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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秋槐树4

3

当时是个晚上,我不到因为什么原因竟然拖到了很晚,学校都关门了,而我一个人在学校里面到处游荡,当我看到周围一瞬间陌生了起来,我才意识到,我迷路了。

我他妈在这么小的地方迷路了!

四周的黑暗像一条巨大的幕布将所有的光线笼罩起来,仅有那种若有若无的冷风好像在预告什么将要发生。

我渐渐慌乱了起来,心里十分害怕。所以一直低着头莽撞的冲着一个方向乱闯。

不一会,我惊讶的发现这个方向的尽头是一堵墙,一堵红黄相间的墙。这堵墙好像无限延长了一般。我轻轻地叩打着它,而它却不发出一丝声响。我猛地感觉到,他不是想让我通过这条路,而是顺着原路返回去。

我立刻调头,可我刚一转身,身后不知什么东西用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两只手紧紧的像一个铁箍。好想要将我拉进这堵墙与它融为一体。

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逃离这双手。可我仍错估了这双手的力气,那双手的主人很明显要将我做些什么,不死不休。

终于,我没有了任何挣扎的力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向后拖着。心里明明有求生的渴望,可是现实我又知道我快要死了。

早知道就不来这所学校了。我心里绝望地想。

“咚!刺啦!”一声,我感觉到身后的双手立刻松了下来。我不知从哪里涌来一股力气,奋力地向前一扑,头摔到地下来了个“狗吃屎”。可我心里有十分庆幸命大的又活了下来。我气喘吁吁的看向拉住我的东西,深邃的黑暗又蒙住了我的视线,不过我能感到地下有什么在疯狂的扭动着。

这时,旁边黑暗处散出一个微弱的光点,光点轻轻一闪,有一人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我们班神秘的女生菊梗。看到她,我才知道群众的话是多么的充满了借鉴性,即使是谣言。看到她,我有一种劫后余生那种想哭的感觉……

菊梗看着地下扭动的东西,平静地说:“竟然还有遗漏的……”我听不出有惊讶,只有浓浓的不屑。然后她看向我,没有说话。

约莫一会后,她慢腾腾的从身后拿出一面铜镜,接着将镜面面对了那堵墙。

哗,一抹刺眼白光飞快闪过,我睁大了眼睛,看到自己竟然还在教室里。只不过蹲坐在右黑板面前吃惊的望着菊梗。

菊梗身后,是冷冰冰的银山。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那天我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第二天,正在上课,就看见一伙人在主任的引领下闯进了我们班,主任二话不说指着那面右黑板对着那群人说:“砸!”那群人一听不假思索的拿起手中的工具一通乱砸。不到一分钟,墙就脆弱的倒塌了一半,露出了墙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幅完整的骷髅。

整个场景把所有人吓坏了,除了菊梗,银山和主任(他大概很习惯了)。这幅骷髅架子看不出是男是女,只能看到它孤独的站在墙里面,一言不发的望着前方,好像在寻找,在追忆什么。而他却好像失望的发现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

众人皆是一脸的不平静,然后在主任的重金犒劳下,才有人肯将那副骷髅搬走。

那人搬那副架子时,非常费力,就好像那副骷髅镶嵌在墙里一样,非常执拗。

“你是说这面黑板……”我看着菊梗,疑惑的问。

菊梗轻松地冲我笑了笑说:“当时那副架子非常难搬时,我就感觉不对劲,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时还和银山说过呢,不过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那副架子留下的阴气太重了,甚至有的都渗到墙里面去了!只不过当时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笑的还是那么美啊,我死盯着看着菊梗不说话。

“而就在数学课上,很明显昨晚你遇见的那个男人利用了墙里残留的阴气,形成一个画面警告了你们这群人。”银山半途插进一句话,好像在接着菊梗一样,“但我和菊梗害怕的是,它不仅仅是警告!”

我看到菊梗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沉声问菊梗:“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菊梗看着我,眼睛里透着一种莫名的神采。接着她沉默的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色碟子,不知材质是瓷的,还是玉的。她将白碟平放在左手掌心,然后伸出右手在右手的无名指放在牙下,将指尖咬出了血。让几滴血流到白色碟子中。

接着她将白碟合拢在双手中,闭眼默念了几句话。

最后她睁开眼睛,张开双手,我看到白色碟子里的血不知从什么时候由红色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紫色。接着她将右手的拇指放在白碟中旋转了几下。看到拇指全部变成了紫色,菊梗这时快速地对我说:“闭眼!”

我顺从的闭上了眼,然后感到菊梗用手指在我紧闭的眼皮上来回上下涂抹了几下。

“睁开眼吧……”我睁开眼看到菊梗刚才白润如玉的脸现在透着一种奇异的粉红。

难不成是累的?我张嘴要问,只听菊梗沉重的对我说:“要想看那个人究竟要干什么,就要看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了。阿檬,我已经做了法,如果今晚你再有什么发现明天一定要告诉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想自己座位上走去。

我回头看着众人,依莲倒是丝毫的不在意,而玉静,小静两人却在拉着银山问东问西,银山满不在意的回答着,我却注意到他偶尔看向我的目光露着一股厌弃与愤怒。

操!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早就上前打你一顿了!不就会些邪门歪道吗?吊什么吊!

接着,后面就异常的平静了。再接着,放学。

当我看到第三个人满脸惊恐的在汽车前被狠狠地撞飞之后,看着汽车一路不知的远去,原地上仅剩着一些碎裂的烂肉在血泊中挣扎,不时还伴着虚弱短促的求救声与呼喊。

我死死的压住想冲过去救人的想法,只是一脸淡定的拂去身上那些有红有白的碎末。顺便踢走自己脚底下某个眼的眼珠子。

然后仰天深呼吸,心里疑惑自己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会不会让自己突发脑溢血猝死。

菊梗,你这个混蛋!老子下午要杀了你!

在菊梗给我的眼睛涂抹上她那奇怪的血液后,就在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了十几种恐怖的画面,有出车祸的死的那一瞬间,有死后那屈辱的挣扎,有酒驾是头穿透车窗,被玻璃刺破喉咙的,有从楼上纵身一跳……

菊梗!老子要杀了你!我握紧双手,一拳杵到电线杆子上。

但一想到菊梗可能十几年来都要看到这种画面,我不禁有些同情她,总是在心里那么心疼的一触。想帮她做些什么。

算了。我摇了摇头极快地向家跑去。

一进家门,我便看到客厅里沙发上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看电视,后边厨房妈妈在与一个很熟悉的女声交谈。

姨妈已经来了,还带着她的宝贝闺女。

小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问我:“你是谁啊?”我还没有说话,那小姑娘有大喊道:“妈妈!妈妈!有人来了!你快来啊!你快来啊!”

她那悲壮的表情加上强烈的愤喊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好人……

听到小姑娘愤喊,先是姨妈快速的跑出来,后面妈妈紧跟着她。

看到小姑娘无恙的坐在沙发上,姨妈松了口气,然后看向站在门口的我兴奋地说:“这时阿檬吧?一年不见长这么打了!”

我笑着喊了句姨妈,姨妈同样朝我一笑。

“呵呵,放学了吧,紫堇也真是的,把你吓了一跳吧,阿檬。”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估计是我吓了表妹一跳呢,表妹叫紫堇吗?很好听的名字。”

“当然了,”小表妹兴奋地在沙发上蹦蹦跳跳,“妈妈说爸爸很用力的起的!”

她还不知道用心和用力的区别。而姨妈听到紫堇的话脸色一黯。没有说话

我忽然想起了紫堇的爸爸。

其实姨妈是个很苦命的人。五年前她的第一个孩子意外坠楼身亡。我依稀记得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小男孩死后夫妻两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一年后紫堇这个女儿降生才好了许多。姨妈的丈夫,也就是紫堇的父亲在四年前死了。而那时紫堇才出生一年!

姨夫死得很蹊跷,据说当时死在一个屋子里,等到有人将门撞开后才惊异地发现不只是门,连窗户都是被反锁得好好的。

而姨夫就死在屋里,窒息而亡。

我不知道他死时的模样,连整个事件都是听妈妈说的,而妈妈也是听别人说的。

当时的葬礼妈妈都没有参加,忘记了是什么要紧事耽搁了。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连紫堇都感到气愤都有些不对静坐在沙发上能够不敢出声。

“好了。”妈妈拍了拍姨妈的肩,“好了,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明天咱们好好逛逛街开心一下!”接着扭头对我说:“你明天别上学了。好好陪着紫堇在家玩!”

我想起和菊梗有约,争辩说:“我还要上学呢,你怎么不带着紫堇啊?”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好学校,你也不在那好好学习……”

妈妈太了解我了……我还想说些什么,只见紫堇跳下沙发跑到我身边喊“哥哥,别说了。你就和紫堇好好玩嘛,要不咱们玩过家家……”

过家家……⊙﹏⊙b→-_-|||→O__O“…

你让一名伟大的高二学生玩过家家……我悲愤的看向妈妈,妈妈理也不理拉着姨妈走到厨房做饭去了。

只剩下紫堇一个人在那里小声对我说:“哥哥,要不我当妈妈,你当孩子吧……”

晚上,整个不平等协议达到了我家历史的巅峰。紫堇一个人睡在我的卧室里,而我孤零零的睡在沙发上。姨妈要和妈妈促膝夜谈,而她们决定要我和紫堇睡到一个屋子里时,这小屁孩一脸羞涩的将我赶到了沙发上。妈妈两人也不管这事,她们早已关上了屋门。

半夜,本来睡的好好的我,被一双手摇晃醒了,等到我清醒后那双手还在摇晃。

“怎么了,紫堇。你有事吗?”

而紫堇一脸害怕的看着我说:“哥哥,我怕……妈妈的屋子打不开……”

我随口问:“怎么?找妈妈有事吗?”

紫堇向我靠近了几步,忽然将头埋在我的怀里。

“外面有一个人……”

“外面有一个人。”尽管紫堇说的很模糊,但我仍很清楚的听见了。我一下子翻身而起,严肃地问紫堇:“那里?那个人在那里?”

“在窗户外面。”

又出现了吗?我一边想,一边抱起紫堇向我的卧室里冲。一进卧室,我就飞快的跑到窗户外面看去。

而我疑惑的看到大槐树下空无一人。

昨晚那个白瞳男也没有出现,现在只有清冷冷的月光覆盖着大地。

“哪里有人呢?”我问着紫堇,同时又张望了一下四周,依旧没有什么东西。

“就在那呢。”紫堇伸出小小的手指头指着。

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大吃一惊。

果然有一个人!

只见在那棵高大魁梧的大槐树上有一人孤零零的挂在一根枝条上,就好像一个上吊的人死死地垂在那里。

那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瘦弱,就好像一根被风干的竹竿一样僵直。凭着清澈剔透的月光,我能看到那个人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上面黑乎乎的一片。偶尔一股微风袭来,那布条随着身体来回轻微的摆动着。

这个场景好像在那个电影里见过,我心想。但又很快的恐惧起来,艹!我又没有菊梗那种能力,中怎么可能打得过这种东西!

我紧紧地将紫堇放在身后,仔细地观察那个人要干什么。

渐渐地,窗外的风好像大了起来。大槐树上的尸体随风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不一会那身体竟然将整个背影都扭转了过来!拜那月光所赐,我清晰地看到了那张脸。

接着我差点没晕过去,妈的!那个人怎么会是我?!

我用力的拉上了窗帘,背对着窗户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个场面太吓人了。

“我”寂寞的被挂在树上,身体随着时间变得愈来愈瘦弱。而那张脸就是一张皮包骨,轮廓分明。长长的舌头无力的耸拉下来,上面透明的涎液涂抹在胡子拉碴的脸上。而那张巴掌大的脸上竟有一双格外突出的大眼,眼睛突出的恨不得将眼球瞪出来。

而那双眼,就死死地瞪着我卧室的窗户。

合上窗帘,我甚至还是能感觉到那双眼仍在瞪着,好像能将厚厚的窗帘刺透一般。

我抱起紫堇,安静的用手抚合她明亮的双眼,轻声说:“没事的,睡吧。”

然后我就沉默的坐在床边,眼睛呆呆的看着窗户,仿佛在和窗外的我对视一般。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明媚但不刺眼的阳光唤醒了我。我扭身看向还在床上熟睡的紫堇。轻轻的微笑。

果然昨晚他来过啊,毕竟没有谁能将我反锁的门打开再拉开窗帘。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呢,我苦笑。

起身打开门,我看到餐桌上有一张小纸条:

“儿子,起来后拉妹妹去吃早饭,我已找老师请假,不用上课了。妈留。”

我看着那张字条叹气,莫名的叹气。总感觉要失去什么一样。

早餐过后,我严厉地拒绝了紫堇要过家家的建议,正想要说服紫堇来玩些什么成熟一点的游戏时,这时门铃响了。

“叮咚~”我打开门还没仔细看,哗哗的涌进来一群人。

“你们来我家做什么?”我问小静。小静看着我不说话。

“你们怎么找到我家的?”我又问,小静看着菊梗不说话。

我咬牙心想,这娘们果然在我身上做了些手脚。

于是我恨恨的质问菊梗:“那你带他们过来做什么!”

菊梗丝毫不在乎我的语气,随意地说:“想过来问问你昨天晚上你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怎么?你希望我这里有事?”

“当然了,我恨不得你早死啊……”一旁的银山冷笑道。

“当然不是,”玉静急忙解释,“只是昨天依莲遭到了袭击,而菊梗想看看你还好吗?”

我吃惊的看着依莲,说:“你遭到了袭击?”

依莲沉着头不说话,漂亮的小脸蛋有些暗淡无神。

我想了想,就将昨天晚上的事告诉了他们。

“不妙啊。”银山听后郑重其事的对菊梗说,“看来这头想杀了我们!”

菊梗先是沉默地点了点头,接着对银山说:“那就看看他们将来怎么死的吧。”

银山惊讶的看着菊梗:“这……对你没事吧?”

菊梗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随后她走到妈妈的卧室里,看到西墙上有一面现代的梳妆镜,她奇妙的从背后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将小盒打开后,菊梗从里面拨弄出一种紫色的稠状物,看起来像是一种颜料。接着她将紫色的颜料顺着梳妆镜的轮廓不断勾画着什么,看得久了,才看出来好像是在描摹一种繁复的花纹。

不一会,菊梗便停了下来,但额头上是一层层细小的汗珠。

小静好奇地问:“菊梗姐,这是什么啊?”

菊梗坐在床边没有说话,她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哪有那么多话!”银山向小静忿叱,“你站到镜子面前看看。”

小静吐着舌头看了看银山,不假思索的站到镜子面前。“呀!”她一脸惊讶的看着镜子里面,然后又好奇的看着自己身边。同时又想伸手摸向镜子。银山一把将她拉回来,冷冷问:“你看到了什么?”

玉静看到银山拉着小静的手,皱了皱眉。

“我看到和姐姐站在一起。”

什么!我和依莲张大了嘴看向镜子。刚才玉静明明站在我们面前,哪里有去陪小静照镜子!我刚想问问菊梗这发生了什么事。菊梗没有说话,只是挥手示意玉静去照镜子。

玉静看到妹妹的样子,还有些犹豫。银山见此轻声说:“去照吧,没事的。”

玉静抬头看了看银山,好像凭空增添了许多勇气。

往镜子面前一站,玉静不知看到了什么,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格外迷茫,然后她便低头思索些什么。沉迷的思索竟连银山将她拉回去了还不知道。

不带菊梗和银山说什么,依莲很痛快的在镜子面前一站,然后又很快的退了下来。

我紧跟着她走了上去,一眼就看到那张光滑明亮的镜子里映射出一张恐怖的画面。

“其实这面镜子刚才被菊梗改造了一下,成为了一面『紫镜』,而『紫镜』是我们沟通阴阳两界的桥梁。而菊梗和我的灵力太弱了,只能让这面本来很强大的紫镜变成一个测试器。来测试你们的‘死因’。”银山一脸平静的向我们解释。

“死因?”我惊讶的重复了一句。

银山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就是你们模拟未来的的死法。”看到我们还是不懂,他又解释道:“就是你们可能死去的方式。举例子来说,根据刚才小静看到的,小静很可能被那个东西装扮成她的姐姐来害死她。”

我恍然大悟。

“所以说你们看到的很有几率让我们想办法灭了他!”银山冷酷地说。

众人都不是笨人,于是玉静坚定地对银山说:“我在里面看见了一个布娃娃,那个布娃娃好像从那里见过,但又记不得了……”她一边说,一边深深的回忆。

菊梗摇摇头,没有说话。银山半带着安慰的样子说:“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那个布娃娃你一定要想起来。这样我们才能救你。”玉静还是不能平静。

“其实呢,”依莲经历过许多,反而愈加轻松了。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其实呢,我看到那镜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房间里的摆设,什么都没有。就是说我没看见镜子里的我。”

银山和菊梗听后眉头皱了起来,想了想,也不能解释什么。便扭头看向我。

我顿时想起来刚才看见的那一幕,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一个悲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悲伤的音乐在暗淡的背景下残喘声息。

房间里其他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小静催我:“快点说啊!你要急死我们啊!”

银山也有向我出拳的意思。

我抱起紫堇,轻轻笑道:

“只是昨天晚上那个我挂在树上而已,没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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