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深是厂级领导,时常晚上加班或者到局里开会,内心寂寞的文晓萍就更加难熬。慧深在家里,哪怕吵着架,也能释放内心的不快。有怨气发了出去心里就好受了。慧深时常深入生产车间。而车间在离宿舍区三四公里的地方。晚了,慧深就在车间里过夜。
有一天她在门前捡得一个小笔记本,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人工画的淫秽图片。文晓萍脸红心跳,她急忙像犯罪一样进屋关闭大门。这些逼真的图片很刺激,文晓萍激动得快要死去。
谁把笔记本丢在她门前呢?谁又是画的作者呢?
这天晚上,慧深又下车间了。十点半钟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工会的余干事。他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是厂里公认的书画家。文晓萍立即明白,画出自于他之手。文晓萍把他拦在门外,说,这么晚了余干事有事吗?余干事说,有事呢,能进屋说吗?文晓萍把他让进来。余干事转身把门带上了。文晓萍为他泡了茶,说有事你说吧。余干事支支吾吾。文晓萍说有事你直说。余干事说,我喜欢你!文晓萍愣住了,不过马上又有一股暖流在她全身回荡。余干事是对她说“喜欢”的第一人。文晓萍低下头说,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余干事说,我很喜欢你,每天都想见到你,晚上睡觉时闭上眼睛就在想你。如果有一天见不到你,我心就慌。
以前余干事爱去文晓萍的车间玩,总是找着借口跟文晓萍接近。以前文晓萍没太在意,原来他是有目的有预谋的。
文晓萍说我已经嫁人了,你结婚了吗?
余干事说,结了,可是我不爱我的老婆。我是被迫跟她结婚的。
文晓萍说,我们都是有家之人,不能做对不起家里人的事的。
余干事说,可是我太喜欢你了,做梦都在喜欢!余干事站起来,把她搂在怀里。文晓萍半推半就,一边说,你干什么哟,老王就要回来了!余干事说,我不管,我只要你。只要得到我马上死去也愿意。他疯狂地吻她,她慢慢地失去了抵御能力。两人亲热了许久,最后文晓萍把他推开了,说我们不能再往下走了。你快走吧。
余干事又亲了她一阵才不舍地离去。
余干事大胆的动作和表白,搞乱了文晓萍的心。她喜欢余干事的猛烈和直白。可是这种昧良心的事能继续干下去吗?她心里很矛盾。
两天之后的晚上,又赶上慧深下车间。文晓萍的心狂跳不止,她希望余干事钻进来,但又担心他到来。10点多时,余干事果真来了。文晓萍未能拦住他,他一进屋就狂吻她。想死我了,再见不到你,我就要疯了!这夜,文晓萍的防线彻底崩溃。
慧深回到家时,接近天亮了。文晓萍很兴奋,彻夜不眠,满足愧疚担心绞杀着她的睡眠。慧深发现了床单上的血迹,他什么也没说,他去了另一间房。这间房是宝林的,宝林进厂工作后,他仍然为她保持着。平常慧深与文晓萍分床而睡,他打地铺。去到宝林的房间,慧深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
有了那次的成功,余干事胆子更加大了。有一天中午他趁慧深不在,钻进她家。她在担惊受怕中接受了他的进攻。余干事刚走不久,慧深就回来了。文晓萍想起来十分后怕。
不能再到家里来了。在厂区一条僻静的路上,她对他说。他点着头,然后说,去我们工会吧。工会办公室与图书室挨在一起,不远有幼儿园和厂医院。那里是人聚集的地方,但是往往这些地方最安全。
文晓萍这块土地被余干事开发出来后,就有了没完没了的冲动。这天她身不由己地去到工会。当时已经下班,图书室里有职工看书,医院里有人看病,工会办公室却只有余干事一人。余干事在那里等她。他早把报纸铺成一张床。一见面两人就如狼似虎地干上了。完事,两人相拥着说了许多的情话。
在外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压抑的心情得到释放,文晓萍性格平和起来,对慧深更加关心体贴。慧深说,你变了。
慧深的话让文晓萍紧张起来。
可是文晓萍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她需要余干事火热的爱需要他给她完美的性生活。一两天后她又和余干事在一起了。
余干事的老婆丝毫没有察觉,可是慧深却具有超常的洞察力和敏感。有一天,文晓萍赴约回来,慧深平静地说,你们要注意点,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文晓萍吃惊之余,给慧深跪下,请求原谅。她说,从此再也不敢了。
慧深喝着茶,仍然平和地说,只要你们不在我眼皮下面做那些事就成。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就办手续,如果不想,一定要采取措施。
文晓萍他们有时忽略了。结果就怀上了。文晓萍去找余干事,余干事说,做掉,坚决做掉。文晓萍对他很失望。余干事说,我能有办法呢。文晓萍含着泪,说,你真的舍得自己的骨肉被打掉?余干事说,当然舍不得,可是不能不打掉啊!余干事搂住她,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又是亲又是情话绵绵的,文晓萍心就软了。两人趁着无人,又干上了。
去工人医院打胎时,文晓萍的大姐陪着。大姐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打掉。大姐说,宝林不是王大庆(慧深)亲生的,他需要一个亲生孩子。你跟他商量了吗?文晓萍只哭不语。大姐说,不行,我得去和大庆商量商量,听听他的意见,不能让你做傻事。刚要出医院,慧深骑着自行车来了。慧深说,孩子拿不拿掉,要看她的意见。怎么处理都由她。大姐说,你怎么这么没有男人气慨?
我进去了,医生在叫我。文晓萍说。
大姐瞪了慧深一眼。慧深走到一边,欣赏医院后面那座美丽的山。
回到家,慧深照顾文晓萍一两天后,说接下来的事应该叫余干事来做,他要承担责任。文晓萍说,我谁也不要,我自己照顾。
邻居知道文晓萍拿掉孩子都很为她惋惜,他们提着鸡蛋或者活鸡来看望文晓萍。慧深越发感到自己在做不该做的事。他去工会找余干事。见慧深找上门,余干事空前紧张,说话结结巴巴。慧深把他带到僻静处,说,你们的孩子文晓萍拿掉了,你不能当甩手掌柜,你要去照料他。快去!余干事脸上表情变化无常,他请求慧深原谅。慧深说,多余的话不要说,你能去好好照顾她就是我对你最大的原谅。
余干事就买着排骨猪脚上门去。他对她说着绵绵情话,文晓萍的怨气顿然消失。
慧深成天扎在车间里,日夜不归。
半个月后,文晓萍小产结束,她可以上班了。慧深这才回到家清洗那一身臭衣服。
慧深家里仍然平静,余干事那边也没任何传言。文晓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试探或者等待着慧深。慧深说,如果你想离我们就去办手续,如果不想,就这么着。还是那句话,你们的事不要让我撞见,也不要让别人知道。文晓萍说,我不离,你是我老公。
她和余干事的关系一直保持着。慧深这边出人意料的平静,他们心中非常的没有底,担心里面有一个更大的洞等着他们跳。他们一边担心就一边约会,只是他们有了一次怀孕更加注意了。
除却性爱,慧深一切都是好的。他善解人意,与人为善,厂里人都很喜欢他。车间里的姐妹们都说文晓萍嫁对了郎。在这方面文晓萍的确有一种幸福感,但是人一生的幸福仅有这个还是不够的。文晓萍的内心世界他们谁也不明白的。最懂她的莫过于慧深,她下辈子也会感激慧深。文晓萍把这种感激转移到宝林身上,她从内心深处都授受了宝林,将宝林当自己的女儿看待。她把房间收拾好,要文晓萍搬回来住。她还把自己的床加宽加大,不再让慧深打地铺。床大了,两人有距离地同睡一床,慧深能接受。
见到文晓萍发自内心对自己好,宝林搬了回来。宝林开口叫文晓萍阿姨,两人相处得像母女一样。后来宝林知道文晓萍打胎的事了,她忙于工作和约会一直不知道,心里十分的内疚。她希望养父和阿姨尽快为她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阿姨能怀孕,说明他们之间已经没事了。宝林很高兴。
文晓萍真心把宝林当女儿后,那事她就想得少了,她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慧深和宝林身上,她成天为他们父女俩做好吃的,成天在家洗洗算算。余干事受到冷落,心里不是滋味。他去找文晓萍,她拒绝过他几回,后经不住他死磨硬缠,就给了他。可是,她感到现在和他做那事已没有以前的激情和兴致。结束后,她说,我们不要再来往了。余干事哭着求她,她坚决不为所动。他试着以情话打动她,可是已经失效。
时间一长,两人关系就淡下来。她偶尔有冲动时,宁可自我解决也想不起找余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