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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合之间

茉樱一行五人拼命赶路,三个月后已临近文卿表妹家了。一日,五人赶了一天的路,却在一座大森林里迷路了。已经是酉时了,天黑漆漆的压在头上,偶尔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显得阴森而诡异。韶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今天晚上不出森林,怕是要出事啊。五个人似乎心有灵犀,在一棵老槐树下坐了,默默想着对策。

突然,一阵黄风刮来,墨菀刚叫了声:“不好!”就被风卷走了。韶淑大叫:“菀姐姐!”就欲冲上救人。不料却被吟离死命抱住,她边挣扎边喊:“吟离,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救墨菀!”吟离也喊道:“淑儿,你冷静一点,那是专和咱们作对的劫盗派,还有可能夹杂着妖界的人,你去了,瑾馨派还有掌门吗?你冷静一点!”韶淑疯了一样的挣扎着,哭喊道:“我不管什么邪教,不管什么法术,更不管我的瑾馨派!我要救墨菀!”“你冷静,冷静!”“我冷静不了!墨菀!墨菀……回来啊……”韶淑悲苦的哭声在林中飘荡。“不要让别人听见咱们还有人!”吟离见韶淑伤心,语气缓和了许多。不想韶淑趁机挣脱,跳上树梢,仔细检查到东方有一群人影,墨菀也在其中。有一个男人应该是他们的帮主,正在扇墨菀耳光。韶淑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的脸气的苍白,浑身愤怒的颤抖着,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盒银针,抓了一把,沾上毒液,瞄准了男人。“嗖嗖嗖—”毒针一支支飞了出去。这正是韶淑的独门绝技:梅花散魂针。一针即可毙命。那人中针后硬是全拔了出来,不禁大惊:“好啊,梁韶淑那女娃也在?有好戏看了!”说罢领人直向韶淑奔来。

吟离、茉樱、文卿三人见暴露了身份,也只好随韶淑一起杀敌。只见韶淑手持柳条粗细的盘凤钢鞭,上下翻飞,直伤心肺。那钢鞭是全世界只有一条的软钢,可以全部绕在手上,是瑾馨派的镇帮法宝。韶淑一边挥舞着密不透风的银鞭,手中居然还能甩出一枚枚毒针,分别形成芙蓉、冰凌、玉簪、海棠四种阵势,全朝那人飞去。吟离也不含糊,只见他拿出一支竹笛,清澈的笛声顿时倾泻出来。只见那人听了笛声,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浑身都在颤抖。

突然,四人听到了一个很沉闷的声音:“四位,你们别对我的替身下手那么重啊。啊哈哈……”茉樱抬头一看,是一个狠狠掐着墨菀脖子的中年男子。韶淑一见墨菀,顿时大怒:“混蛋!放开莞儿!”说着便飞出了所有阵势组合出的“宓凤针”。吟离顺手就甩过来一把紫檀冰丝。这紫檀冰丝是吟离的绝技,由紫檀树上提取精华和着玉龙雪山千年冰丝制成,在高温下也不会化。吟离以前都用普通冰丝代替,这也是第一次用。茉樱也不是好惹的主,她取出御剑“陌魂”,寒光流闪,逼得心一痛一痛地,直接用剑气伤了男子。文卿取出一根长绳,滴溜溜把男子捆了个结实。男子狂笑一声:“哈哈哈…我现在就杀她(墨菀)!”取出到就要杀人。韶淑大喊:“你敢!”男子轻篾的一笑:“捆着我我也能杀她!”韶淑欲去救墨菀,菀却摆摆头,大喊:“韶淑小心!”男子的一针就飞来了。韶淑连忙往旁边一躲。一瞬间,手起刀落,墨菀的静脉已被割破,她拼尽做后的力气说:“小姐,保重。死生有命,墨菀怕是不能再服侍小姐了……”说罢,长出一口气,飘然而逝……韶淑见墨菀死了,“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吟离见状,忙掐韶淑人中,好不容易才把她弄醒。韶淑只是念叨:“杀手该死,杀凶手……杀凶手……”几人听见忙把被毒针毒死的凶手尸体拖到韶淑面前。韶淑见状大哭:“菀,我为你报仇了,报仇了!……安心去吧……”

韶淑见人既已去,便砍倒了一棵樟树,精心打磨成了一个圆木棺材,由它顺着湘江水流去。墨菀一世清纯,水葬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了吧。葬完墨菀,四人继续前行,只是每个人都笼上了一层哀愁。路上没有了墨菀欢快的笑声,整个路途都变的沉闷不堪。四人本是秋天从京城出发的,此刻已是来年春天了。杨柳依依,河水潺潺,鸟语花香,好一派迷人风光!韶淑一行人此刻已经来到了文卿表妹居住的江南。四人划着小船一家一家的打听,终于找到了柳府。

文卿的表妹是他小姨莲幂洁的女儿,名叫柳珮澜,字妍霜,号漓年狐女。当韶淑看到珮澜的那一秒不禁惊呆了:这柳珮澜长着细白的皮肤,微微发棕鬈曲的长发,苗条的身材,活泼开朗的性格,尤其是那双水灵灵不掺一丝杂质的墨蓝色大眼睛,活脱脱一个墨菀!韶淑更惊奇的发现,珮澜的声音形态都与墨菀尤为相似。

韶淑几人在柳家住了一周,与珮澜相处的十分融洽。行期将近,韶淑偷偷的去找了珮澜。

第二天。

珮澜到母亲那里央求道:“妈妈,我也是瑾馨派门下弟子。今日蒙掌门不弃,愿我去顶替凌掌门,我也愿意,表哥会照顾我的,让我去吧,好妈妈……”莲幂洁耐不住女儿请求,叹息一声:“唉,你既执意要去,我也不拦你,去吧,别忘了我和你爹…”珮澜于是把行李收拾好,又拿上了与父母的合影,带上自己的必杀武器玄?弓,与韶淑一行五人离开了柳府。走之前她看了最后一眼,心想:我柳妍霜既走上了这条路,就不会再回头,永别了!便大踏步出了家门。

珮澜与几人一同出行,前往环翠山。虽然路上也有拦路打劫的强人,却也没有什么大碍。一个月的工夫,五人就到了环翠山。

一行人说笑着进了山。只见一条小溪清澈见底,顺着山谷轻轻流淌,溪底五色的石头晶莹剔透,不知是如何形成的。山不太高,景色却很美。高高悬挂的长瀑,茂密凉爽的森林,奔流不息的泉眼,五彩斑斓的石头,尤其是那或隐或现、袅然飘渺的云雾,给山峦平添了一番神秘的梦幻色彩。

五人正在欣赏风景,却见对面过来三个人,也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凭经验韶淑看出,这些人是江湖上的好手,一定也是因为生活与他人的不合而独自出来闯荡。这时,珮澜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梁掌门,这些人来者不善,必是来抢环翠山的,提防着一点。”韶淑默默点点头,抓了抓吟离的手。吟离会意,偷偷取出了自己的乌藤槿杖,又将盘凤钢鞭递给了韶淑。茉樱拿出了陌魂剑,文卿抽出了玉崹长绳,珮澜也将玄?弓紧紧握在手里。对方也绷紧了弦,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良久,还是茉樱先开了口:“小女子姓钱,敢问各位大人来此有何贵干?”那三人中像是领头的一个冷笑一声说:“哼,我还想问你呢,你又是干嘛的?”文卿见他说话如此无理,不禁大怒道:“我们是来干嘛的不用你管,你还是好好管管自己吧!”说着,早把玉崹绳甩了过去。只见那长绳利索的缠上了少年,还打上了紧密的绳结。茉樱压低了声音说:“别下手太重,不到万不得已不杀生。咱们要抓活的。”四人会意,茉樱苍啷啷拔剑出鞘,寒光闪处,一场“游戏”就这样开始了。

只见茉樱移步到那少女面前,陌魂在她的手中上下飞舞。茉樱做的很完美,剑稍划破了少女的衣服,挑开了少女的头发,却没有伤着她的一根毫毛。韶淑也很有意思,吟离用手杖点另一个少年的穴位,韶淑就用鞭梢抽解穴,把那个少年弄的面目狰狞,欲生不能,欲死不得。文卿下手更狠,手里拽着长绳滴溜溜的转开了,那个头目被整的晕头转向,当的一下摔在了树上。珮澜玩的更刺激,她把弓拉开,向每个敌人的发髻上都插了五枝“发簪”……那三人终于受不了了,大喊:“停、停,我们服了!”

五人收了家伙,自我介绍了一通,只见那个少女先开了腔:“我叫林婉蔚,字瑶冰,号莹烟妃子。他叫吴川魄,字穹天,号角梦浅道(指那个头目一样的少年)。这个叫张晤言,字典聆,号绝情仙帝。我们愿归入你门下,好好习武,以报血仇!”

大家顿时很奇怪:这不起眼的三人,还与别人结下了生死仇怨吗?婉蔚看出了他们的意思,长叹一声:“唉,长留派掌门与我们有杀父杀母之仇啊!”随即讲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

十二年前,婉蔚一岁半,川魄两岁的时候,川魄的父亲与婉蔚之母同为长留派的弟子。当年他们很受师父喜爱,所有人都说,长留下一代宗师定是两人。而仅次于他们的,也就是现在长留山的掌门窦尧燕,由于嫉妒企图谋害两人。一天,两人一起在御剑飞行,尧燕看到了,顺手就甩过去两把匕首。二人躲闪不及,匕首直从心口穿透了过去!临死前最后一秒,二人去掉了心灵的枷锁,紧紧抱在一起……死后,居然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讲到这里,婉蔚已是泣不成声。五人略略思考了一下,齐声说:“我们帮你!一定要复仇!”

八人商议如何报仇,婉蔚说到:“我前几日打听到窦尧燕会从环翠山过去送他相好,才来到环翠的我们按兵不动,或许就能遇到他。”文卿说:“这不太保险吧,万一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可怎么办?”珮澜说:“这并不难,附近就是崂山,韶淑姐和我凭瑾馨派的面子,吟离兄凭峨嵋的名声,我们请他们派些人,劫住唯一去路即可。”八人拍案叫绝,张晤言别带微妙的感情看了珮澜一眼,这个小姑娘瞬间飞红了脸颊。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一周后。

婉蔚、韶淑、川魄、吟离、茉樱和文卿六人正在屋里谈论复仇一事,忽见几个崂山的弟兄跑了进来,满脸的汗。其中一个气喘吁吁地说:“梁…梁掌门,不…不好…了,窦尧燕他……”韶淑急的大喊:“他怎么了,快说啊!”那个人说:“他没从崂山过,直接去了环翠,你们提防好啊!”韶淑的牙紧紧咬着下唇,咬的渗出了血。婉蔚手骨被捏的嘎嘎作响,眼中迸射出了凶狠的光。

吟离见她们这样,吩咐道:“去告诉晤言他们,带上一百精兵,从后包抄!”那人自去领命不提。

韶淑说:“这次我们要下狠手了。”说着拿出珍藏的毒药,涂在每人的武器上,拿到自己的时候,她咬咬牙全倒了上去。

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六人一惊,忙藏在了屋角。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搂着一个行为放荡,浓妆艳抹的妓女走了进来。想必这就是窦尧燕了。韶淑撇撇嘴,呵,怪不得长留这两年势力大减,摊上了这么好色小气又残暴的掌门,不弱才怪呢!

但听窦尧燕说道:“魅儿,再走十里路就要把你送回去了,我好舍不得啊…”那个叫瑜魅儿的妓女说:“燕哥哥,我也舍不得你啊。”说着就来到了床边。二人一阵轻点桃花,风摆杨柳,****的笑声充满了小屋。墙角的六人彻底无言,只得默默藏着耗时间。终于,床上传来了魅儿均匀的呼吸声和窦尧燕如雷的鼾声。

六人也顾不上礼仪了,纷纷出来。韶淑示意给婉蔚,婉蔚便抽出了自己的武器:珍云锤。这是一个巨型珍珠做成的锤子,世界仅存。川魄也拿出了自己的家什:碧欧磬岩刀。这也是个天下至宝,由如同碧玉般灿烂的石头制成。婉蔚咬住双唇,举起锤子砸了下去……那窦尧燕哼也没哼一声就倒下床去。婉蔚六人把尧燕打成肉泥,婉蔚哽咽着说:“娘,杀母仇,儿已报了,如今我与川魄应是长留真正的掌门,你放心吧,娘……”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六人同时一惊。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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