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吗?你******还不罢休吗?”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疯子,恶棍、流氓……”他反复骂着、挣扎着。但我死死摁住他的双手。你必须让他屈服,否则他还会卷土重来。我不想把事闹大,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耳罩。但他,m.d,就是想找你的麻烦。
“喂,喂,咱们结束行吗?只要你老实一点,我就松开,行吗?”我想尽快结束,我已经累得快支持不住了。
“没门,没门!你凭什么打我,你这个混蛋?”他嚷嚷着,他已经气喘吁吁了。他嘴巴上还有脸上的血已经干了,看起来确实有点恐怖。如果你在打架之前抹一脸血,确实的有点效果,最起码能让对方不忍心下重手。
就这样坚持了大约几十分钟,马小和其他几个人哦哦着回来了。看见我们,他们都很吃惊。
“老天爷,你们怎么打起来了?”马小说。
“你们真有一套。瞧你脸上的血,你们在玩命吗?”阿迪说。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们分开了。我的身力已经严重透支。m.d仍然躺在地上不肯起来。他口中还嘟嚷着:“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我休息了一会儿,就把耳罩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打开柜子就把它扔了进去。m.d一直躺在地上耍赖,任马小怎么劝他,他就是不起来。
“你这个无赖加杂种,你就这样一直躺着吧。”我说。
他没有搭理我。很快,他就站起来,像没有事一样拉开门,回自己寝室了。
我拿着几本书还有一些作业本子就向教室走去。我知道现在还很早,但我不想在寝室里呆着,哪怕就几分钟。我喜欢这样在路上散步似的走着,无所事事。
我感觉手背有点痛,伸出来一看,手背上面已经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条小伤口,没有流多少血,现在已经全干了。肯定是刚才和m.d打抖过程中受得伤。噢,我想起来了,是m.d的指甲造成的。他的指甲有几公里那么长。这确实很恐怖。
很快,我就把刚才的事抛在脑后。我在想,我到底有多少作业没有完成。嗯,反正不少。不是我不想写,因为我总是健忘。我总是想不起来我整天都干些什么。我知道,并且我很清楚,每天我都在浑浑噩噩地生活,像条流浪狗。最起码,流浪狗能为添饱肚子整天忙得不亦乐乎。而我,嘿,连狗都不如,我敢这样说。因为我不愁吃不愁穿,而又整天无聊透顶,还要面对一些杂种。我真得要这样生活下去吗?这个问题我不止一次问自己了。其实,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一无所有,兜里没有一分钱,走在陌生的大街上,我不能想像自己是一幅什么样子。就算将来我有能力给老爸买一辆混账拖拉机又能怎么样呢。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老爸会开着崭新的拖拉机在广阔的田野里耀武扬威,并引起许多中年妇女对他尖叫不已。仅此而已。
无论心情怎么样,我都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虽然有时,脑袋里闪过一些极端的念头,但我从来不把它们放在心里。最起码现在没有。我才不想这么早离开这个世界呢。我不怕死,真的,我在想自己好不容易不到这个混账世界,就应该好好活着。每当我遇到什么窝囊事时,我才不会这么坚定。也许这个世界并没有我所说的那么一无是处,但为什么我总能遇到让人难受的人或事呢。哎,或许,我真是******太走运了。
我又想起我落下的作业来了。说实话,这些东西很容易补上,只要你敢放开胆子去抄袭。我经常干这样的事。嘿,很轻松地就能把作业完成。你只要把别人的本子拿过来抄一遍。这很简单。被老师逮到也没关系,他只能训你一顿,别无他法,你完全可以耍赖。还有一点就是,你在抄袭的时候千万不要愚蠢地一字不落地全抄下来,稍有点聪明的人都会做一些小小的改动,比如一句话的意思你可以用其它方式表述,或一个式子你可以把它写得繁复一点。对于这方面,我稍有点经验。
我找一个较亮的路灯,并坐下来。我要等上课铃打响以后才进教室。我翻开课本看了起来。其实,我不是在读,我只是在翻纸页。我是在数这本《电路基础》有多少页。虽然页码标得很清楚,但我还是想数一遍。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但此时我却能静下心来数纸页。这本书里到底在讲些什么内容,我一概不知。我几乎连老师讲到第几页都不清楚,其他科目同样如此。我甚至没有想过期末考试我是否会及格。
我突然来了兴致,我非常想去图书馆一趟。我是想瞧瞧那里的书们有没有换成新的。对此,我非常在意。就像你在一个糟糕透顶的舞会上专找年青一点的舞伴一样,只有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找老太婆。整个图书馆都是“老太婆”一样的书籍。我把纸页折了一个印子,然后就站起来向图书馆走去。这与我去教室的方向相反。但我愿意浪费这个时间。
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我在想我要不要借一本书回来看,这样的话就不至于白跑一趟。但我真正的目的是,我要看看那里有没有换新书。我的借书证已经丢了。上次因为借书证的事,我差点和马小打起来。那个杂种一口咬定借书证不是他搞丢的。其实,他经常用我的借书证借一些垃圾书。这倒无所谓,我根本不关心这个,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和马小打一架。每一个无聊透顶的人都会这样干。
图书馆里有许多哲学之类的书。嗯,还是比较新的。这是我上次来的时候发现的。你能看起来,几乎没有人对哲学感兴趣。他们从来不碰这些书。我要跟你说的是,我的学长喜欢这东西,并到了痴迷的程度。你或许不知道那个满口污言秽语举止极其庸俗的的家伙会喜欢哲学。是的,我说是真的。这是我不久之前才知道的。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这是一种怪癖。如果你和他交谈,你最好不要提及关于哲学方面的任何字眼,否则他会引诱你和他讨论关于老笛卡尔或老卢梭等之类的哲学大师。他称他们是大师。时不时的,他会突然大声喊道:“嗨,嗨,老笛卡尔真******的伟大,哎,伟大至极,老天爷——”
呃,我对此一窍不通。我根本不知道老笛卡尔和老卢梭是什么人,如果你非要让我猜,我一定会说他们都是老流氓。
我拐了几个弯,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就来到图书馆的门口。正好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妇女提着一个小包从里面走出来,她就要锁门。
“你好,图书馆要锁门吗?”我问。
她回头看了看我,“干什么?”语气冷得像冰。
“图书馆要锁门了吗?”
“当然要锁门。现在下班时间到了,你明天再来吧。”她说着,就把门锁上了。
“问你个事行吗?”
“什么?”她问道,她把混账小包挎地肩上,看着我。这里一般很少有人来,所以很安静。
“我想知道这图书馆有没有换新书?”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管这个的吗?”
我猜,这个女人已经到了更年期。比我料想得要严重地多。
“我不管这个……”
“那就好。明天再来错书吧,不要忘了带错书证。”她转身要走。
“我只想知道里面有换新书吗。”
她显得很不耐烦,“换不换新书是学校里的事。学校里的一些领导管这个事。他们有能力管,因为他们是领导。如果是你,你当上了这个领导,你才能管图书馆里的事,比如有没有换新书。你知道吗?”
我难堪极了。其实,我对这所学校的领导等诸如此类的混账玩意儿丝毫不感兴趣,跟你说实话吧,我甚至连校长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屁用都没有。或许在某次活动中,比如******典礼,你会遇见一些领导等装模作样的杂种。你一定会遇见,要不然他们装腔作势的鬼把戏就无处施展。
“我不管那些领导。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小房间里有没有换新书,仅此而已。”
大约过了几秒钟,我和她——处于更年期的女人,对视了几秒钟。谁都没有她的胸部大得令人发疯,我说是实话。
她摆出一幅无可奈何的姿式,然后就走了。在她走到拐弯处时,她回过头,说:“嘿,图书馆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新书。但你无论如何也是要管那些领导的。他们有权管这些事。嗯,就是这样——”她晃动了一下胸部,就消失在拐弯处。
接下来,我飞快地向教室赶去,但我还是迟到了十分钟。学习委员已经点过名了。我找一个靠后的座位坐下来。刚才我险些把学习委员扔出窗外,因为他拒绝把迟到的人名划掉。他正戴着一幅耳机一边晃着脑袋一边哼着令人恶心的歌。如果我力气够大,我一定把他扔出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教室里不是太吵。只有几个人坐在我不远的地方小声地谈论哪个明星的绯闻。他们乐此不疲,且一个个兴趣十足。他们除了谈论这些******什么绯闻,就不干别的。有的,甚至连书都不带。他们一来到教室就摆出一幅谈论此话题的架式。我敢打赌,只要你说出某一个电影明星的名字,他们一定会把这个明星从小到大各种各样的绯闻说得一条不落,他们还能说出确切的时间,比如某个明星在某年某月某日和一个女人发生性关系,或在某年某月某日和一个男人发生暧昧关系等等。他们像数自己的混账手指一样清楚。你不得不佩服。老阿迪专门研究过一些搞同性恋的明星。只要你说一个国家的名字,他就能一五一十地把这个国家搞同性恋的明星说出来,就像他亲眼目睹一样。他很会自吹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除了明星,老阿迪还会偷偷地在寝室里和室友谈论学校里的哪个人有搞同性恋的倾向。他曾吹嘘,任何人只要被他瞧上一眼——仅仅就瞟一下——他就能辨别这个人是不是搞同性恋。他总是把人吓得魂飞魄散,好像你也会有搞同性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