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红色制服美女走过来,优雅的把菜单递给高小平说:“先生,请点菜。”
高小平眼睛向上一拉,正眼瞧那姑娘一眼,客气地说:“谢谢。”他随便翻阅了一下菜单,没有点菜,把菜单递给戴恒,戴恒不肯先点,推了推说:“你先点,随便点。”
高小平望张金佑,张金佑耷拉着脑袋,等着他们先点,他站起来,躬身把菜单递给身旁的赵晓琴,说:“女士优先,你先点吧。”
“赵晓琴,你先点。”张金佑不失时机地抬起头附和说。
“大家真是客气。”赵晓琴笑眯眯接过菜单。
“对,大家都是朋友,客气什么,我看按照逆时针转,赵晓琴点了,戴恒,我,然后高小平。要不然,大家你推我,我推你,点个菜要到什么时候。”张金佑趁势说,手在空中花了一个弧线。
“好。”高小平赞扬道。
站立一旁的服务员忍俊不禁,幸好经过专业培训,没有笑出声来。
赵晓琴,戴恒每人点了两个菜,服务员一一记下。
张金佑拿了菜单,本想四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顺便吃点,但看赵戴二人点的菜,每盘价格都在五十元以上,自己不甘示弱,也点了两个超过五十元的菜。
高小平结果菜单,左翻右翻说:“我看,菜点的差不多了,要不然这样,我点个汤菜,大家意见如何?”
张金佑说:“随你的便。”
戴恒反对说:“不行,大家都点俩菜,你一个也不能少,点了汤菜再点个其它的。”
“先生,我们这有免费赠送汤菜的。”服务员微笑道。
“哦,不,不。”高小平连连否定:“我从不白拿人家的东西,吃饭更是要自己点菜。”
服务员尴尬得后退了两步。
高小平点了菜,还了菜单,服务员掉头要走,戴恒叫住了她:“服务员,等等,来两打啤酒。”他对张金佑和高小平肯定的推测说:“你俩应该能喝酒吗?”
俩人异口同声说:“一点点。”
酒菜上满,高小平打开一瓶酒,斟了四杯。
当他把就恭敬推到赵晓琴面前,赵晓琴有些为难:“我不太会喝酒。”
高小平似乎早有预料:“今天大家高兴,你沾一点就行,可以吗?”
张金佑没打算放过赵晓琴,回忆说:“记得大学毕业晚会上,你可是最能喝的,现在怎么不能喝了?”
赵晓琴瞟了张金佑一眼,谨慎说:“好,好,我就陪大家喝一点点。”
饭菜吃了一口,戴恒举杯提议说:“来,大伙儿有缘在一起,都是前世修了七八十年的,干了。”
“干了,干了。”
四人举杯,一口干了。
高小平问戴恒:“戴兄,你说前世修了七八十年是什么意思?”
戴恒抿嘴笑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们四人在一路,也不是修了七八十年了吗?”
张金佑迈步取了一瓶酒,码过桌面上的开瓶器,砰地一声,瓶盖脱离酒瓶。他单独为戴兄斟了一杯,说:“戴兄,你觉得我们的缘分来的容易吗?一个同坐一艘破船的人都要修百年,咱们几个兄弟姐妹在这里把酒言欢,怎么才七八十年呢?”
高小平补充说:“对啊,张金佑来自贵州,我来自辽宁,你们俩……。”
“我来自山西。”赵晓琴说。
“我来自北京。”戴恒说。
“这就对了,咱们天南地北的人凑一块可不容易,至少得修一千年吧。”张金佑说。
戴恒自觉端起杯子:“哥们俩,我错了,我自罚一杯,行不行。”
“我看行。”高小平幸灾乐祸地说。
戴恒一饮而尽,问高小平:“高兄,你刚才说多少年?”
“一千年啊,有问题吗?”高小平有些惶恐。
“有问题,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们几个兄弟姐……。”戴恒说:“兄弟几个睡一块,人家不得说咱们变态啊,我看打个八折,至少得两年前吧,对不对?”
张金佑接住戴恒射来的目光,对高小平说:“对,你说得对,小平,你自己罚一杯。”
高小平便不狡辩,张金佑替他倒上,他一口闷了,说:“金佑,你别光倒酒,自己也喝。”
张金佑耸耸肩,摊手说:“我喝什么?没理由嘛。”
赵晓琴起身转到张金佑身旁,拾起酒瓶,给张金佑斟满酒,又回到座位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笑容可掬对张金佑说:“金佑,我敬你一杯,可以不?”
高小平鼓掌,大叫道:“好。Verygood!。”
张金佑受宠若惊,连忙端起杯子说:“义不容辞。”随后一杯倾倒下肚里去。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打酒很快消耗殆尽。
高小平伸手去拿酒,扑了个空,随即喊道:“服务员,再来一打啤酒。”
“好,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啊。”戴恒说。
张金佑赵晓琴对视一眼,互相报以一笑。
服务员很快提来一打啤酒,高小平指示她全部起开。
戴恒提议说:“一杯一杯喝,多没趣,不如一瓶一瓶吹。”
高小平同意说:“我没问题。”
俩人望张金佑,张金佑说:“我早就想这样了。”
三人男大气豪爽,不推三阻四,不扭扭捏捏,甚觉意气相投,两打啤酒喝完,都有相见恨晚之意。
桌面上杯盘狼藉,四人停杯留箸,沉默了一阵。
“今天真的很高兴,能够结识俩位仁兄。”戴恒语气闪烁,有些微醉。
张金佑把凳子挪近他说:“认识你,我们也很荣幸。”
高小平也把凳子朝右边移动,赵晓琴见状,站起来对他说:“我跟你换。”
“谢谢。”高小平坐到赵晓琴的位置上。
三人勾肩搭背,互相说了些义薄云天的话。
餐厅外的大街上,夜在日渐稀少的脚步声中越来越深。
该结账了。
三个大男人争相付钱。
在你拉我,我拉你的拖延中,赵晓琴早已下手。
四人走在大街上,高小平与戴恒走在前面。
张金佑与赵晓琴落在后头。
赵晓琴说:“金佑,你现在也挺能喝的了?”
“一般吧,要真喝起来,我肯定还不如你。”张金佑说。
“你少在我前面谦虚。”赵晓琴说:“说真的,你为什么不从事专业相关的工作呢?”
“不喜欢。”张金佑苦笑道。
赵晓琴再次问道:“真的不喜欢?”
“对我来说,任何工作都不过是谋生的手段。”张金佑洒脱地说。
“工作总得有点乐趣。”赵晓琴替他担忧说:“你要想从医,来我们医院吧,我跟我们科室主任说说,说不定能成。”
高小平驻足,掉头喊道:“金佑,戴恒问还去哪玩吗?”
“不了吧,你们呢?”张金佑说。
四人聚合,戴恒与张金佑高小平一一握手:“哥们儿,我们改天再耍。”
俩人点点头。
赵晓琴默默瞧了张金佑一眼,与戴恒手挽手离开了。
高小平说:“戴兄给力啊。”
张金佑也赞道:“够义气,听赵晓琴说他爸妈都在国企工作。”
“不错,不错,下次见面,非好好宰他一顿不可。”高小平说。
张金佑随高小平到他的住处,见随处丢的满屋子衣服:“哇塞,你在家搞个人衣裤展览啊。”
高小平蹲下来,把地上的衣服码到一处,往衣柜里仍,煞有介事地说:“妈的,今天遭贼了。”
张金佑搬过东倒西歪的椅子,在电脑前坐下来上网:“那你快查一查,丢了什么东西没?”
“管他的,偷了就偷吧,反正也没什么值钱货。”高小平说。
高小平去洗澡,张金佑趁机给赵梦婷打了个电话。
“喂,你还没回来呢?”张金佑轻言细语地说。
“是啊,还在海南,你怎么样?下班了没去乱来吧。”刘梦婷嘻嘻笑说。
“没有,下班吃了个饭,就回家来看书了。”张金佑扯道。
“挺乖的。”刘梦婷说。
“认识你之后。”张金佑说。
“我不管你以前怎样,只要你以后是一位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行了。”刘梦婷给他提了个要求。
张金佑说:“这个嘛,你放心,一如既往,不过,我也希望你们航空公司以后能够按照时间表,准时起飞,准时降落。”
刘梦婷说:“飞机不准时,乘客不满意,却很少有人知道,空姐也不满意呢。”
俩人热聊了半天才撂下电话。
高小平裹着浴巾出来,唤张金佑去洗,张金佑神秘兮兮地说:“为什么是你先洗,俩人一块洗多好。”
高小平故作矜持道:“你想得美。”
“还有浴巾吗?”张金佑问。
“没有了。”高小平扶起张金佑,坐下来点了一首歌,跟着哼唱起来。
张金佑一把拉起高小平,去扯他身上的浴巾,高小平使劲护住,但浴巾已经被张金佑撕开了一半。张小平一半护身体,一半收回浴巾,一心二意,哪是张金佑的对手。张金佑运力于腕,集于手掌,把浴巾剥夺了过去。
高小平赤身裸体愣在电脑桌旁,骂道:“臭流氓。”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浴巾怎么轻而易举就让张金佑夺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