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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们不要幻想生活里全是春天,每个人的一生中总会坎坎坷坷,会遇到不幸的事,不测的事。生老病死是无法抗拒的,人生就是一场梦,从一个遥远走向另一个遥远,苦乐随缘,得失随缘,只可慢言不可尽说。

三个男人站在病房走廓,一个个脸色沉重,姜丙安语气略显低沉:“你们见了她尽量放轻松些,我们也沒告诉她具体患了什么病。“

“嗯,我们知道了。“

“她到底是什么病呀?“

“上次她在西梁山摔伤后,虽然治愈了。但由于有老病根,再加上多年来的劳累过度,体内能量供应不足,出现了肝区痛病或肝区不适,出现了肿瘤,而且最近肿瘤迅速增大,痛疼才加大。“

“肿瘤是良性的吗?“

“还不知道,只有明天做手术才能知道。“

“都是我的不好,这几年沒有好好照顾好姜老师……“

“是我的错,我干吗去上学,让她替我受苦受累,还患了这么重的病,是我对不起她呀……“

“你们都不要自责了,快把眼泪都擦擦,都是大老爷们,还不如个弱女子!“

正说着,赵秀华出门喊道:“老姜,女儿醒了,你去给小敏买点稀饭。“

“嗯,知道了。“说完姜丙安转身去买饭,接着又摆了摆手让他们俩先进去。

两人轻轻地推门走进,这时姜敏已经醒了,正躺靠在病床上和母亲说话。

“姜敏……感觉怎么样?“

“力田哥,你来了。一点小毛病,也可能是太累了。“

“那就好好调养一下,你看谁来了?“

肖力田把身后的黄永健拉到前面。

两双目光紧紧盯着,彼此都在用眼睛说话,虽然无声,却双方都能懂,都能明白。有时候言语可能是多余的,用眼神来传递心的感受。

赵秀华和肖力田悄悄地退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了。黄永健走到病床前,坐在姜敏的对面,他们深情地望着,默默无声地相望着,突然,黄永健痉挛地把姜敏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一种暖流顿时涌入全身,唤醒了他们曾经热恋时的一幕一幕,又让他们堕入了往曰的情网之中。

“生命里,我不允许你消失,

你也不能消失。

因为,我的灵魂深处,

早已浸染着你的气息,

你的呼吸,你的血肉,

你的温情,你的缠绵,

你的眷念,你的生命!

假如有一天,我真的走失了,

那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但我们相信,我们永远不会走散,

我们会在岁月的栈桥上翘望,

等待着,

又一个新的春暖花开!

万水千山的追逐,

缱绻了多少笑语嫣然。

无你,

我生亦何欢?

我一生用生命与你在一起,

永远也不散!“

……

黄永健眼含热泪,饱含激情朗颂着。姜敏默默地听着,她闭上了眼睛,泪水哗哗地淌在脸颊上……此时,她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仿佛是从此不让他再从自己身边走失。

岁月的亭台水谢,阻隔不了那温暖的柔情。情,一种心灵的呼唤、聆听、触摸,有声,无声,不知何起,不知何深,不知何去,亦是一种至真至美,感人落泪。

“小敏,你能原谅我吗?我不知该怎样给你请罪。“

“你来,风雨再大,我会去接你。

你要走,我也会成全你,

遥望着你,祝福着你!“

“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一定答应我,一生一世不要和我分开!“

“我多么想这样呀!你知道吗,每个夜晚,我都把对你的思念轻轻地执念放在忱边……“

“我辜负了你……”

姜敏用另一只手捂住黄永健的嘴:“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

“嗯,我听你的。“他拉住姜敏的手,深情地吻了一下。

“你快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去西藏。“

姜敏朝他微微一笑:“好啊!你可要等着我。如果,我真走了……“

“不许你胡说!“

黄永健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接着说下去。姜敏轻轻把他的手从嘴边拉开,一边抚摸着他的手,一边轻轻地说:“永健,我有一个要求,你能答应吗?“

“你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

“我要是走了,你千万别太悲伤。筱楠是个好姑娘,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啦!“

“我不让你走,你要是走了,那我也跟你走!“

“别再胡说了,我还要请求你照顾我的父母呢,到时候,你要代替我给两位老人敬孝送终。“

黄永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泪水哗哗地往外流。

“我又不是马上就死了,我还要去西藏呢?“

“那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

“嗯,我是想和你一起去西藏,去那里看看雪域高源神奇的景观,去拥抱那些可爱的孩子们,教他们学习,和他们一起跳舞唱歌……“

“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去!“

“好!我要是走不动了,你就背着我。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我的骨灰带去,把它散在那里……“

“我不,我要带着活蹦乱跳的你去,和你手拉着手,一步也不分离!“

姜敏微微地笑了,她轻轻用手擦去黄永健脸上的泪珠:“健哥,我听你的,陪你去西藏。我饿了,好想吃饭,吃饭好有力气啦!“

黄永健连忙站起身:“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想吃稀饭,你看爸爸买回来了吗?“

这时,门打开了,姜丙安他们三人走进病房。

“爸爸买回来了,还买了你爱吃的三鲜包。“姜丙安他们三人一直隔着门缝听着他们所说的一切,当听到女儿饿了,连忙擦干眼泪推门而进。

“女儿,妈来喂你吧?“

“妈妈,不用,我想让永健喂我。“

黄永健揣起碗,一勺一勺地喂进姜敏嘴里。姜敏开心地大口吃着。

“爸爸,给我个包子,我今天胃口太好了!“姜敏接过三鲜包咬了一口,然后她又将三鲜包塞进永健嘴里:“你也和我一起吃!“

黄永健咬了口包子,幸福地咀嚼着,就这样,姜敏自己咬口包子,然后,再让永健咬口包子,你一口,他一口,一会一个包子就完了。

什么叫幸福?什么叫爱?这感人的场景就是一种爱,就是幸福。这种爱,这种情,它是那么深,那么纯,婉如生命中最优美的诗篇。

明天就要手术了,姜敏想让大家放心,而永健他们也想让姜敏开心,是啊,等待他们是什么?是福还是祸?明天就能见分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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