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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知这世上谁有后悔药呢?

我们总以为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会有良知,相信着人性本善,但很多时候,很多残忍的的事情有些人做了就是不会后悔。电视剧就常常欺骗我们,谁做了坏事会有恶报,谁做了坏事会忏悔会回头是岸。我以前也信电视的。一直相信,没有人不会没有理解力,看到自己做了坏事不觉得不是正确的,不觉得对别人感到懊悔。但我想,我是遇到奇葩了,或者不是说我遇到,是庄凝夏遇到。而那个奇葩就是宋城冰。

我上次见到杨生的时候才想起,我很久没有听闻过这个人的任何消息,没有听说他听说庄凝夏为他而死后回来拜祭忏悔之类的,也没有听到他现在过得好与不好,有没有遭到报应还是依然潇洒地在人世间不知廉耻地行走。

但就在我以为这个人化成灰销声匿迹的时候,我突然见到了他。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当下的火就涌上心头。我想,如果不是我在拍摄的话,我真的有可能对着他破口大骂拳打脚踢,即使,他曾经还是我的学生。

是的,我答应了林昊陈的邀请。其实,我不清楚林昊陈邀请我的目的是什么,觉得同病相怜,还是要报复俞铖,把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搅合得一团乱。如果是正常清醒状态的我,我想我是打死也不会答应的。我没有别人那种明星梦,以为自己是什么火凤凰,即使30岁了也能浴火重生。我不喜欢我的生活摊开在那些陌生人眼中,任人民指指点点,真的很不喜欢。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下来。我甚至想,俞铖是不是故意和我吵架,逼着我答应了这个拍摄邀请。是啊,如果我没有和俞铖吵架,我不是为了故意气他,故意激他,我不会贸贸然和一个我不想见的人扮演起情侣的角色,更何况,明明知道,这广告一登出会引起何等的轩然。

也正是抱着这种想法,我才踏足摄影棚。一个蓄着长发的人们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摄影师的典型形象,没引起我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那个跟在摄影师身边的摄影助理,我眨巴眨巴了好几次眼睛,均确认无误,那个人,果然是那不要脸的宋城冰。

我还以为他是销声匿迹了,就好像李师师一样,在我眼前消失就彻底消失,不会突然钻出。他还真是吓到我了,不过我想他应该会更吓到。如果今天的角色转换了,我是摄影师助理,他是广告模特,或许,他会不会没那么害怕。

在我每次故意刁难他的时候,他的脸是红一片黑一片的,比那诡谲的天空还诡谲。我回去和刘胥说起这些,刘胥说我很邪恶。

是吗。我一直奉行的原则是对身边的人好,对对我身边不好的人不好。即使邪恶,我也觉得没什么。但刘胥这个高尚的伟人就不一样了,他教育我:你好歹也算为人师表过。面对一个犯错的学生,你犯得着和他较劲吗。还处处刁难人家。

或许吧,人总是在冷静的时候想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到了当下情绪激动的那个时刻,又会觉得做起什么来和从前的初衷总是差了太多。

拍摄进行了一周,我想那段时间在宋城冰眼中,一定是觉得度日如年。我虽然没有太怎么折磨他,都是小事折腾他下,眼神杀死他下,但他应该也不好受,在我的目光下。

我真的很好奇,他这么怕是知道了庄凝夏因为她轻生的事情,还是不知道还这么怕。我有意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德行,什么想法现在,假装大方请这些工作人员吃饭。宋城冰张张嘴,眨巴着,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不敢的样子,跟着他的师父。

拍摄的这一周,真是什么死德性不想见的人都见了。除了宋城冰,还有那个同样不要脸的侯序南。他见到我居然还嘻嘻哈哈打招呼。中场补妆休息的时候,听到化妆间的几个欧巴桑在聊着我和侯序南的八卦。无趣~

侯序南倒乐此不疲,真不知道他是觉得有新闻也比没新闻好还是他真心觉得他和我刘哖传绯闻是件挺开心的事,丝毫不顾忌别人的眼光,嘻嘻哈哈在我面前满场飞。一会刘哖这个要不要吃,一会刘哖你看我这衣服怎样。搞得好像我和他有多熟。我想,或许,他的粉丝见到我如今在这抱怨,会用口水淹死我。

人们常说人靠衣装。就算就是换个发型一个人也会变得大不同。广告登上LED的时候,说实话,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不是姐自己得瑟夸耀自己,是真心觉得,化妆技术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MM宁愿提早好几个钟起床化妆纷纷刷刷。

请他们吃饭的时候,侯序南也屁颠屁颠,我瞪着他:话说,你是工作人员吗?

他很死皮白赖:话说我也是一个团队的,没道理你们都去,我不去。

“你堂堂一个大明星,日程不赶吗?”

“今天,还真没什么日程。”

“看来你也不怎么红吗?”我对他的肆无忌惮,外人听起来是瞠目结舌,不明白我这样的小厮是活腻了还是真的和他太熟,熟到可以这样肆意玩笑调侃。是的,玩笑调侃,他们以为是玩笑调侃吧,议论着我和侯序南有可能没可能的关系。我甚至听到有人问了句:你说她三个究竟喜欢哪个?

是啊。三个喜欢哪个?在外人看来,三个都是不错的主吧。一个电台节目主持人,虽然就是个外景的;一个当红歌手,谁又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有魅力,在舞台闪光大家就真的觉得闪光;最后一个大型集团的执总,虽然不是继承人,好歹也是堂堂高管。

我们的生活各自精彩。那天陆浩年这么戏谑地调侃我。我也觉得,还真是精彩的人生,我的,我周围所有人的。严师雨,陆浩年,杨生...

杨生离婚了。我总以为他的婚姻是可以挽救的,毕竟,他已经知道要回头,毕竟,刘真曾深爱过他。他离婚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无论多深的感情,自以为念念不忘的感情,都可能在我们一转身后轻易遗忘。更明,没有谁的爱会在原地。受过伤,总会想要自己放手,毕竟,我们虽然口口声声说着爱别人比爱自己多,但爱别人骨子里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念想。最终,还不是为了自己。

真的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更不会每次你想回头了,认错了,对方就可能会原谅你,一切重新开始。杨生也是如此。他问我:我是不是觉悟地太晚了。

我告诉他:不是你觉悟的晚。而是我们骨子里总是放贱,不经历点什么,就不觉得自己拥有的是不是比失去的要珍贵。之所以后悔,也是因为曾经拥有的也成为过去式。你试想想,你和刘真能回头吗?即使你认为是你的错造成了刘真的背叛,你们互相哭哭啼啼表示痛改前非一切重新来过。但当有什么小事争吵,或者再重新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你不会觉得有疙瘩吗?我是有疙瘩。

“那你现在和俞铖呢?你们有疙瘩吗?你们会和好吗?”杨生反问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真的是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仅仅因为不坦诚,还是彼此不忠诚,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

拍广告之前,和俞铖见了一面,在曙光集团和圣昊集团的综合会议上,他们在宣讲广告的理念,让模特也去旁听,便于理解。侯序南是大忙人,大可以让个助理去听听做做笔记,我这个默默无名的人,横空杀出当了人家的广告模特,总得敬业点。

那个会议里,我见到了传说中的殷流离。和我预想的一样,就是个翻版李师师。弯弯卷卷的长发,高挑的身材,时尚气场的打扮,但却时时刻刻透露着女人的妩媚。确实,如果是这样的人,我想,我和她竞争是没有理由获胜。

严师雨问我:那女人见到没?长得怎样,和俞铖青梅竹马比呢?哪个更强。

她是八卦,但她八卦着正是在扯我的伤口,真不愧是三贱客,无论何时何地什么状况都能够让我赤裸裸地扒拉开伤口。真正印证了那句以毒攻毒。

只是可惜,我这个人,不喜欢以毒攻毒。想起殷流离,就觉得莫名忧伤。她是个劲敌。不过20出头,却一副老道样。这点和她的未婚夫林昊陈真TM像。

林昊陈不知道是不是拿我故意激俞铖,会议后,没礼貌地搭过我的肩膀,说是要请我吃饭。他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没有觉得现在的多角关系已经是乱七八糟,还自我欣赏成果,继续挑拨。不是他真喜欢殷流离,就是他自尊心太强。

我想如果这个广告的新闻发布会让NO.1来主持,再叫俞铖的青梅竹马来坐坐后勤,那可真是所有八卦人物齐齐上阵。或许,这么一鼓捣后,真正的多角关系会演变成人们口中的炒作。会不了而了吧。

被当做是炒作挺好的。好比被人当成是作风不正的主。

原本和侯序南拍广告,刘胥特别反对。他对自己当初认识了这么个同学并把他带到我这个亲爱的妹妹身边,险些被荼毒感到懊悔不已,他语重心长地劝说:刘哖,你爸妈他们上次的事情已经很生气,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困扰,摆脱你别折腾了。

如果刘胥能早一点和我说多好,或许我会清醒点,不至于把这个局搅得更天翻地覆。但这个马后炮,人家签了合同才来告诫我。想后悔都来不及。

是啊,这世界如果有后悔药多好。想要抹去的抹去,想要忘记得忘记,想要重头来过的重头来过。

只是,一切只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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