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喜欢回忆的人,有人说喜爱回忆往事的人难免有些伤悲,有些幻想,我这个人,不懂伤悲,更不会幻想,我一直觉得人生总要去经历些什么,虽然每次我都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却掩盖不了我对人生的思考,有一首民谣是这么唱的“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会在第一天就闭上眼睛,然后什么都看不见。”
我也想把眼睛闭上,什么也不去看。
可是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小羽的头发变成红色,她静静地坐在可可书屋里面看着书,笑容依然那么优雅,我梦见小静一个人在云湖清澈的水里来回的游荡,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的美丽,还有黑烟斗他成了摩天轮的操控者,只见他抬头咯咯的笑着。
(一)南方的秋天的书屋
很多年过去以后的一个下午,我收到了一个从南方寄来的包裹,很大,样子是四四方方的,我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寄件人姓名,写着小可两个字,小可是我在可可书屋养的那只花猫,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包裹,里面就是它,憨态可掬的小可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它的身上还挂着一封信件,我看了一下寄信人是小静。
我的那段记忆应该从什么时候讲起呢?我承认不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我也是个容易忘记往事的人,有时我的记忆也会出现混乱的状态,但我尽量去用优美的语言来描述它。
确实已经是秋天了,想起那些泛黄的叶子确实已经从树上一片片飘落了下来,或许你希望看到一棵棵孤零零的树干在风中颤抖瑟瑟的颤抖着,可是这个秋天会让你很失望,若是你观察的仔细的话你会发现在可可书屋旁边的两棵树的叶子却依然很绿,所以这里仍然是秋天,却是到处弥漫着夏日未尽的味道。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存留很久的一包玫瑰色的香烟,里面的烟只剩下一半,我想我很久没有抽过了,我不是一个很会抽烟的人,算不上成熟的烟民,抽烟对我来说只是时间的一些慰藉,从里面拨了一根出来,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优雅的抽了起来,像极了一只在野外晃荡的无所事事的猎狗,懒散,却没有目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是一颗正在激烈跳动着的孤独的心。
学校食堂的用餐高峰期过后,里面没有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现在的大学生应是午休时间,若是起床后,他们又会喧闹起来,沿着食堂门前的一条小弯路会奔向教室,或者是学校最独特的建筑物图书馆,或者是和自己的伴侣在这条小路上慢慢游荡着,无论他们做什么,小弯路在午后总是来来回回的人群,而这条两边都是小店铺的路恰好连接了西校园与东校园,我们习惯称呼它为小捷径,尽管它以前是有名字的,但只很少人能够提起。
我打工的小店就在这条路上,一间书屋。
老板是个有情调的人,书屋两侧摆满了架子,一侧放置了一些大学生常买的考试用书,另一侧则堆满了老板个人收藏的稀奇古怪的图书,偶尔会有好奇的学生去翻阅它们,却很少有人将它们带走。两个架子中间摆了两张白色的欧式风格的桌椅,长条的椅子上有个弯弯的椅背,约莫着一个椅子能坐上个四个同学,只是平时这所大学的学生似乎很少坐在上面,也很少看到这个椅子出现挤满人的情况。两张长椅的中间是个长长的白色方桌,上面正中间的位置放置了一个欧式尖顶别墅造型的时钟,若是书店冷清的时候,你会听见她有旋律的跳动着。
书屋也是个长长窄窄的形状,在长色阅读桌椅的后面还放置了两张印有木质花纹的圆桌,圆桌周围是两排紫色的布艺沙发,就在两个圆桌的中间留了一条小道,恰巧可以通向书屋的柜台,而柜台的后方堆了一些小装饰品和一些老板淘来的精美藏品,平时我就喜欢站在柜台前给在书屋中聊天小歇的同学冲上一杯热咖啡或者是一杯茉莉花茶,那些香味和书香就会弥漫了整个书屋。
老板给书屋起了个俏皮的名字,可可书屋。我问过老板这个名字的原因,老板的嘴角轻轻的弯了一下,说是从一本书中看到的名字,至于是哪本书,他一直没有告诉过我。老板不常来,但每次来的话他的银灰色的面包车上会堆满了一摞又一摞的考试用书,我通常会急忙跑出去,帮他把这些图书搬到可可书屋的后面,所以可可书屋的后面摆满了一些待排上架的书。而我住宿的位置就是在柜台后面的小屋,里面贴着印有白玉兰花纹的壁纸,一朵一朵花纹印在墙壁上,后来,有个姑娘给我住宿的小卧室起名叫做“小花园”,但里面一朵花也没有,更不会有蜜蜂飞来,而我的单人床就放在“小花园”里面,一些新书常常摆在床的周围,每次入睡我都是闻着书香进入梦中的。
在柜台后面小卧室与前面的书屋之间有扇也是白色的推拉门,每次进出我都会将这扇门关上,而小花园的景色也很少有外人会去了解清楚,一张单人床和一些堆在地板上的新书,还有一个旧书桌,这个是以前老板在里面睡觉时留下的,而如今我代替了他的位置,只可惜了这张浅绿色的书桌,我晚上不怎么喜欢在上面看书,我更乐意躺在床上摆弄手中的手机,或是直接打开床头的悬挂着的米花色有点古旧的小灯,借着她发出的光,翻开一本书躺在床上看起来,我知道这个习惯不是很好,但我读书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要知道在以前我还未到可可书屋时,我是很少碰这些古旧的书本的。
可可书屋的旁边是间文具商店,里面除了一些玲琅满目的文具之外,它还兼有打印资料的功能,隔着那面摆有书架的墙,你会听见隔壁文具店的打印机发出细微的吱吱声,他们家的打印店总是比可可书屋晚一个小时关门,总是有些学生会买完夜宵在十一点后跑到打印店去打印材料,每次我将书店的前门关上后,接着再关掉书屋天花板上的散发怀旧的古黄色大灯后,躺在床上时,就会听到隔壁各种各样的声音。文具店的店员似乎隔段时间就会换掉,总会有些新的面孔出现在打印机边,而老李这个文具店的老板却一直没有换过,所以他总是带着一副银白色镜框的圆形眼镜,一个已经秃了半个脑袋的身体坐在文具店的门口,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收着同学递来买文具的钱。
可可书屋应该是这条捷径上最安静的地方了,跟文具店相邻的还有一家便利店,也是进进出出的人群,他们空着手进去,而后带着一些零食或者一些日常用品从里面昂首挺胸的出来,这家名为365的中型便利店,差不多在整个校园开了三家。便利店的售货员叫小静,是个留着短发的姑娘,她总是一本正经的坐在收银台中,扫一眼物品,一手在熟练的在键盘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另一只手已经接过钱币了,她似乎在五点左右就下班了,所以每次我都可以在可可书屋的门口,看见她那瘦弱的身子像一阵微风一晃而过,接着代替小静上班的就是我经常称呼她为阿姨的一个中年妇女了,很是抱歉,至今都没有弄清楚她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