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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迫在眉睫 (5)

他们三个在屋子里闲话,所说的内容大致地被墙外路过的孙啸伯听到了。孙啸伯疑心俞梅,同样也为那天夜里尼庵的那场大火狐疑。现在有了新线索,凑对起来看,暗暗叹息了一声:“怪不得如此,原来是事出有因。”

不错,俞小姐离开陈仓,选择在渭河码头启程是处心积虑的。她必然早已察知党玉昆遗孀小白鞋母子潜居在尼庵后院的下落。临行之际,为避免自己假冒党氏侄女的行为败露,杀人灭口,放了这把大火。而那些党部残余,得悉风声后,在李家沟追截了她,掳上山去。这个手段狠辣的蛇蝎女子,怕是难逃一劫,不会再在陈仓露面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头一震,幡然醒悟,自己的宝贝儿子,在这一系列的阴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那夜杀人纵火,他参与了还是茫然不觉地回家睡觉去了?这个问题,他必须查问清楚。不然,那些土匪意图报复的话,孙府就惹上大麻烦了。想到这里,他再也忍耐不住,虽然人已走到前院门口,但还是折返回来去找孙连文。

孙连文刚刚打发走吴家骧和妹妹,换了鞋准备出门。冷不防父亲堵在院门口,站在两层青石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脸色铁青。他吓了一跳,问有事吗?孙啸伯四顾无人,抬起下巴略略示意说到书斋去,有些话要问。

孙连文不明白父亲这副模样的原因,只得应命跟随去了后院书斋。孙啸伯带上院门,关起房门,平抑了一下心情,说:“把你那夜跟俞小姐开坟取骨,从渭河码头离开的经过详细地说说吧。我想了解每一个细节。”

孙连文不知父亲为什么突然对那夜移骨的经过这样重视,便坐下来,绵密地追忆起开坟、起骨、装棺、搬运、上船等每一个段落,直至自己目送船只升帆远去,消逝在水天尽头才结束。

孙啸伯皱紧了眉头,问:“你走的时候,看到岸边尼庵起火了吗?”

孙连文斩钉截铁地说自己离开时,大约是凌晨两点左右,整个码头上下一星点火光都没有。之后,他再也没有去过渭河码头,那场火灾不是父亲说了,根本无从知晓。

孙啸伯脸色黯淡地望着他说:“连文啊,你大学毕业后,在世面上也算是历练有年了。我本不想说俞小姐的闲话,何况她跟你还不止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但事已至此,不挑明了,你是不会明白的。”

孙连文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神情严峻地跟自己谈心,特别是涉及到俞梅,不由得暗暗紧张,说:“爹,请讲,我听着呢。”

孙啸伯说:“我现在敢肯定,你的那个女同学俞小姐,绝不是什么党玉昆的侄女,肯定是冒充亲戚,别有所图。我跟党玉昆最亲近的人查询过,得到的答复是,党玉昆本是孤儿,少年时不容于族中,背井离乡闯荡江湖,哪来的侄女?还有,她带着党玉昆的骨骸回党家村,怎么会被党部残余半道拦截,掳上山去呢?这中间的变故,你知道吗?”

孙连文摇头装做不解。

孙啸伯继续说:“明白我为什么再三地问你尼庵火灾的事情吗?现在告诉你,党玉昆的遗孀小白鞋以及他的遗腹子,都藏身在庵堂后院里。这几年来都是我暗中照料,保证他们娘儿俩衣食无忧。可是,就在你和俞小姐送走党玉昆遗骨的当夜,一把突如其来的大火,把尼庵烧成了一片白地,他们母子一起葬身于火海。再联系党部旧属次日在李家沟的所为,可以清晰地看出这一系列事件的来龙去脉。俞小姐居心叵测,害死了小白鞋母子,孰料却被党氏旧部复仇抓住了。我看这女子,眼下,有命上白虎岭,怕是没命下来了。你,还是将她彻底地忘掉吧。”

孙连文听父亲言辞灼灼地这番讲来,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没想到斜刺里冒出的那场大火,居然揭开了这样的秘密。更没想到父亲根据这场凑巧的火灾,将俞梅列为元凶。可是,他这样的推断从逻辑上看,是正确的,无懈可击,只不过跟事实不相符合罢了。他此刻是无话可说,装出副恍然大悟、但又不愿相信的模样来,惶急地站起身,说:“爹!这……这会是真的吗?”

孙啸伯郑重地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孙连文低下头去,喃喃地说:“怎么会是这样?匪夷所思。她,到底想干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般复杂,为什么呢?”

(八)

闹市里药材铺子的生意不温不火,傍晚时天还没亮,掌柜的就吩咐伙计们上门板打烊,想连店堂里的烛火钱都省了。门关到一半时,孙连文装做路过,站在屋檐下仰望招牌,说想买点三七,家里有人摔伤了膝盖,想用它外敷活血化淤。林掌柜招手让他赶紧进来,趁着最后一点光线边抓药,边问他的来意。孙连文便将父亲昨天透露的情况告诉了他。

林掌柜知道尼庵的大火,但不清楚其中隐情,听了这情况,抓药的手抖了下,失声说:“蹊跷,这场大火是在骨骸起航不久后烧起来的,难道两者之间真的有关联?”

孙连文问他,放走那些土匪后,有没有俞梅的消息?

林掌柜摇头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游击队正在想办法,通过第三方跟白虎岭匪帮接触,尽快营救她脱险。眼下,利用城防团的名义声东击西,应该对她的安全起了保护作用。不过,俞梅即使获释,也不能回陈仓了。不久前接到紧急通知,凡今年从西安派遣过来的同志,或者前往根据地或者转为地下。据可靠情报,省委被捕叛变的重要人物,已经秘密抵达陈仓,目的就是破坏陈仓地下组织,配合军事方面的行动,阻截红军北上部队顺利通过和陕北红军汇合。俞梅奉调来陈仓,曾经跟此人见过面,处境危险。省委指示,陕南游击队积极与陈仓地下组织配合,趁着敌人在陈仓力量薄弱时动手,除掉叛徒,杜绝后患。

孙连文听他介绍这情况,联想起俞梅离开陈仓的次日晚上,刘少校和吴家骧一起登门来寻找她的情形,倒吸了口凉气,问:“那个叛徒到陈仓的时间,会不会是俞梅走后的当天?通讯处的两个头目,以及跟家父一起搭车从省城回陈仓的人贸然来孙府,指名要见她。莫非,从那晚起,敌人就开始动手了?”

林掌柜掐指算算日期,说跟通报里的时间相符。看来,承接这个案子的是绥署情报处这伙人。叛徒藏身之处,很可能就在文明旅社。孙连文咬咬牙关,说如果真的藏在那里,自己可以借机进楼去,一枪干掉他。林掌柜制止了他的冲动,轻声叮嘱切切不可,按照纪律,孙连文甚至不应该跟药铺联络站发生横向联系。俞梅来陈仓的主要任务,也不是配合陈仓地方上的活动。只不过,后来根据形势变化有所调整而已。他这张牌,是潜伏在最下面的安排,不到关键时刻不能暴露,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他去做呢。

孙连文说:“闲着心慌,总想替组织上做点事情,自己才安心。”

林掌柜笑了起来,说:“那么,你可以将文明旅社里的房屋位置和走向,画成草图提供给我们。锄奸一事,你不用插手,更不可频繁进出那里,以免引起怀疑。”

孙连文等天色黑透后,带着二两三七离开药铺。街头行人寥寥,都是各自归家的。半个钟头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倏而散得干净,远方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卖馄饨的吆喝声,凄凉悠长,划过了星光点点的夜空。

对面街口蹄声得得,转过两三骑来,当先一人穿中山装,戴礼帽,胸前别着个银灿灿的徽章,马耳一侧悬挂着一把做工精致的手杖,正是由县长转任党部主任的王本斋。他骑着高头大马的架势趾高气扬,加上陈仓城小,策马过街的人有限,一露面就引得行人驻足好奇。

孙连文想避开已经来不及,索性大大方方地迎面过去。王本斋跟他没见过面,只当是个寻常的路人,哪里放在眼里。倒是他身后那匹马上的主儿笑了一声,招呼说:“连文兄,这么晚了,上哪里去?”

孙连文定睛瞧去,竟是刘少校,心里不由疑惑,指指远处说:“回家。”

刘少校点点头,说:“有空来文明旅社,我跟吴兄都挂念你呢。”

王本斋听他们的对话,下意识地掉头来看。孙连文已经拱手示意,扬长而去。

他问这人是谁?

刘少校微笑说:“孙连文,孙府的大少爷,王主任居然不认识?”

王本斋哦了一声,没有再说。刘少校这句话问得没错,他在陈仓做了三年的县长,确实没见过孙府的少爷,反倒认识孙府的小姐。原因很简单,孙连文一直在外上学教书,如果不是生病的话,怕是还不会回陈仓来休养呢。这养病期间,闭门不出,还真就没遇见过。如今,久闻不如见面,看他文弱瘦削的模样,跟共党嫌疑简直搭不上边。

王、刘两人并马而行,是去城防团拜会丁团长。刘少校受了王本斋的人情后,自然不敢怠慢,疾风似火地展开了调查。可是他的耳目网线只针对共产党,土匪这块却是个空白。陈仓城里,唯一跟白虎岭土匪有过接触往来的,只有丁团长。他想借助这条线,可是单独去见不方便,索性一事不烦二主,到县党部拖了王本斋陪同,在这街头邂逅孙连文,纯属偶然。

他们一路上三言两语议论起这位孙府大少爷来。

王本斋随着马的节奏前俯后仰,说:“俞小姐在陈仓落脚,就着落在他的身上。这家伙也参与了党玉昆迁坟之举,看来脱不了干系啦。”

刘少校说:“这样看来,岂止是他,他的老子也有嫌疑。那天从西安回陈仓,他和绥署转押的人犯共乘一车。虽然时间对不上,但行踪上却说不清楚。我正疑惑呢,万一他预先在省城就向陈仓报信,这个女人是闻风而逃。”

王本斋哈哈一阵笑,说:“没有确凿证据前,一切怀疑都是必要的。这孙家父子,自己沾惹来了这一身腥气,想洗脱怕是很难了。”

话长路短,不一会儿就到达城防团部。此刻,正是丁团长开怀大饮的时候,瞧见贵客来访,直接邀请上桌,开了一坛子酒,倾倒在大碗里。这阵势,让王、刘二人暗暗皱眉。王本斋挨住他坐下,说刘少校公务来访,拼不过他这海量,改用小杯吧。丁团长本意是拉人痛饮一番,被阻拦坏了兴致,有些不悦,说那干脆先谈公务再喝酒。

刘少校趁势说明来意,要请他二度修书信,送到白虎岭去,这次,自己跟王本斋都在信里署名。二郎坡的误会完全是共党游击队所为,与城防团绝对无关。从二郎坡事件分析,共党意图明确,是要全力扩充人马。这一来,非但白虎岭山寨有麻烦,其他各路土匪都要难逃劫数了。

丁团长前次丢了脸,这回再不肯做冤大头,连连摇手说:“多此一举。共党想要去剿匪,由着他们去。等斗个两败俱伤,老子才能渔翁得利呢。管这些闲事干吗?”

王本斋劝道:“要是共党跟土匪联手,那可就麻烦了。收不到渔翁之利,反受其害。你想想,城外共党游击队活动猖獗,又有大股人马行踪莫测,万一真如我所说,那陈仓可就保不住了。”

丁团长听他把后果说得如此严重,丢下酒碗来,不以为然地说:“危言耸听,危言耸听。中央军、陕军少说也有几十万,会袖手旁观?你也太高估他们啦!”

刘少校冷冷地说:“丁团长,拒火于门外,可比引火烧身强啊。再说,又不用你放一枪一弹,借你这条道走走,何必阻拦呢?”

丁团长一举酒碗,说:“你陪我喝两碗酒,一切都好商量。喝不了,一切免谈!”

刘少校哼了一声,先举起大碗仰起脖子一口灌了下去,第二碗如法炮制。王本斋跺脚说公事怎么变成了斗酒,毫无意义,毫无价值!丁团长大笑,也喝了两大碗酒,半点也不含糊,看着刘少校扶着桌子踉跄的样子,得意得不行,让人去叫那个送信人来,交待给客人,任由他们去办。

刘少校拼命喝了这么多酒,头重脚轻,但思维还算清楚,指指王本斋,由他执笔。王本斋老谋深算,取了笔墨来,在信笺纸上一挥而就。三个人阅后,密封,交由此人明天清晨出城送到白虎岭去。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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