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倩问。
“你听不懂……这是我刚刚神游中华的时候不小心穿越到了未来,跟他们学到的语言。总之,小伊的神掌威力真的是太大了……”传攀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差点弄死我徒弟!你这样的徒弟我才不收!”倩说完扶着传攀去屋子里歇息了。
“我也不收!”瑶说,“我驾驭不了。”
小伊用求助的眼光望着琳。
“你看我干吗?”琳不自然地问。
“琳,你收了她吧。”瑶说,“想当初倩收下传攀的时候你又叫又嚷,现在好了,机会来了。”
“你看看她收的是什么,再看看眼前站着的是个什么。”琳嚷嚷着,“我不要我不要。”
“你们不要这样推来推去了……”传攀凑了上来,“小伊多伤心。”
“哇!”琳和瑶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来的?你不是被打成重伤了吗?”
“对哦,我被小伊打成重伤了……”传攀说着两眼一翻又昏倒在地上。倩走上前来将他拖出画面。
“你就收了她吧。”瑶继续劝琳,“只有你能镇得住她。”
“你现在也可以啊。”琳说。
“我不行的。”瑶说,“再说了,你可是我们三个之中大姐大一样的人物。”
这句话把琳说得有些飘飘然了。
“所以,这个公道还得你来主持。”瑶看着有门,继续说,“不然还能有谁可以胜任这样的任务。”
“说的也是……”琳点了点头,扭头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小伊,“那你……”
小伊连忙走上前来一脸诚恳地望着琳。
“好吧。”琳说,“那我就收了你。”
“啊哈哈太好了!”小伊像个孩子似的跳起来,然后很贱的样子凑到琳的面前,“快快快,快来废掉我的武功。”
琳愣愣地望着小伊。
“快点快点来废我的武功啊!”小伊一脸幸福地盘腿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我等着你。”
“真没见过这么贱的人……”琳说着摇了摇头走过去,一掌将小伊击昏在地上。
“没必要这么狠吧……”瑶吃惊地说,“你是废了她的武功么?”
“我还顺带废了她的智商。”琳说完扭头走了,剩下一脸吃惊的瑶和倒地不省人事的小伊……
第二天,太阳高照。小伊从床上坐了起来,大脑空白了一会儿,突然感觉一阵的头痛欲裂天旋地转。刹那间许多繁复杂乱的画面像洪水一般涌进了小伊的脑袋里,小伊挣扎着想要下床,可没想到扑通一声摔倒在床底下。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小伊大口喘着粗气,摸索着勉强站了起来,“我想起来了……”
就在这时,倩睡眼惺忪地走进屋子:“你想起什么了呀?”
“我……”小伊慌里慌张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像个神经病似的将倩紧紧地抓住了。
“喂你要干什么?”倩被吓了一跳,“被废了武功的人力气还这么大。话说你想起来什么了?”
“我,”小伊慌慌张张地将倩的脑袋扳到自己脸面前,她将嘴巴悄悄凑近了倩的耳朵,悄声说了一句话。
“你……”倩望着还在自己怀里的小伊,然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扭头便逃跑了。
自从小伊附在倩的耳边说了那一句话后,倩对她的态度竟然180度大转弯,令琳和瑶很费解。有那么一段时间琳甚至怀疑自己收的这个奇怪的小徒弟会不会是倩的远房亲戚。可转念一想,倩的远房亲戚不就是我的远房亲戚嘛,于是接下来各种七大姑八大姨三舅二老爷便全都如泉水般涌出来了。琳脑子瞬间爆满。于是为了不再在这黑洞里进行下去,琳干脆将这个一团乱麻的问题放在了一边。
很平凡的一天,天上挂着个大太阳。
琳和倩正在院子里分别传授功夫给各自的徒弟呢,一个和尚出现在院子门口。
“贫僧来自很远很远的小庙里,最近看天气不错于是云游四方,可是出门忘了带盘缠于是又累又饿,希望施主能给贫僧些斋饭,以解燃眉之急。”和尚双手合十着说。
琳抬眼看去,只见这和尚差不多三十多岁的样子,模样长得甚是滑稽,可又具体说不出滑稽在什么地方。他站在院子门口双手合十,并没有看见旅行用的布袋行李或者钵盂什么的。
“你没有钵盂,怎么化斋?”琳说,“难不成还要用我们的碗啊?”
“这位女施主难不成是嫌弃贫僧了?”和尚说。
“难不成你真的打算要用我们的碗?”琳问。
“难不成你真的不想化这斋饭于我?”和尚笑嘻嘻地问。
“哪儿来的无赖和尚。”琳嘀咕着,“云游四方不带行李和盘缠不说,连钵盂都不带。若不是凭着你一身的僧衣僧帽,我还以为你就是个叫花子。不对,叫花子还有要饭的破碗呢,你连叫花子都不如。”
“贫僧当然连叫花子都不如,叫花子要的是钱,而我只要饭。叫花子要的钱能换成吃的以外,还能换成穿的,玩的,用的。而我要来的饭却只能用来填饱自己的肚子,如果侥幸有了富裕,也只能施舍于他人填饱肚子。所以说,贫僧不如那叫花子是理所应当的了。”和尚依然笑呵呵地说,“贫僧在这儿站了半天,我说施主还给不给吃饭了?”
琳一时语塞了。她从没见过如此无赖的和尚。
“传攀。”倩在一旁说,“把你的碗借给他用。我去叫瑶煮些白饭。”
“凭什么用我的碗啊?”传攀心里不平衡了。
“因为你是我们这儿,唯一一个,和那和尚,是同一性别的人!”倩说得舌头打结,“所以不用你的碗用谁的碗啊?难道你想要我们与他间接接吻啊?”
“我才不。”传攀说。
“你听不听话?”倩声音提高了十二度。
传攀灰溜溜去拿碗了。
“倩。”琳拽住了倩,“你还真的要给这和尚饭吃?”
“你看他那脸色,灰青灰青的,一看就知道饿了好几天的。不管怎么样先给他些饭吃,我看这和尚可不是一般人。”倩说。
“能是一般人嘛,云游四方饿了两天,最后千里迢迢从很远的庙里跑来山顶化斋,天都知道这山下就是村子,即使他在村子里碰不到咱娘这么善良的人,村子里的其他人多少也会施舍点斋饭给他吧?我看呐,他是有备而来的。”琳说出了他的怀疑。
“但是你看看他那劲头,咱不给他碗饭吃,恐怕他什么都不会说的。”倩说,“等他吃饱喝足了,自然会什么都说给我们的。佛嘛,讲究个耐心和淡定,兴许他现在在考验我们呢?”
琳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立刻换成一脸笑容,打发走了正在练功的小伊,将那和尚拽进了院子。
“长老长老里面请里面请……”琳笑呵呵的说。
“哎哎哎哎请我就请我你别拽我袖子啊……”和尚被拽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放放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你还把自己当男人看么,真不简单呢。”琳笑着说,“你们佛门不是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只要把这一切都放下了,便什么都成了空的。看来大长老您……还都什么没放下呢。”
“即使我放下了,我担心的是你还没放下。”和尚坐在屋子里整理着袖子说。
“我怎么没放下了?我要是没放下,还能拽着你袖子,还能被你说成男女授受不亲?”琳说。
“所以说女施主你还没放下。”和尚笑呵呵地说。
“好,如果说我放下了,我会怎么样把您请进来呢?是跪着迎您进来,还是一脚把您踹进来?”琳火气上来了。
“如果女施主放下了,你就根本不会看见我,从而也不会有将我拽进来这回事。”和尚说。
“我,你……”琳急的面红耳赤,“这么说你不也没有放下么?你若是放下了,怎么可能会感觉到被我拽着还说出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来?”
“正因为我放下了,我才会说出俗人之语,无所顾忌。因为我心里本就无念,再怎么说出口的话,也不会对我本人造成任何影响。”和尚笑呵呵地说。
“那我也不介意跩着你的袖子跑进来!”琳气坏了,她撸起了袖子,一只脚站在凳子上。
“饭来啦!”这时,瑶端着满满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放在和尚的面前,“这里还有咸菜和炒莴笋,水在这里,不够再跟我说。”瑶热情地说。
“好好好,已经够了够了呵呵呵呵……”和尚喜滋滋地捧起碗来胡吃海塞起来,再也不管其他事。
“你!”琳气得七窍流血,站在一旁干瞪眼。
和尚吃着吃着,突然停下来两眼圆睁。
“怎么了长老?”瑶连忙问,“是我做的饭菜不好吃么?”
“没有没有。小姑娘做的饭菜真的很香很香呢,香到……”和尚四下瞅了瞅,“有酒么?”
众人跌倒在地。
“您……喝酒?”瑶问。
“没有酒,这生活就没有乐趣了嘛。”和尚笑呵呵地说。
“好,我去给您拿酒……”瑶说着就去了。
“你们佛门不是讲四大皆空吗?”琳越看这和尚越不顺眼,成心想要跟他过不去,“为什么又有那么多不良嗜好以寻求刺激和快乐?”
和尚瞪着两只眼睛望着琳,就这么看了许久,看得琳浑身不自在。
这时,瑶拿来了一坛子酒。和尚打开盖子便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痛快。而后他放下酒坛子,抹了抹嘴巴,伸手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你没有看见这一桌全都是素菜素饭么?我都能容忍到这般地步了,喝口酒又能怎样?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待人不可以那么苛刻的,小姑娘……”和尚的双颊已经微微泛红了。
“如果说现在我们要给你炖只鸡,你吃不吃?”琳说。
“鸡?”和尚两眼放光,“好啊好啊,多放点姜少放酱油,多放盐别放味精,葱姜蒜都要啊,我喜欢吃原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