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恨你。也许是天意。我现在只是想把那些人搞定，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黄埔孝杰是顿悟了，还是想明白了，又或者有东方敏敏在。
感激之情无需言表，我们只要把自己该做的做好，一切就会自然的运行起来，按照自己的计划那样。
黄埔孝杰走后，慕容效泯的电话响起来：“陶晨颖，嗯，我很好。”简短的言语交流，从中得到的信息远远要比长篇大论，多很多。从陶晨颖的电话可以得知，这件事情她是知情的，另者，那个人开始行动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慕容效泯还没有挂电话，他需要知道更多，但是他不确定她是否会回答，乘着自己处于弱势的时候搏一搏：“肖小东的记忆也是你编造的吧？”
随着“嘟嘟嘟”地声音，对方没有再回答。那么慕容效泯已经得到了他要的答案，足够了。
既然肖小东不是真的肖小东，或许仅仅只是自己身边的一个棋子？那么当棋子失效的时候，会怎么样呢？不管肖小东是不是肖小东，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总不会有假，就算记忆被改变了，心还是那颗心。但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被安排成为棋子，他丝毫没有发觉。太过大意了，难道是黄埔果儿的时候？他必须只身前去找一次肖小东，但是记忆他该如何将他恢复到自然的状态，这对于他来说从未做过的事情。约算着老爷子这两天也该到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难道那边被控制了？
“爱丽丝，慕容效宇呢？老爷子呢？”他迫不及待，问及这些。随后她听到爱丽丝开朗的笑声，以及老爷子的声音，依旧健康和硬朗。再好不过了，随后交代了几句，便自行出了院。车子已经报废了，那么他只好步行前往，墓地离他居住的地方不会很远。
“肖小东？”他未料到肖小东今日也在那里，不知道用意何在。
“你来了。我知道你今天会来的，不过你不应该瞒着医院擅自出来。他们会急疯的，慕容氏家族的继承人。”话一出口，无须再说什么了。一切就这样的摊牌了，来得这样的急切。慕容效泯觉得那人是不是连一时半刻也等不及了呢？他的嘴角向上扬起，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是谁？”
他是谁？肖小东。还能是谁。肖小东愣住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自己疯了。自言自语道：“我是谁……”反反复复地不停重复，一瞬间也忘记了自己来此番的目的。那种头痛欲裂的滋味，慕容效泯是知道，可是他知道若是过不去，那么他依旧不是肖小东，只不过是一颗棋子，任由摆布。
远处的一座墓碑前，一个人抽着烟，“啪嗒，啪地”很急促，随后狠狠一甩，说道：“失败了。该死。撤。”
“肖小东。”慕容效泯对这个人的离去，并不打算做更多的事余，他俯下了身照看此刻已经安静下来的肖小东。疲惫充满了他的整个身躯，而睡意侵袭了他面对现实的残酷。此刻，他只需安静的沉睡就好。
一个醒着的人，一个睡着的人，以及一个墓碑。对话还在进行中，没有人会打扰到他们之间那份静谧。
“请问你找谁？”黄埔孝杰打开门，熟悉的面孔，陶晨颖。明知故问是一种本能，因为不确信自己的直觉。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笑着，递上一张名片道：“慕容效泯回来了，替我交给他。”她随后又看一眼内堂，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指了指又道：“Takecare。”黄埔孝杰没有回音，他看着她离开，随即关上了门。名片上的地址与姓名全部都是英文的，没有电话与手机号码，却有邮件。这个样奇怪的印制，他未曾见过，也不理解。
傍晚的时候，慕容效泯带着肖小东回来了。他把他放置在这个曾经充满爱意的屋子，曾经幸福满满的屋子，如今却成了大家的避难所，不知道黄埔果儿知道了是高兴，还是撅起嘴生气，怎样都好。人已经不在了，人世间的一切，都无法触及。这是伤悲的，但同时她不用再遭受这些苦楚，也是幸福的。
“回来了？他……怎么样了？”黄埔孝杰首先发问道，他看到慕容效泯的脸，带着倦容，显然很累。而肖小东的脸，往日的光彩不再，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苍白。有些话我们不说，表情也会替我们全部说尽。此番看来，已然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只是也许那份神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会有好一阵错乱着。他不打算再问，替他们倒了水。东方敏敏从屋内走出来，慕容效泯恍惚的以为是黄埔果儿回来了，被黄埔孝杰拉住，此刻的东方敏敏什么都不知道。
“哥，朋友？我想出去下。”东方敏敏此番更加乖巧了，对着他们相互笑了笑。她在征询黄埔孝杰的意思，夜晚女孩子出去总不是安全的，而她存在这特殊的意义。
“嗯。朋友。我等下陪你一起。”他说完，示意他们去房间休息，慕容效泯便拉起一脸茫然的肖小东，三人进了屋。
“慕容效泯。”肖小东终于开口说话了，黄埔孝杰将杯子端到他的跟前，他接下，喝一口又对着慕容效泯继续说道：“慕容效泯，即使我是假的，但我们共同相处这么多年，总归是真的，我们还是哥们。是不是？”慕容效泯用力的点点头，将杯子举起，于是三人一同举起杯子，而肖小东的脸上有了男子汉不常有的泪水，那是一种幸福，满足，以及宽慰的象征。那么无论是谁，都不能够诋毁他们的友谊，即使，那是不真实的。
而现在慕容效泯急需知道的是，谁对他做了记忆编辑，是不是跟他想象中的一样，如此一来任何事情都简单许多了。有了对象，有了目的，那么只剩下实行便可。
黄埔孝杰想起来什么，出了房间又回来了，递给慕容效泯一张名片，雪白的名片上几行字，极小，滑稽的设计。那是只有组织内部的人知道的一种传递信息的方式，需要泼了水才知道内容。他这样做了，没有人阻止。只是充满了疑惑。
纸张上印出来的几行字迹：保护好老爷子和自己。陶晨颖的字迹，她冒险而来，不仅仅只是为了送这个。他又开始沉思，而一旁的肖小东也是盯着纸张发呆，然后脸上有了非常肯定的色泽：“是她。同样的名片，我记得。”他有些激动，说明他找到了那个记忆编辑师。很显然，慕容效泯的推测没有错。陶晨颖参与了这件事情的策划，从头到尾，那么她也是看着黄埔果儿的死亡，直白说看着别人要谋杀慕容效泯，还参与其中。同门残杀，有违纪率，本就犯了大忌。那么此番前来的目的，不善。所以，慕容效泯将名片扔入垃圾桶内。
“那么重要的名片，怎么扔了？她是在提醒你。”肖小东疑惑地看着他，而黄埔孝杰站在垃圾桶边，指着名片问道。
“那样的东西不要也罢，当初她眼睁睁看我被人暗算。毫无症状，说明她本就参与其中，那么这次又凭什么要帮助我？想想不觉得奇怪吗？而且她说要保护好老爷子和自己，就说明老爷子和我都会没事，他们的目的是要让我痛苦。老爷子是组织的头，我相信，他们还不至于动到祖宗，否则下了地狱怎么向阎王爷交代。”慕容效泯的分析不无道理，他一下子便从名片上说出这么多，便是知道了那人对待自己的真正目的。
视频只是一个导火索，并非正真原因。而作为竞争对手，才是最为麻烦的事情，只要打击了我的斗志，让我处于伤痛之中，便能够彻底的打败慕容效泯。
“他们只是想让我难过，并不想让我这么快的拜拜，所以要当心的是你们。”所以他在回忆，商业中他得罪了什么样的大人物，他得罪过的人不少，但能够算得上竞争对手的，几乎没有。独霸一方是他的习惯，而且就算有人，也会有老爷子通知他，碍不了大事。
“慕容效泯，我们到了。老爷子说等你来接，我们在……”
“老爷子到了，你们暂时就在这里。肖小东，我不放心你，你就在这里。一切不要单独行动，还有东方敏敏要买什么，我替她带回来。”慕容效泯不放心他们单独行动，便叮嘱着。习惯性的习惯，替东方敏敏带东西。
“哎，我去问。你不方便。”慕容效泯冲动的步伐，被拦了下来。告知后，他迅速的离开了。慕容效泯坐在出租车后，他想车子既然报废了，那么暂时就以打的比较安全。自己的生命不打紧，他们该做些措施，若自己离开，怎么保证他们的安全。这是个无论如何致命的事情。还有见了老爷子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有些吃不准了。
L大厦的门口，车辆来来往往，名车不断。这里是商业中心，最为辉煌的地段。他想老爷子还真会挑，第一次就来这种地方，玩笑缓解着情绪，情绪波动着行动。他的步伐轻盈起来，面色也好转起来。受了的伤，虽然依旧，但已经不是那么的疼痛了。
“爷爷。”
“慕容效泯。过来，爷爷看看。”老爷子年纪大了，可身子骨还是硬朗的，拐杖都不需要，更不需要人搀扶。他们爷孙俩儿像的很，脾气和性格，只是人老了，便柔和了许多。
“老爷子，我说的没错吧。毫发未损，继承人的事情，我依旧坚持我的原则，爷爷，你不能这么偏心。”慕容效宇还在纠结那个继承人的事情，其实真的要他去做，他是断断不愿意的，性子使然。他自由惯了，蛮横惯了，无厘头惯了。那样的事情，他非得抓狂不可。
慕容效宇的话说出来，可理会他的竟然没有人。爷孙俩只是相视一笑，不答。
好像紧张的氛围被缓解了，老人还未发觉他受伤的事情。人有时候就是那么迟钝的动物，明明就摆放在眼前，却没有发现任何。
“你受伤了？”爱丽丝的心思总是细腻，“车祸？”
“不是。擦伤。没事。”他已经撕去邦迪，和那些叫人看了心触的绑带。也是为了不叫老爷子担心。
“我就说什么来着，雇个司机，自己开车多危险。我们也是伤脑，伤神的工作，再伤到身体，如何是好。”老爷子的话听起来，再正常不过。可这在慕容效泯看来却是有些惊奇的，爷爷即使再疼爱自己也绝对不说此类的话。
“爷爷。视频看过了吗？”他单刀直入，因为在宾馆里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他们不敢。
这样的话语，使得原本平静的老爷子，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连手都变得颤抖起来。慕容效泯没有去握住老人颤抖的手，而是站起来离开他的身旁，搭上慕容效宇的肩膀。于是慕容效宇也唤一声“爷爷”，他希望老爷子能够坦白的说出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