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雪凝很诚恳的摇摇头，“商小姐的决定，我当然左右不了。”那是她老板的老板不是吗？
“上一次商若水想要撮合季少跟风行集团的总裁，可惜没有想到人家会在好多年前就认识，还结拜成了兄妹，她的计划破产。跟着老板又送秦小姐跟唐昀风去了俄罗斯，看样子也促成了这一对，所以商小姐的计划还是没有成功。在这种情况下，她难道不会对老板有意见么？”要知道，商若水可是个精于算计又爱记仇的妖女。
卓雪凝猛然瞪大双眼，“难道商小姐会觉得我跟风行集团的人合适么？我在天使集团既不是重要的干部，也没有什么杰出的成绩，就算要联姻也不够分量吧？”不是她妄自菲薄，只是能够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很重要。
边姽婳摇摇头，“也许你本人不够，可是你是老板栽培多年的人，这背后代表的意思还不够显而易见么？”
“你是说商小姐是因为老板的关系所以对我们的事情格外上心？”卓雪凝思索着边姽婳的意思，这其实不难理解，尹青鸟在集团内的地位是举足轻重，这一点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有怀疑。不管是商若水还是水半夏，都对老板的事非常重视。偏偏她们这些为尹青鸟效命的人都是格外受到自家老板器重的，所以即便她们的薪资并不由集团财务统一支付，可是也没有人敢丝毫的看轻她们。不止不敢看轻，像边姽婳这样……联盟内的成员都不会随意跟她开玩笑，生怕一个弄不好惹到了她们老板。
边姽婳无奈的看着她，“不然呢？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有什么？你以为每个干部的私人助理都是可以利用集团的特训基地进行训练的么？我们这几个人还是先例，享受了其他人没有享受到的待遇。”难怪老板要特别交代其他人不准支使雪凝做事，她的性子太老实，根本应付不了集团里其他人那些恶魔个性，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家卖掉还帮人数钱。
“老板没对我说过这个，而且自从我回来之后在公司那边除了你们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会跟我说话，所以……我想是不是她们都不怎么喜欢我的关系。”她的性格原本就偏于内向，始终也做不到老板那样强势，也不能像边姽婳这样讨喜，跟所有人都可以打成一片。特训这几年对她的改变是不小，但是有些东西毕竟是骨子里带着的，想要除去是真的很难。因为很清楚自己骨子里的天性，所以若是柏暮言不靠近她的时候她还能维持着如今冷淡的形象，可是只要单独相处，她其实撑不了多久。当初因为有尹青鸟，所以她能复原到今天的模样。若是这一次再受伤，她了还好得了？
“不是大家不想要跟你说话，是老板交代过，如果谁敢不知死活的消遣你，她就让那个人看不到明天的朝阳。你也知道，我们集团里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没口德，一个比一个腹黑心狠，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损来损去，谁能保证一定不会消遣到你？基于明哲保身的道理，大家宁可不说话的好，绝对不是不喜欢你。其实她们对你好奇的很哩，老板原本就女人缘好到不行了，所以一般的女孩子想要跟在她身边根本是难如登天，可是你竟然能让她花这么多时间跟心思，你说大家能不好奇嘛？”感情雪凝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对其他人是有多大的吸引力，她敢说如果没有老板当初的警告放在那里，现在十有八九的人都会跑过来八卦。
卓雪凝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姽婳……如果，如果我又跟柏暮言在一起了，老板会不会觉得我不长进，会不会觉得栽培我是一件叫人后悔的事？”其实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地方，她宁可自己跟柏暮言再也不见面，也不希望尹青鸟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失望。
边姽婳简直有些无语，“雪凝，我记得老板说过，你是很聪明的，而且学位也拿的很高。智商这么高的人，情商没道理跌破最低线吧？”合着她刚刚说了那么多，卓大小姐根本是没有听明白，再不然就是没有听到重点。
卓雪凝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开口，“对不起，我刚刚真的有在认真的听你说话，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忽然说到智商跟情商的问题，还问我学位的事……”
“我刚刚……算了，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都没有听明白吗？”边姽婳忽然觉得如果一个人念书念的太多其实也是会呆掉的，还是活分一点比较好。
卓雪凝尴尬的抿抿唇，“你之前说了好多句，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个……”
“我刚刚问你知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要调你回台湾，其实就是要给你跟柏暮言一个机会。这几年来那男人暗地里是不是找过你，他的情况跟心思，你以为老板会不知道么？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决定，以老板行事的作风，是不会让你跟他有机会见到的。”边姽婳索性说得更直白一些。
“你是说老板其实一直有派人留意柏暮言的行为……”雪凝说着忍不住朝柏暮言坐得位置看了一眼，好巧不巧的正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吗，一阵尴尬之后马上又转了开。好在她们这里的地方够大，她跟边姽婳在这里讲话柏暮言都听不到什么。
边姽婳一笑，“嗯哼……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给老板去向她亲自求证，这个时间老板应该会开机一会儿，应该可以打得进去才是。”目前正在刚刚得到的私人岛上度蜜月的尹青鸟每天会定时开机一会儿来处理突发事件，不过她们这些为人下属的要做的事就是让老板没有突发事件可以处理。
卓雪凝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我才不要给老板打电话问这种事。”她心里其实是很崇拜尹青鸟的，只是还没有办法像边姽婳跟老板那样相处的那么自在，那是她一直以来很羡慕的。
边姽婳摊摊手，“要不要打是你的自由，你自己决定，反正联络方式你那边有。我可要到后面去吃东西了，你还不过去跟某个男人说清楚的话，我怕时间不够用了喔。”
卓雪凝两只手绞在一起，“可是……我还是有点紧张，当初我跟他的事，总之是一言难尽，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没有芥蒂的接受他。”
“你还是喜欢他不是吗？”边姽婳直截了当的开口，“如果你已经完全不喜欢他了，那根本就不用管这个男人是圆是扁，直接过去赶走他就是了。我不相信老板花了这么多时间改造你，到现在你还连一个男人都对付不了。”就算雪凝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得赢柏暮言，但是也绝对不会输给他。以前她一直以为这些富家子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后来在见过苏瑾夜之后这种观点才被彻底推翻，柏暮言跟苏瑾夜两家是世交，平日里又总是玩在一起，应该是半斤八两吧。
“对付？”卓雪凝到现在还不是很能适应边姽婳的遣词用句，因为这丫头时不时的会语出惊人一下。
边姽婳耸耸肩，“听不懂我的意思么？我是说如果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男人了，那么我们这边有的是方法可以让他从眼前消失。再不然就为了当初他那样伤害你，我们也该挑断他的手脚筋，让他这辈子在轮椅上过日子。可是你没有表过态，我们这些人当然也不好插手。最主要的是，不想因此惹到老板。”因为那样的话要在轮椅上度日的人很可能就会变成是她们。
“我没有想过要因为当初的事情报复他。”卓雪凝犹豫的道，“那时候……是我自己犹豫不决，没有答应老板跟她离开台湾去美国，任何的后果，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吧。”不完全是柏暮言的错，因为是她给了他机会伤害自己。
“我就知道你已经无可救药了，女人就是傻，喜欢上一个男人的女人更傻。”边姽婳皱眉说道，“当初我因为冷火已经傻过一次了，好在及时醒悟，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
卓雪凝忍不住笑了下，“你不傻么？那樊行莫又算是怎么一回事？”边姽婳现在可是香港梵门的未来主母。
“樊行莫？”边姽婳轻道，“至少我不会像你这样让自己这么没有安全感，少了他，我也一样可以坚强的活下去，这一点你做得不好。”
柏暮言其实已经习惯了这么远远的看着卓雪凝，从那天又见到她开始，他的心始终都处于激动的状态。之前的几年寻找无果，他其实已经死心的以为自己这辈子是再也不可能见到她了，所以他甚至沮丧的想着若是不能娶她，那么娶其他哪个女人都是一样的。他那时候甚至不敢去想或许雪凝已经又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生活，庆幸的是没有，她还是单身。这样的消息简直让他欣喜若狂。
直到卓雪凝走近到他身边，柏暮言还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天他几乎是****过来守在这里直到打样，雪凝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活到这个年纪了，他竟然还会因为一个女人突然靠近自己而感到紧张，就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许多。
“你来这里是有事想跟我说么？”卓雪凝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柏暮言愣了下，“雪凝……我是在追求你，我以为你知道的。”其实他并没有追求女人的经验，之前这些年曾经往来过的女人都不需要他费一点脑筋，这次为了挽回卓雪凝，他甚至还去翻查资料，去请教苏瑾夜。鲜花每天送，卡片也没少写，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是一点儿成效也没看见。苏瑾夜某位号称情场浪子的堂弟给他分析说，之前的那些追求手段是用于那些没有被他伤害并且对他心存好感的女性，可是卓雪凝被他重伤在先，这种追求手段实在是不够看。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使用苦肉计。可是他很怀疑即使是他现在得了绝症雪凝也不会想要搭理他。这么一想……说不沮丧是骗人的，如果雪凝真的不愿意再给他机会，他是不是不应该再这样死缠烂打了？这些天有好几次他在心里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每每才一出现，随之而来的失落感就像一张大网整个将他罩住，他不想以后的生活还像之前几年一样，除了工作之外，情感的世界荒芜一片。只要她一天不结婚，自己总还是可以有机会的吧？就算雪凝已经不爱她，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依然可以竭尽所能的去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