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开始胡扯了：
啊，啊。
我……我走在路灯下。
******好黑，我心里害怕。
我脚在土地上。
爱你呦，老天爷。
啦，啦，啦，啦……
我要像一头******什么蝙蝠。
站在一个什么什么什么鬼地方。
四周都是风。
路灯会一直亮到凌晨。
我的混账脚底板，没有了。
我******没有脚底板了。
噢，噢。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词了。然后，我发疯一样向宿舍跑去。我快成神经病了。
我回到宿舍就洗脚了，这是我每天睡觉之前必需干的事。我喜欢用肥皂把整个脚擦一遍，然后再用热水泡。老阿迪经常来我宿舍用我的肥皂刮胡子。他能把他的胡碴子扔得到处都是，包括你压在枕头下面的内裤之类的东西。只要你闲着没事干，你总能看见老阿迪对着混账镜子刮胡子。他的剃刀很脏，你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肮脏的剃刀，刀片上面全是他下巴上的死细胞，他从来没有想过把它清洗一遍。
嗯，我很快就坐在被窝里了。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要你心里有点失落，一旦你坐进被窝，你就会感觉好受点。我好久没有看书了。而就在此时，我突然想看书了。我翻开我的那本书——《十日谈》，在此之前它一直被我压在枕头下面。这本书能让你在睡觉之前把心情变得好起来。我说的是实话。作者是一个叫薄伽丘的意大利佬——一个风流成性的老家伙，咱暂且这么说。你不得不佩服他的才能，我的意思是，他把各种女人，比如风流的，保守的，坚贞的等等，写得栩栩如生，好像她们就穿着很少的衣服站在你的床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肯定不会镇定自若。是的，我在睡觉之前总是把自己搞得欲火焚身。我的脑袋里全是一幅幅恶心的画面。确切地说，我看过那种片子。在我隔壁宿舍，他们经常会聚在一起，用混账电脑看那种东西。他们会把口水流得满地都是，且一个个兴趣十足。嗯，我从门口走过时，我只是往里面瞟了一眼。由于好奇心。仅仅是一眼，肯定没有超过一个小时。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杂种聚在一块儿是看这种东西。这些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天我与老曼丽的约会泡汤了。我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我在思考那些外国佬们为什么能整出那么多的花样。有时，你不得不佩服洋妞们的手段。啊，那些洋姑娘们的胸脯大得令人发疯，她们的声音也令人发疯。我建议你不要看这些东西，虽然******确实很吸引人。
宿舍里的灯光很暗，我把床头的灯打开了。马小的臭袜子就挂在床头的床栏上，还有一些《婚姻生活》之类的杂志。他最喜欢看这种东西了。马小每天都睡得很早。这次也不另外。他早就把自己卷成一个混账蛋卷了。
“梁赞，喂，你在看书吗？”马小把他的太空脑袋伸出被窝，“喂——又是你的那本什么烂书吗？”
我抬头看了看。他只露出半个脑袋，这的确令人很难受，“什么事？我在看呢。”
“你……就是，我想找一个女人，行吗？”
“什么女人？什么娘们？你干嘛找娘们之类的东西？”我晃动了一下身体。我的确不能听到“女人”这两个字。由于这本书的缘故。
“就是，女朋友——”
“哦，你今天吃错药了！”我说。
“没有。我干嘛吃错药？”
喔，他确实是吃错药了。
“你什么意思？”我活动了一下勃子，因为它有点僵硬，“你到底在说关于女人的，还是……女朋友？”
“呃，是女朋友，能整天在一起的女朋友。我是想找一个。”
“你就去找呗。学校里的姑娘那么多，有好看的，有不好看的，也有令人发疯的。嘿，多得数不清，”我说，“你是该找一个了，你整天******无所事事。找一个也好。”
“但问题是，我不认识她们，她们也不认识我。这很麻烦。你知道这种情况很糟糕。”他在被窝里转了一圈。嗯，他失眠的时候最喜欢在被窝里转圈。一圈又一圈。他能转一个通宵而一点儿不累。奇怪的是，他从来没有从床上摔下来过。
“那我该怎么办？我能给你找一个你中意的姑娘吗？”
“你应该可以。你经常和一些女人眉来眼去。还有就是，你认识的姑娘那么多……”
“我认识的姑娘不多，很少。”我说。我说的是大实话。至今为止，我只和老曼丽比较熟悉，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好姑娘，虽然她有时喜欢偷偷地从你背后弹你的后脑勺，但不可否认，她确实有许多优点。
“多，你认识的多，多得数不清！”马小说。
“不，我认识的不多，很少。”
“多，非常多！”
“不，我认识的姑娘非常少。你******——”
“不会呀，你那么会玩。女人都喜欢你这样的……”
“好了，你不要再******啰嗦了。我实在无能为力。”确实如此。我挪动一下屁股，确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腿不会抽筋。每个人都知道抽筋时的感受。是的，难受至极。你的大腿会硬得像******大理石一样。
我重新找到刚才的那段文字，仔细地看起来。我习惯晚上看书。呃，在睡觉之前你确实要干点什么，比如看书，且不管你看得是什么书，诸如关于性和女人之类的，但你******确实要看点什么东西。我想起来我手机里还有一部混账电影。是一位蠢蛋一般的明星拍成的。我在很久以前看过这部电影。我只所以下载到手机里，是因为我还想看看那位明星在整部片子里的搞笑片段。嗯，都是一些极其低俗的东西。但有许多人对片中的一些装腔作势的鬼把戏津津乐道。除了那位明星——一个笨蛋，天花乱坠的演说之外，你还能看到他的那张宽大的老脸，虽然他还是一位年轻的兔崽子。应该提一下片中的女主角，她是一个在混账娱乐界闹出许多绯闻而又非常走红的娘们。这的确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在那里，别人把你染得越肮脏，你就越走红；你越走红，你就越肮脏。这确实很奇怪。有时我就非常糊涂。哎，一群无聊的人。你的确拿他们没办法。
我喝了一口茶。茶杯就在我床头的衣柜上。我完全融入了书里的情节中。嘿，这些女人总是喜欢偷情。遗憾的是，走运的往往不是你。
“梁赞，喂，你还在看吗？”马小把脑袋伸出被窝，并在被窝里转了******一圈。
我瞥了他一眼。按理说，这么长的时间他应该已经打鼾了，就是那种洗车抛锚时的引擎声。是的，他的鼾声让你感觉到你整夜都睡在******洗车修理厂，“嗯，什么事？”
“我记得你有一个老同学，”他说，“好像就在我们学校吧！”
“你怎么知道？”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我怕这个混蛋打我同学的主意。几乎没有人知道我有个高中同学在这所混账学校。我一直没有说出去。
“我当然知道。你说过的嘛。嘿，你老同学……”
“嗨，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不起来了。我这个人很健忘。这是我最大的毛病。还有，我几乎想不起来我是怎么来到这个混浊世界上的。这确实很可笑。
“这不重要。你那个老同学很好。如果她没有男朋友，可不可以……”
“哦，她呀。但……可惜，她在不久之前已经有了男朋友。”我说。唔，她可能有男朋友了。是的。
“这样的话，她宿舍里应该还有其它的姑娘呀！”
“嘿，闭嘴！我******不会帮你找女人的，你记住，”我大声嚷嚷起来，“还有，如果你确实想要一个娘们之类的，你自己去找。去吧，去吧，你这个窝囊废——”
“喂，喂，你没有必要这么大声，我只是说说而已。喂，喂——”
我没有理会他。他简直是一个无耻的窝囊废！
“喂，咱们可以谈点别的什么，除了女人，行吗？”他像开玩笑一样把他的双手伸出来，在空中打一个叉，大大的叉。
我甚至连头都没抬。天啊，我简直恨透他了。
唔，这天傍晚我去食堂吃饭，并坐在靠西的位子上。就餐的人不是很多。餐桌上堆满了残羹剩饭，还有饭后扔下的手纸。有四五个清洁员正推着小车收拾餐盘。一开始，人很多，你几乎挤不到售饭窗口。每个人都想插队。他们会不顾一切地挤到你前面。我不想看到这种场面，所以我来得很晚。菜都已经涼透了。但我依然吃得怡然自乐。我想尽快把肚子添饱。
此时已是傍晚。每天这个时候，太阳总是很巧地从西边楼群的罅隙照进食堂。整个食堂光亮无比。校园中一些高大的梧桐树的影子会镂在食堂的玻璃墙上，把这里渲染得如同仙境。老天爷，这美丽极了。啊，我最喜欢在这样的景色下进餐。如果时间充实的话，我能吃上个把小时，直到太阳落下山去。你能感受得到这全世界真的很美好。嗯，是的，偶尔我会停下手中的筷子透过玻璃望着很远的地方。不知为什么，每次我都会被感动得大哭一场。我不止一次想像着自己来到一个地方，一个河边或者一个靠近水的地方，就这么一直坐着看夕阳，有许多鸟儿——白色的——在夕阳的树林里叽叽喳喳，它们一会儿飞过去，一会儿飞过来，并停在我的肩膀上，周围没有其它的人，只有我自己，我已经与世隔绝了，远离了喧嚣，在这里没有人跟你谈论一些极其庸俗的东西，也没有人在你看不见的角落接吻或打情骂俏，只有这些白色的鸟儿。嘿，这一切都很令人神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