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拦住他们。”这时一群凶神恶煞的盗匪策马奔来。不一会就把我们围了起来,有几个逃出去的随侍,也都抓了回来,当场就砍下脑袋,血淋淋的从沙地上滚了几滚,有些心理承受不住的人像发了疯似地乱闯,结果可想而知。唉!没遇上土匪,沙匪到是来了,真是想啥来啥。
我切实地被吓到了,紧紧地拽着柳若凡的衣角,感受到我的恐惧,他用眼神安慰了我一下,也许他是经历的多了,倒是异常的镇定。
前些时日的太平使得镖局行的汉子们都松懈了,一瞬间血染沙地,他们才晃过神来——玩真的!立即一个个的身手矫健滴抄起自己的家伙,摆好阵势护住商队。
看着敌我两方的形势,虽然镖爷们很给力,但毕竟炎炎沙漠熬了好几天了,人数、智力和气场上都是没有胜算的,更何况那群野人也不屑与你玩智力,一刀脑袋搬家!正左右观望胡思乱想之际:
一个盗匪头子说着他们的语言,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把他们的货都带走,活口一个不留。)
铁定听不懂啊,但一看也知道是啥情况,更加惊恐起来,天那,真砍头啊,我是感冒打个针都会干嚎的人,更何况抹脖子!
一声哨响,也不知哪方先动的手,人群混杀到一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吆喝声、嘶喊声、惨叫声、马吠声那是任何动作电影里音效做不出的悲惨和真实,那亲临现场真切的血和尸体,是瞬间灵与肉的分离。血和烈日互相渲染着,本一片安宁的沙漠就这样变成了血海。
怪不得古人说习武是保身,那是用来保身家性命用的啊,冷兵器时代啊,残忍!
柳若凡单手护着我慢慢地往后移,我们已有几个随侍和镖师被砍倒,血腥味弥漫当场。我手扶柳若凡再也坚持不住了,“哦…呕…呕…”干呕,那些个残肢断臂一个个在眼前横飞,浑身上下迸溅的都是人血,更何况那个被一斧子拦腰砍断,拉扯出好多内脏的随侍,他边向我求救边爬……
突然那个盗匪头领往天上一看,大喝一声,对着他的队伍吼了一嗓子,驾马扬尘而去。柳若凡拍着我的背哄着:“好了,都结束了,没事了。”我回身一把抓住柳若凡,我们活下来了!
沙匪早已走远,活下来的人都舒了口气,赶忙拉回自己的货物。
我站起身长喘一口气,感觉心神归位,正疑惑盗匪怎连货都不要就撤了,姐夫突然拉着我躲到一摞最高的货物后面,对其他人大喊:“快躲起来。”
顿时,黄沙扑天盖地吞噬而来,是沙尘暴!也只有沙尘暴才能驱赶这些盗匪,我真不知是该庆幸没被宰,还是该感谢沙尘暴来的及时。
幸运的是这次的沙尘暴威力不大,只是把我们厚厚的掩埋了一层,沙暴过后,人们都沉默的拉起货物,继续前行。我也深深的舒了口气,总算有惊无险。
听姐夫说,我们遇到的这伙盗匪是这大漠出了名的凶狠残暴,杀人不咋眼,所经商队不留一个活口,听得我是一身冷汗!我们能遇上沙尘暴,其实是走运了。我又问他那怎么看你也不是很害怕的样子,他说想出来做生意就得有这个思想准备,就算遇上了,也只能听天由命。
我凝视着他默念着‘听天由命’四个字,笑笑对他说:“姐夫,是不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也笑了笑,宠爱的在我脑门上一敲:“就你鬼灵精!”自从经历生死之后,我和姐夫的感情也更近一层。也许是男女表达方式的不同,以前总觉的姐夫对我不冷不热的,在经历了这些事后,我也能感受到他若有若无的关爱之情。
“噗,噗!”我吐着嘴里的沙子,沙尘暴已过去两日了,可风沙还是有些紧,刮得脸生疼。由于遭遇沙匪,我们的水源已经不多了,只能够再维持半日,大家都知道在沙漠中水的重要性,因此,哪怕早已口干唇裂,也只是抿一下,润润唇角。
商队漫无目的的前行着,这时前方传来兴奋的呼叫声,我闻声望去,前方十里外赫然立着一座城池,大家顿时像打了鸡血似地狂奔过去,我也铆足劲的往前跑。正跑的带劲的时候,又听见前方一片谩骂之声,我怔住了,回头问姐夫:“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幻影,沙漠里时常会出现,唉!”
额……海市蜃楼!!!有没有搞错!此时的我早已没了欣赏的奇观的心情,与那些谩骂之人一样愤愤。
散乱的人群归队后,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继续前行。没用多久,半空又凸显一座城池,大伙早不以为然,我也懒得去看,直到我们走进才发现那不是幻影。我兴奋的跑到姐夫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叫道:“姐夫是不是到了!是不是到了!”姐夫快走两步望着那座城:“这还不是,这里叫悦耳国,是乌兹国的附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