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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魔术刻阵

从概念上看,魔术是存在于自然界的、无视物理现象的法则,就算再抽象、再概念化的魔术,本身也是外界法则的一种思想凝聚,由外界法则决定定义。

换言之,魔术不能脱离外界单独存在,它必定是外界的某一组成部分,没有魔术是例外的,而超出这个说法的魔术,就已经不是魔术了,它会被冠以‘法’之称,也就是说该魔术法则最终必定到达的根源尽头,主导该魔术法则在内的所有魔术。

而这种主导该魔术法则在内的所有魔术的‘法’,我们一般称之为‘魔法’。

与魔术相比,魔法的数量十分稀少,而且不是人身所能到达的领域,除非是被该魔法选中的继承人,不然的话,大多数魔术师都与魔法绝缘。

魔术师修炼研究魔术的最终目的,就是探索自身根源极限,最终谱入佛教所谓的极乐世界抑或基督教称呼的天堂,魔法就是被视为极乐世界与天堂的象征。

当然,得到魔法的人,并不意味着有进入极乐世界与天堂的资格,魔法也只是进入那等世界的钥匙、或说门票而已,也最多只能说他们比其他魔术师更靠近那等世界。

嘛,撇开这点不说,拥有魔法,意味着拥有该外界法则的顶端,能做到魔术所不能做到的、甚至是让魔术为之望其项背的事情,坦白说,就算以此来毁灭世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像华夏国那些仙魔小说,诸如《西游记》、《封神演义》等等,这些小说中记载的那些神魔啊、仙人啊、神仙之类的,他们所能施展的仙法、神术等等,其实不过是魔法的别称,换言之,魔法就是这么回事。

回归正题吧,被视为外界法则的魔术,其发现与发现者当时身处的地方、时间乃至环境脱不了关系。

这种感觉就像现代世界的人种,黄种人也好、黑人也好,甚至是白人,他们都是各自身处环境所孕育的产物,黄种人是亚洲大陆这边、黑人是非洲大陆这边,而白人则是欧美地方,就算历史能够重置,他们也只能各自从这些地方孕育。

魔术也是这样的道理,正因为不同的地方,环境、气候、地理等都不同,所以基于各自不同地方诞生的外界法则自然千差万别,从而导致了代表这些法则的魔术也千差万别。

魔术世界一般将这些地方不同的要素称之为‘地脉’,也就是说,正因为各地方的地脉要素不同,所以导致魔术各不相同。

每一个魔术的发现,都与当时地方所处的地脉有关,而且发现时的时间、发现时的天气、发现时的地理环境以及发现时的四周人文习俗等等,都有着重要的影响作用,魔术师能否成功再现这些魔术,必得要把这些因素也充分考虑进去才行。

但扣除地理环境有可能短时间内不变,但时间、天气、人文习俗等都会随着时间以及时代而变化,而且有可能出现一旦变化就再也不能变回原样的局面,如此一来,就有该魔术永远流失不再被发现的风险。

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魔术刻阵’应运而生。

简单理解的话,‘魔术刻阵’就是一种编码的记录工序,也就是将当时发现魔术时除了地脉外所涉及的一切要素记录下来并以阵法的形式刻录在地脉上。

如此一来,就算时代变迁,气候时间不再,也能通过运转起这样的魔术刻阵,从而完美再现当时发现魔术的要素,从而将该魔术顺利施展出来!

也就是说,‘魔术刻阵’是一个已经编写好的系统,魔术师只要通过启动该系统,就能让系统记录的魔术施展出来。

而与地脉最直接相关的就是土地,换言之‘魔术刻阵’一般刻印在地脉的方式,就是指将阵法刻印在大地上的意思。

对于刻印上‘魔术刻阵’的土地,独占该魔术法则的魔术师会宣称该土地是他的根据地,并以此建家一代一代延续下去,这就是所谓的魔术世家的起源。

这里注意,‘魔术刻阵’虽然解决了魔术再现与保存的问题,但却有三个坏处。

第一个,局限于该土地发现的魔术,魔术师只要不放弃该魔术,就必得终身固守在这个地方,不得轻易离开,这就造成了视野的局限性,会对日后魔术的研究造成影响。

而且一旦该土地的地脉开始枯萎,局限于该土地的魔术,从而缺乏了在其他地方发现其他魔术的才能,便会面临即便该土地枯萎造成该魔术有可能永久性损耗的结果,但也只能默默承受,最终因失去该魔术,而沦为二流的魔术世家。

第二个坏处,局限于该地的魔术,只要魔术师离开该土地,就会因为土地支援变薄的缘故,让施展出来的魔术威力弱化。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魔术刻阵一旦刻印,再难变更方式,就算以什么手段强行变更,但会随着刻印次数递增,让刻阵记录的系统要素淡化,最终失去这个魔术的意义。历史上就有多次转移阵地,而最后家道中落的魔术世家。

……

听着西门如雪的娓娓道来,陆十郎显得满脸的吃惊。

他没想到在魔术之上会有所谓的魔法存在,而且魔术的再现会是如此复杂与麻烦的过程,不过仔细想想也就这么回事。

人其实与魔术一样,都是地域性的产物,所以人们才会有‘家’的概念,才会有逢年过节回家的想法,毕竟那是诞生你的土地,那里有孕育你的亲人。

“也就是说发现魔术的土地地脉,事关魔术本身存在的意义,一经被别的魔术师盗取,后果不堪设想的意思吧?”陆十郎试着总结。

“不仅仅关乎魔术本身。”

西门如雪在沙发上盘腿而坐:“魔术师会在魔术刻阵的土地上建立家系,该土地地脉被篡夺,意味着不仅仅自己这一代,也是对祖先延续至今的魔术成果的盗窃!试想,若是有人要刨开你祖宗十八代的坟墓,你会怎么想?”

“自然是不会如他所愿。涉及到祖先的成果,乃至祖先们的荣誉,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情。”

陆十郎算是听明白了,因而他的一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的确,若是这样的话,一旦地脉被篡夺,可就等同于自己的魔术尊严与家族荣誉被践踏的事情!

“嗯?不对吧?如雪。既然魔术的再现与发现魔术的土地紧密相连,而且魔术师一旦离开自己的根据地,就会造成魔术威力大打折扣,那入侵这里的魔术师,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十郎想起一事,口中问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的问题要分三部分来回答。”

西门如雪的目光在陆十郎与电视机荧幕上游移:“第一,你理解为魔术师都是贪婪的生物,所以即便自身已经拥有了魔术,但也会随时随地窥视他人的地脉与魔术。魔术协会对于魔术师之间的土地与魔术之争规定很模糊,可以理解为鼓励的性质。不过,除非该魔术师十分贪婪抑或太过愚笨,不然做出这等行为的魔术师,也会被其他那样做法的魔术师所窥视。”

“第二,我可以很肯定告诉你,试图入侵这里的魔术师,不是这样有土地地脉的魔术师,而是流浪魔术师。流浪魔术师一般是指失去或者没有土地地脉的魔术师,因为拥有魔术法则的地脉,严格上不算罕有,而魔术师的数量又很多,所以流浪魔术师窥视有土地的魔术师,在魔术世界并不少见。”

“第三,我们魔术师捍卫自己的土地地脉,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着想,也有维护家族传承的意思,但最重要的就是怕被他人篡夺自己的土地地脉后,自己就会因为失去这些资源,而沦为那些流浪魔术师。有极大部分的流浪魔术师都是这样形成的。”

“不过,这样不就很奇怪吗?”

陆十郎还是听不明白:“既然魔术是该土地存在的法则的再现,那么,那些没有土地地脉的魔术师,他们到底是如此能使用魔术的?”

“呵,这我正想要说。不过,在此之前,能请你帮我拿杯水过来吗?说了这么久,口都要快干死了。”

陆十郎只好起身去厨房装水,诺大的起居室,风扇的转动声与电视的低鸣声都掩盖不了室内的炎热。

等陆十郎返回时,西门如雪一把接过陆十郎递来的开水,咕噜咕噜地一口喝完,末了,露出满足的表情。

“那么,言归正传吧。其实你刚才所问的问题,与流浪魔术师的来源有关。”

随后,西门如雪面色一正地开口说:“如我之前所说的,流浪魔术师其实是分为本身有土地地脉却因为某些原因而失去、以及原本就没有土地地脉资源两类。先说第一类吧,流浪魔术师会失去土地有三种情况:其一是被别的魔术师抢去原本的土地地脉,其二是自身土地地脉因土地枯萎等天然或外界原因,致使土地地脉失去原本作用,从而最终丧失该土地地脉的所有权。”

“其三,是被家族其他成员的魔术师占据资源并被驱赶出来,这在魔术世家最普遍,毕竟能继承魔术所有权的只能有一人,大多数不是获得代理使用权,就是被驱赶出家族之外。不过因这种情况变成流浪魔术师的人,大多都只会针对回原本的家族,少有跑到其他魔术师的地方争夺土地的。”

“至于说第一类的魔术师还能在失去土地的情况下使用魔术,是因为他们原本就熟悉该魔术的系统与原理,就算因此失去了土地地脉,他们也能以一些魔术道具啊、圣物啊甚至是专门的魔术来模仿原本土地地脉的作用,从而使用出该魔术。不过啊,毕竟是模仿,少有原本地脉的性能,所以魔术的威力也远不如原本的十分之一二。所以魔术世界也有一旦失去土地地脉就会沦为丧家犬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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