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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怀念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7)

推子给桑红倒了一杯水,在桑红对面坐下。桑红这天晚上话很多。桑红主动讲了她办红娃幼儿园的事情。桑红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她的成绩很一般,属于那种离大学很遥远的大多数,她也没有什么家庭出身背景,父母是公用局普通的职员,前些年相继过世,来不及替她安排工作。桑红没有考上大学并不失望,这种事是一开始就预料到了的,不可能有什么打击,无非是提前几年走上社会罢了。桑红和大多数高中毕业生一样,自己给自己安排工作。她先在商场里做导购小姐,然后她学过美容,她还做过晚报和市场信息调查公司的投递员。桑红做这些工作收入都不高,有时候遇到单位效益不好,还要拖欠工资。桑红有一个哥哥,原先是商业贮运公司的司机,公司经济不景气,哥哥下岗了,自己贷款买了车开出租,跑了几年,贷款还清了,落下一台伤筋动骨老气横秋的破车,总算有个能养活家小的饭碗。哥哥想办法凑了一笔钱给桑红,哥哥说,小妹,如今截车吃黑的多,警察不耐烦的多,行里抢生意的也多,生活艰难,我吃这碗饭,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出车,晚上能不能回来,我做哥哥一场,其实也顾不得你,是我这个哥哥没得用,这笔钱你拿着,自己想办法,做一件事,只要能顾生活,自己喜欢,哪天我没有回来,你能自己照顾自己,就行了。桑红喜欢孩子,她觉得和孩子打交道不累。她原来就想考幼师当老师,可惜成绩不争气,现在哥哥给了一笔钱,她就辞了原来的工,请了同学王樱和朋友张项入伙,再拉了姑妈来帮忙,办起了红娃幼儿园。

推子说:“原来你也不容易。”

桑红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办了这家幼儿园,大小是个老板,和你不一样?我给你说,我哥哥给我钱的时候,他说哪一天他没有回来,我自己能够照顾自己就行了,当着哥哥的面我什么都没有说,回家以后,关上门哭了一大场。其实大家都一样,都不容易。”

推子说:“你有一个好哥哥。”

桑红看推子一眼,说:“你也一样。”

推子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会开车,只会养鹿,鹿比人听话。”

桑红眼睛亮了,好看的眉毛往上一挑:“推子,给我讲讲你的鹿。”

推子就活跃过来,给桑红讲他的鹿。推子讲他的鹿怎么听他的话,他一进鹿场,它们全都跑过来,拿嘴来拱他,拿身子来擦他,那些小鹿还会顽皮地和他的狗打闹一番,只有顶着美丽盘角的公鹿远远地站在一旁,庄严地看着他,不肯走近。他的狗名字叫肚脐,喜欢和鹿疯,疯得皮毛上都是汗,累得直喘气,每次从鹿场回去时都要叫好多遍,不肯走,回家待不了一会儿就叫着要往鹿场去,好像它不是一条狗,而是一头鹿似的。

桑红笑:“怎么起了个肚脐的名字?”

推子告诉桑红,狗的名字原来不叫肚脐,原来的名字很长,叫复活节岛石像,因为名字太长了,不好叫,狗很聪明,它知道你为什么叫它,如果它不想理你,它就跑,你还没来得及叫完它的名字,它就跑不见影子了。

桑红笑得没有办法,差点儿没把杯子里的水泼了,笑过后,问怎么给狗起那么长的名字,为什么不起短一点的,比如黑豹,比如火。

推子说他喜欢这个名字,他喜欢这一类名字,他给他的每一头鹿都起了这样的名字,比如说喜马拉雅、东非大裂谷、罗布泊、马尾藻海、楼兰、南马特尔、波利尼西亚、撒哈拉、魔鬼三角,等等。狗的名字是从复活节岛石像这个典故上来的,那是智利的一个小岛,岛上遍布火山,居住在岛上的波利尼西亚人称其为“拉帕努伊岛”或“提毕托奥提赫纽”,意思是地球的肚脐。岛上矗立着600多尊巨人石像,千百年来,谁都不清楚美洲人在远离大陆3600多公里的南太平洋一个小岛上雕凿如此众多的巨人石像是了为什么,这是一个千古之谜。

东非大裂谷也是一个谜,它北起红海以北的约旦地沟,南到赞比亚河口,经过埃塞俄比亚和坦桑尼亚,穿越整个高非洲,全长5800公里,宽度从几公里到300公里,深度从1000米到3000多米,被地理学家称作“大地的伤疤”。东非大裂谷布满了大小火山,乞力马扎罗山是其中最高的火山锥,海拔5895米,是非洲第一高峰,它虽然紧靠赤道,山顶却终年积雪。非洲大陆的最低点阿萨耳盐湖也在东非大裂谷,湖面在海平面以下155米,比吐鲁番盆地的艾丁湖还要低1米。东非大裂谷曾经发掘出世界上数量最多的早期人类化石和石器遗址,考古学家普遍认为,东非至南亚一带是人类的发祥地。

桑红听推子讲那些遥远的事,眼睛直直地看着推子。

桑红突然问:“推子,你找到你弟弟没有?”

推子本来兴致勃勃,桑红那么一问,兴奋就像一只漂亮的气泡,戛然爆开,消失掉了。他看桑红一眼,收束起来,不说话了。

桑红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她不该离开他,一个人从非洲大裂谷出来,回到现实中,问推子这样的问题。她也许是好意,也许她想要关心推子,关心他正在做的那些事,但她错了。推子开始一直在说话,这是他来到红娃幼儿园以后第一次说得那么多,她本来应该让他继续说下去,他说了复活节岛,说了非洲大裂谷,接下去他可以再说喜马拉雅、罗布泊、楼兰、马尾藻海、南马特尔、波利尼西亚、撒哈拉和魔鬼三角,他可以无休止地说下去,她甚至有可能让他说得更多。现在她失去了这个机会。

桑红后悔极了,她坐在那里,怅然若失。推子起来给桑红的杯子里斟满水,又坐下,还是那种不适应的样子。桑红叹息一声说,真的,倒像你是这里的主人而我是客人了,推子我知道你不想我再坐下去,你想一个人待着,那我回去了。

桑红站起来往外走,推子送她。桑红知道推子不是送她,推子是要关门,那是推子的任务,她布置给他的。桑红心想她还是老板,她没有让推子改变什么。但是桑红不甘心地想,难道推子在乡下,他在他的鹿场里,也是他那些美丽的鹿们的主人吗?他离开鹿场的时候,他的那些和他亲密无间的鹿们也会在他身后关上门吗?

在武汉一个极其平常的夜晚,武汉女孩桑红有些伤心。

十一

推子和远子又见了一次面。

推子按照远子先前留下来的号码,给远子拨通了电话。远子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约推子在台北路“明白人茶坊”见面。

推子不知道“明白人茶坊”在什么地方,问王樱。王樱问推子打听“明白人茶坊”做什么。推子说我去那里会一个人。王樱大惊小怪地说,推子你去是不是约会?推子你这么快就有武汉的女朋友了?桑红从教室里出来,说,樱子你莫盘推子,推子是有事,你告诉他怎么走——推子要不我用车送你去?王樱看一眼推子,再看一眼桑红,说,看来我们的人没有戏。

推子没有要桑红送,他自己找到“明白人茶坊”。他去的时候,远子已经先到了,这一次远子只带了多多一个人。

两个人一落座,推子就问:“大尘他们呢?他们不是总跟着你吗?”

远子说:“他们有事做,泡茶馆泡不出天下来。”

推子问:“什么天下?”

远子看推子一眼,说:“这些事你不要问,问下去你也解决不了,那是我的事。”

推子说:“什么事?这是不归路你晓不晓得?”

远子不想提这一类问题,把话头岔开,说:“你来武汉也有两个月了,你是怎么打算的?是打算在武汉长期待下去呢,还是怎么样?你要是打算在武汉长期待下去,打算朝哪方面发展?推子我想好了,你这种人,是读书的材料,现在和过去不同了,现在读书只靠钱,要不然你干脆读书,读大学读研究生都可以,你在华师读,在华工读,还可以读武汉大学,你要是愿意,这方面我可以去办。”

推子说:“你不要把我的话转移了,我说的是你的事。”

远子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茶碗盖,轻轻拂去茶碗里的浮沫。多多在远处的一张桌子边坐着,埋着头聚精会神地打游戏机。推子觉得这种场面很奇怪。

远子拂过茶沫,把茶碗盖盖上,并不喝茶,说:“推子你是真的不明白,你也没有必要明白,你不明白又没有必要明白的事,何必一定要问。”

推子说:“你是我弟弟。”

远子说:“我是你弟弟,但我不是你,你能管我一辈子?”

推子说:“我管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能管你一辈子。”

远子说:“推子你和过去不一样了,过去总是你听我的。”

推子说:“过去我是宠你。”

远子说:“推子我要怎么说你才不缠我?”

推子说:“要就干正经事,如果你答应下来,你可以继续留在武汉,我回东冲镇去,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跟我走。”

远子盯着推子说:“我不会跟你走,我不会再回到东冲镇那个地方去了,但是我也不能向你保证什么。推子你在这方面很幼稚,和你养的那些鹿一样,你要我干的所谓正经事,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城市,城市的意思是什么?是我们这种乡下人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主人,永远也不允许进入,永远找不到位置放下自己的脚,城市就是这种地方。我不是不想干别的事,可你所谓的正经事,它们全都留给城市人了,城市人想不想干能不能干都是他们的,他们宁肯把那些事沤烂也不会让我来干,他们不光不让我干,他们中间的一个白痴都可以叫我滚。他们问我,你的户口呢?你的暂住证呢?你仔细听一听,暂——住——证,意思是停下来歇歇脚你就滚蛋,滚蛋以前还得把你弄脏了的地方收拾干净,因为你是乡下人,乡下人等于是城市垃圾。他们按照这个方式分出不同的人,然后他们就开始打包,把不同的人分别送到不同的地方去。我凭什么就该遵守这种秩序?凭什么要按照他们的规定生活?我要就按照我的方式来生活,按照我可以的方式来征服城市,我不会听天由命,我就是做恶人,也要咬城市一口!”

推子不知道他是怎么抬起手来的。推子的手很重,把远子抽得半天没有转过脸来,远子再转过脸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清清晰晰地印着四条指印。

多多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以后他扑了过来,从后面拦腰抱住推子。

远子冷静地说:“多多,松开他,这里没有你的事。”过一会儿他又补充一句,“你不是他的对手。”

多多把手松开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个人。

远子站起来,盯着推子:“你打我。”

推子不说话。

远子说:“你从来没有打过我,这是第一次。”

推子还是没有说话,他被自己的行为搞懵了。

远子抻了抻衣领,说:“就这样,你打了我,我们兄弟之间就算了结了,我也再不欠你了,以后的路,我们各走各的,你不要再管我。”说完,远子丢下推子,领着多多走出了茶坊。

推子在红娃幼儿园外面的公用电话厅给远子打电话。

推子说远子你必须跟我回去。

远子冷冷地说这是不可能的。

远子说推子你要明白我不再是东冲镇的远子了,再不是你弟弟的远子了。

远子还说推子你也不要再留在武汉,你不是武汉人,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武汉人,你还是回去吧。

远子说完就挂上了电话。推子再拨,他就不接了。推子每天都拨,至少拨几十遍,远子再也没有接过。

推子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打远子,他到最后都没有搞清楚他怎么会那样做。推子想想远子说的那些话,远子说他已经不是东冲镇的远子了,已经不是当弟弟的远子了,他不会再回去。推子还想远子对他说的另外的话,远子说他可以在武汉读书,他可以读武汉大学。推子一想到武汉大学就想起顺藤,他想那个班上最甜的女孩子,她亲过他,她还让他摸过她的胸脯,她后来说,你总不能跑到武汉来找我扯皮吧?推子不明白武汉怎么会是这种样子,让人改变原来。推子想武汉大学在武昌,他应该到武昌去一趟,他应该去看看小米。推子知道自己对不起小米,小米风来风去的,而他是不肯从头颅上割下来的鹿角,即使在风中,也永远不肯化解开。小米像跳跃着的火焰,她一直在烘烤着别人,有一次她差一点把他烤成一杯鹿血酒了,而他不喝酒,他一喝酒就出问题。小米是很好的酒,他为什么不喝酒呢?推子也说不清楚,反正他对不起小米。

推子那天干完了幼儿园的活,找桑红请假,说要去武昌。桑红看推子半天,突然说了一句,推子你不要太理想,理想是书上的事情,生活中是没有的,你不能老是在书上悬挂着,你要现实一些。推子不明白桑红的话是什么意思,拿眼睛看桑红。桑红就换了话题说,幼儿园要扩大,她和居委会谈好了,居委会再帮她腾两间房子,这两天签协议,协议一签下来就要动工装修。推子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但他点了点头。

推子乘车过武昌看小米,小米见到推子时有些意外,但她很快高兴起来,立刻去找经理请假。推子抱歉地说我不该下午这种时候来。小米说有什么该不该,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要想深更半夜来我就在门口等你,大不了我不做这份工,我又没有卖给哪一个。推子说你怎么老说卖不卖的,这样不好。小米说哪样好?推子你就是这样,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哪样好,何必不懂装懂呢。小米也不听推子解释,拉了推子出去。小米先换衣服,仍然让推子在门口为她把门。小米稀疏的黄毛短发在衣领上晃荡着,就像一丛轻盈欲飞的松萝。推子就想这真是很奇怪,他穿衣服的时候是一棵桧柏,怎么小米穿衣服的时候就成了一捧松萝呢?

推子要请小米吃饭。小米瞪了媚媚的狐眼看推子。推子连忙解释说,他刚拿到工钱,另外桑红还发给他50块钱奖金,他请小米吃饭不是还情,是真心要请小米。小米这才收了她的光彩,说,那好,我们去吃牛肉米粉。推子不同意,说你不能便宜我。小米说我喜欢牛肉米粉,我该便宜的时候便宜,不该便宜的时候自然不会便宜。推子说我不喜欢牛肉米粉。小米知道她从来没有拗过推子,只好依推子,两个人去了那家洪湖人的“好再来”餐馆。

坐下来以后,推子拿着菜单,从上依次往下点,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小米一把抢过推子手上的菜单,调侃说,老板,你挣的是美元还是德国马克?哪有你这种摆谱法?小米自己点菜,要了一个剁椒鱼头,一个红菜苔。小姐站在一边说,刚才要的菜都写在单子上了,要不划掉两个,剩下的照做,免得麻烦。小米说,要是你请客,一个都不用划掉,照原单子上。小姐白小米一眼。小米说,姐姐,你不用拿眼睛来白我,我眼睛比你大一倍,我白起人来比你威风,告诉你,我也干你这行,你要去我那里,你吃满汉全席还是一碗热干面,都是客,我都会搅一把热毛巾让你揩脸,这一点你要学会。小姐问,你是哪里人?小米说,麻城。小姐说,那我们是半个老乡,我是红安的。小米一摆手说,黄麻不分家。小姐就去下单子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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