴里塞,狼吞虎咽。
吃了一会,她抬头看那壶桃花酿。
忒提斯嗜酒,总在任务空闲的时候买上些过过瘾,但也只限于过过瘾,喝多了,波塞东是绝对不允许的……
赫连珺并不能喝酒,哪怕碰一丁点酒,也会满脸通红头昏脑涨的不惬意。
她觉得酒不是个好东西,给自己找难受这不是傻是甚么?她问过姐姐,酒……是什么味道?
犹记得那时她面目清冷,与自己相似的眸子里溢满肃杀之气。
辣。
那为什么还要碰它?
这个时候的姐姐便紧紧闭嘴,意味不明的淡淡瞥她一眼,再也无话。
明明……是双生子啊,她幸运的成了妹妹,便在姐姐的羽翼下心安理得的承受着安然。
“公子……”桔梗见墨初景走来,不太适应的叫新称呼。
出门在外,还是保险些靠谱。
“你们不是走了吗?”赫连珺不满的看着风掠眼中对自己面前羊肉的狂热。
“怎么,解决个人问题。”墨初景说。
“……”
赫连珺将面前羊肉盘子往墨初景面前推推,“要不要一起吃?”
墨初景不说话,也不动筷子。
风掠插话了:“我们公子从不吃别人用过的饭菜!”
“切,我们小姐恩惠,还挑挑拣拣?”橘枝瞪着风掠。
“你一个小侍女,敢跟本暗卫叫板?”
“笑死!我看你不过是摄政王身旁的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太监!”
“你才是太监!”
“那你就是死太监!”
桔梗默默看着两个人斗嘴。
终于橘枝跟风掠意识到诡异的气氛,却见摄政王从随身的衣兜里掏出筷子,仔细的用绸布擦好,愉快的同赫连珺吃了起来。
“哈哈,你个死太监,你家柱子都不介意你介意个沫沫呦!难不成你想爬到你柱子头上作威作福?”
“风掠,闭嘴。”墨初景抬头不悦的看了风掠一眼。
风掠立马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