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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叔想了一下,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找村长打听一下消息。李碗警惕地说,不行,如果回去,你又要去赌钱。二叔说我一定不赌,我打听一下消息就回来。李碗说,你说三天不吃饭我都相信,可要说你不赌钱,鬼都不信。二叔举起手说,我对天发誓,如果我今天赌钱,就让我连输三十次,不,连输三百次!李碗看二叔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你今天真的不赌?二叔说,发了这么毒的誓,我当然不会赌了。李碗说那你去吧。

二叔像子弹一样朝村子的方向射去,他跑得飞快。二叔的双脚几乎离开了地面,他差不多飞起来了。李碗感慨地想,二叔是不是真的飞起来了?

李碗看到二叔在迅速地奔跑,可他看不清二叔是怎样奔跑的,他只看到一股黄色的灰尘从二叔跑过的地方飞舞起来。李碗对着灰尘叫喊:二叔,你快去快回!

一阵风路过惊马岭,顺道把灰尘和二叔的声音捎带过来。灰尘中的李碗听到二叔响亮的声音,二叔说,好的,我马上就回来。二叔说话的时候,他的速度并没有缓慢下来,他跑得真快,转眼就跑到很远的地方,简直比风还快。那一刹,李碗觉得不是二叔在奔跑,而是一匹强壮的野马在奔跑。

李碗看着二叔的身影胡乱思索,他想,是不是我们李家的人都喜欢奔跑,像野马一样奔跑?想了一下,李碗忽然一声长叹,他对着尸体说,爹,我们李家就你跑得最快,如果不把车开到山崖下去,现在一定没人能追上你,你说是不是?

爹没吱声,他安静地躺在哪里,似乎对李碗的话表示赞同。

惊马岭也很安静,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除了那群围着尸体盘旋的苍蝇嗡嗡地叫喊外,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阳光明亮地照在杂草和树木上面,那些肥胖或者瘦小的叶片像破碎的玻璃,反射着微不足道的光泽。李碗忽然觉得那些苍蝇的叫声很响亮,让他十分反感,于是折了一根树枝,对那些苍蝇进行追杀。

二叔说很快回来,他果然很快就回来了。他跑得满头大汗,身上布满了灰尘,好像刚从泥土里跑出来。李碗在二叔的身上拍了一巴掌,灰尘像一群惊醒的鸟儿,纷纷飞舞起来,那些灰尘有的降落在他身上,有的在地上长居久安。李碗本来想把二叔身上拍打干净,但飞腾的灰尘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他问二叔打听到消息没有?

二叔的嘴里喘出一筒粗气,那团粗气里夹杂着一个急躁的声音,那个声音说坏事了,妈的,这下坏事了。李碗问二叔出啥事了?二叔抹着汗水说,我刚才打听到消息,说省里那个领导临时有事,不来了。李碗着急地说,那乡政府的人还会不会来呢?二叔说,来个屁,说不定现在那些狗日的正在喝酒打麻将,他们还来个屁!李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伤心地说现在咋办啊?二叔想了一下,说有办法了,那些狗日的不来,我们就把尸体抬到政府大院,看看他们咋办。

李碗说,我爹的尸体发臭了,还是把他埋掉算了。二叔说我们不能就这样把人埋掉,要是就这样把你爹埋掉,这几天的功夫就白费了。李碗说,就算找到政府那些人,我爹也不会活过来了。二叔说,就是原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找乡政府算账,我们要给你爹讨个公道。李碗想了一下,说二叔,我听你的,去找乡政府算账,我要给爹讨个公道!

李碗和二叔做了一个担架,然后,二叔朝前,李碗朝后,他们一前一后地抬着尸体朝乡政府走去。乡政府在迎春社二十公里外的地方,那个地方叫野马冲。对于负重的他们来说,野马冲无疑是一个遥远的地方。他们感到路程愈走愈长,他们走了很久仍然没有看到野马冲的影子。

李碗从抬起担架那一刻,就丧失了把爹抬到野马冲的信心,枯瘦如柴的李碗没有具备抬着尸体行走二十公里的能力。走了一阵,李碗感到体力不支。感到体力不支的李碗对二叔说,我不行了,二叔,我快累死了。二叔回过头来,说你朝前面试一下,我们换一下手。李碗和二叔交换了行走的顺序,走在前面的李碗觉得爹的尸体仿佛轻了许多。

翻过几座大山之后,李碗终于精疲力竭,朝前方眺望,他看到的不是野马冲,仍然是一座挨一座的大山、一条又一条的沟壑。李碗开始为此行后悔,他们现在身处迎春社到野马冲的中央,出发地和目的地都显得无比遥远,李碗终于了解这次行动的艰险。

太阳盘踞上空,光芒照耀大地。一阵风经过他们的身边,最后钻进路边的树林。汗水在李碗的脸上流淌,倦意袭击李碗的全身。李碗感到精疲力竭,他的双腿像挂着铅块,无比沉重,李碗喘着气说,二叔,我不行了,我走不动了。二叔说,你朝前面来,我们再换一下手。李碗说换手也不行了,我要歇一会儿。二叔停住脚步,他们放下尸体,坐在一棵大树下面。他们准备休息一下,然后再朝野马冲进发。

休息了一阵,李碗和二叔继续他们的行走。他们抬着尸体,用脚一步一步地丈量所有的路程,下午的时候,终于抵达野马冲。虽然疲倦像病菌一样扩散全身,但李碗仍然感到有些兴奋,他庆幸自己走完这条漫长的道路。

他们抬着尸体径直走进政府大院,然后把尸体放在地上,像一件古董似的展览出来。他们的举动震惊了整个政府大院,他们看到很多窗户里都有人伸出脑袋,那些脑袋上的眼睛正朝他们张望。

短暂的时间里,他们的身边就围满了人,那些人像面对一件古董似的对尸体进行参观。有些好奇的人朝他们打听,问他们为啥把尸体抬进来?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对那些旁观者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甚至扬言要找钱乡长,要他还死者一个公道。

钱乡长肥头大耳,他的嘴里有两粒金牙齿,它们总在钱乡长张开尊口的时候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个时候,钱乡长出现在人群里,张开金黄色的嘴巴,问他们怎么把尸体抬到政府大院来?

二叔说,我也不想把尸体抬到这里来,这么远的路程,我们快被累死了,我一点也不想抬到这里来。钱乡长说那你们赶快抬回去,这里是政府大院,又不是墓地,你们赶紧抬走。二叔望了一下天边,说抬到这里来,我们就不会抬走了。

钱乡长的脸黑如锅底,他的嘴里吐出一串严厉的声音,那个声音说,你们把尸体抬来干啥?这里是政府大院,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二叔说你们杀死了人,还好意思谈王法。钱乡长听了二叔的话,就像屁股被针刺了一下,忽然跳了起来,在落地之后,他大声训斥:你不要血口喷人,谁杀人了?是他自己不小心开车翻死的,和我们没有关系,赶快把人抬走!

李碗感到有些昏沉,仿佛肩膀上扛着的不是脑袋,而是一块沉重的石头。他看到二叔和钱乡长的嘴巴不停地说话,但他什么也听不清。李碗惊慌地想,为啥听不到他们的声音,难道我的耳朵聋了吗?

钱乡长让二叔把尸体抬走,但二叔是个顽固的家伙。现在,这个顽固的家伙对钱乡长的话拒不从命,他说不给我哥讨回公道,我们就不走。钱乡长威胁说,信不信我让派出所把你抓起来?二叔老老实实地说信。钱乡长手一挥,说那就把尸体抬走,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二叔说我们这么远的抬来,咋会抬走呢,我们要把尸体埋葬在政府大院。钱乡长警告说,不要再无理取闹,再不走我就叫派出所抓人了。二叔说叫吧,叫吧,派出所把我抓走,我哥的尸体就只有放在这里了。

李碗站在旁边,看到一种叫阴沉的表情出现在钱乡长的脸上,然后他黑着一张肥胖的脸庞朝办公室走去。

钱乡长很快就拿着一叠钞票走出来,那是一叠崭新的钞票。李碗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钞票,他看到钱乡长把钞票往二叔面前一递,说这是八千块,要就拿走,不要算了,尸体你们想放在这里就放在这里,老子不管了。李碗看到二叔想都没想一下就把钞票接过去,然后一张一张地数起来,那些崭新的钞票在二叔的手里发出诱人的声音。钱乡长说,要记住,这事我们没有任何责任,这八千块钱不过出于人道主义才给的。

二叔没有搭理他,二叔很专心地数钱,他数了一遍之后,拉起李碗就走。钱乡长在后面急忙叫喊:你们去哪?你们不能把尸体放在这里,拿了钱就赶快把尸体抬走,听到没有,赶快把尸体抬走!二叔头也不回地说我们去买一口棺材。这时,一阵冷风从后面飘荡过来,钱乡长的声音随风灌进他们的耳朵,他们听到那个声音说:买了棺材就把尸体抬走,赶紧抬走……

野马冲和黔西北所有的街道一样,都生长在山的皱纹里。它一动不动地爬在大山深处,就像一条死去的蛇。现在,李碗和二叔正行走在蛇的腰部,蛇的尾巴上有一家棺材铺,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街道上有很多店铺,那些店铺就像一张张大嘴,把人一个一个地吞进去,又一个一个地吐出来,那是一些很热闹的店铺。他们经过铁器铺,李碗目睹一个长得像黑塔一样的男人轮起大锤趁热打铁。走过发廊的时候,一个头上满是色彩的女子向他们招手。经过羊肉粉馆的门口,里面飘逸而出的浓香让他们停住了脚步。李碗对二叔说肚子饿了。二叔咽着口水,说那就带你去吃两碗粉。他们走进羊肉粉馆,羊肉特有的味道让他们的鼻子感到幸福。坐下后,二叔一拍桌子,大声说,大碗羊肉粉,加肉!李碗觉得二叔很神气,也学着二叔的样子,拍着桌子,大声说,大碗羊肉粉,加肉!

李碗吃着羊肉粉的时候,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对二叔说真好吃,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啊,这东西差不多能把人香死。二叔说世上还有更好吃的东西,只是你没吃过。李碗问二叔啥东西比羊肉粉好吃。二叔的脑子搜索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搜索到答案,但他肯定地说,世上比羊肉粉好吃的东西多了。李碗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他说居然还有比羊肉粉好吃的东西!

他们不停地说话,但这并不影响吃东西的速度,他们很快就吃完了一碗羊肉粉,不仅吃完了羊肉粉,他们把汤也喝得干干净净。李碗一边用舌头在碗底进行搜刮,一边说,要是能天天吃到羊肉粉就好了。二叔说,我们有钱了,以后你想吃就来吃。李碗忽然激动起来,他说对,我们有钱了,以后,我能天天吃这样好吃的东西了。

离羊肉粉馆不远的地方就是棺材铺。棺材铺的老板靠着门框打瞌睡。听到有脚步声朝铺子逼近,棺材铺的老板灵敏地睁开眼睛,他看到两个满嘴油光的家伙站在面前。其中一个满嘴油光的家伙说,老板,我们要买棺材。

那两个满嘴油光的家伙就是李碗和二叔,他们吃完羊肉粉,然后带着一身羊肉的腥味出现在棺材铺。他们在棺材铺购买了一口棺材。那是一口好棺材,尸体放进去后大小合适,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从迎春社出来的时候,他们势力单薄,但返回的时候刚好相反。二叔雇了一群人,敲锣打鼓地抬着内容充实的棺材往回走。在这个过程中,李碗本来不想哭泣,但响亮的锣鼓声把他的泪水引诱出来了,他满脸泪水地领着队伍朝迎春社走去。

爹回归泥土之后,李碗经常往爹的墓地跑,他总是坐在坟墓前的草地上,嘴里念念有词。没有人能听清他口中吐出语言,只听到嗡嗡的声音,仿佛一个外来的和尚,朗诵难懂的经文。

李碗又去墓地,在他漫长的声音里,太阳落下山坡,夜色笼罩在头顶。李碗抬头看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黄泥,走上返回的路程。他走了两里,回到家,吃了一碗酸汤饭,然后开始他的睡眠。

半夜时分,一阵密集的声音在屋顶响起。李碗被雨声叫醒,他发现雨水从屋顶腐朽的地方泄漏下来,就像远方飞来的蜜蜂,钻进他的家里。那些水珠打击着锅碗盆瓢,仿佛奏响一件乐器。李碗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临,他在床铺上滚了一下,抬头朝天上看去,雨点如一个阴险小人,趁抬头那一刹淋湿他的脸。

李碗打开电筒,翻身下床,打开门往外看,外面的雨点像项链一样坠落。他寻找了几张塑料布,把楼梯扛出去搭在屋檐上,然后顺着楼梯往上爬,他冒着雨水对屋顶进行修补。经过一番艰难的劳动,终于堵住了那些漏洞。他从楼梯上退下来,衣裳湿透了,就像一张张胶布紧紧地贴在身上,他因此感到有些寒冷。

李碗剥粽子一样把自己剥得精光,然后像条泥鳅似的钻进被窝,那是一个让他感到温暖的被窝。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李碗心想,从明天开始就去山坡上割草,先把草备好,然后把放在二叔手里的钱拿来,请人把房顶翻修一下。

次日清晨,李碗早早就起床了。他胡乱弄些东西吃了,然后搬来一块粗糙的石头,对一把镰刀进行打磨。

这种刀子在村里随处可见,弯腰驼背,呈半圆形,仿佛天上的月芽。这柄弯腰驼背的镰刀在李碗的反复打磨下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就像是一块破碎的镜子。李碗把镰刀从磨石上拿起来,看见他年青的脸庞出现在闪亮的镰刀里,他甚至从镰刀里看到自己嘴唇上毛茸茸的胡须。他伸手在刀刃上试探一下,发现它薄得就像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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