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干咳一声，继续问：“你母亲做什么事？有工作吗？”
“不久以前她在一位政治家的家里当厨师，她擅长做菜，所以才想来应征这个工作。”
“原来如此。”
海风突然想起他以前曾经听谁读过“厨师”这件事。
是在哪里听谁说的？那次像是在一个不适合谈这种事的地方，而且，是谁……
“爸爸，你发什么呆呀？”小刚急噪地催，“快打电话呀！”
“好，我知道。”
海风急忙拿起话筒，却又因心急而没拿稳，电话筒摔到桌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幸好没有摔坏。
“坏了要你赔偿。”田小美瞪了海风一眼。
--真丢脸，毛手毛脚还配上侦探之名。
罗森别过头去，他真想将海风从眼前剔除。
“对不起，是我的手滑了……”海风紧急刹住，紧张地说，“对，手。那个手……”
是周月说的，那种手是厨师的手……
“爸爸，你怎么啦？”小刚担心地问，“你发什么神经呀？”
海风没有回答小刚，他转头看刘梅，“请你跟我走吧！”
想到几十分钟后的情景，内心止不住紧缩地疼痛……
***************************************
“确认了吗？”海风问。
“脸色惨白，差一点昏倒。”白龙刑警说。
“这也难怪，看到那张被毁的脸。”
“她说身体或手的感觉很像，可是因为变了颜色，所以看不清楚。不过，死者可能去给牙医看过牙病，现在正请牙医检查中。”
周由被小刚搀扶着走出来，接着出来的像是牙科医生，脸色也泛白了。
“大夫，怎么样？”海风问。
“那个人的确是刘梅女士。”
“不会错吗？”
牙科医生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牙科医生会忘记病人的脸孔，但不会忘记病人的牙齿。而且她最近常来诊所，我确定是她本人没错。”
刘梅跌坐在椅子上哭泣。
难以言喻的悲伤气氛充满整个房间，有一段好长的时间谁也没说话。
白龙刑警露出咬破苦胆的表情，向着哭泣的刘梅走去。
“我很同情你。”白龙刑警说，“你母亲的名字是叫刘梅吧？”
“是的……那样子，实在太残忍了……”
“年龄多大……住址？籍贯呢？”
白龙故意问这些例行公事的问题，想使对方免于沉浸在悲伤中。
罗森也禁不住低下头。
虽然恐怖、凶杀、鲜血、悲哀在罗森眼里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但是任何人都不能以此为理由而漠视人性中的怜悯、同情的存在吧。
--无论为了任何理由，这种令人发指的犯罪都是不能被原谅的！
罗森默默地咬紧了牙齿。
“我不要紧了，对不起。”刘梅也表现出坚强的个性。
“请问你母亲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
“我想是没有的。妈妈她心胸宽大，平常喜欢帮助别人，大家都很喜欢她。”停了一下，刘梅补充说：“当然，我并不是百分之百了解母亲的生活，她跟别人也吵过架，但是对方应该不至于恨她到这样杀害她的程度。”
“我明白了，有没有需要联络的人？”
“有叔叔在上海……”
“好，请到这边来给叔叔打电话。”
海风、小刚和罗森等刘梅和白龙走出之后，互相望一眼。
“哦，那个人手上的英文字母原来是指‘史塔维兹’。”
“爸爸，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是说这件凶煞案吗？”
“如果是抢劫杀人，没有必要破坏她的脸孔。”
“凶手一定是不愿意人家知道她的身份。”罗森插上一句。
“那是为什么呢？”
海风开始思考。
这是和音乐有关的事件之一吗？如果是的话……
“我想的好像跟你想的一样。”小刚说，“如果她是因为应征音乐比赛的厨师而被杀……”
“那只是推测而已。”
推测不需要花钱吧？照推测，最可疑的人是……小刚说着，仿佛凶手呼之欲出。
“实际上做了厨师的人--龙小晴。”罗森说。
“不可能吧！”海风摇头道。
“那可不一定。她能不能安装窃听器？”
“调查一下吧！而且也要详细调查她的生活背景。”海风以疲倦的口吻说，“这件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可收拾了。”
“爸爸，那正是接近解决阶段的征兆。”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海风似乎不那么乐观，“如果是龙小晴，那么张木和窃听器就无关了。”
“为什么？”
“即使是龙小晴收买了张木，她并不需要杀死刘梅，只要找个不能录用她的借口就行了。”
“对，也有道理。真实愈来愈复杂了。”
“那正是我要说的话。”海风说。
“我们走吧！王叔叔。”罗森立定在海风身侧平淡地说道。
“走？去哪里？”
“去解决问题的地方。”
***************************************
走进大门就听到大厅有弦乐声。
海风和罗森寻声走去。
“是王先生吧？”管辖的刑警从书房走出来，“我正在等您呢！”
“辛苦你了。有没有什么特殊状况？”
“没有。”
“好吧，以后的事交给我好了。”
“拜托了。”
这是位言谈中规中矩的刑警。
海风送他至门口，将大门锁上。他走到乐声飘飘然的大厅。
弦乐二重奏正在以漂亮的合音结束一曲，演奏者是两位男士--石青和高巧。
听众则是四名女子，掌声响起。
罗森和海风都感到奇怪，是什么样的大风把他们吹在一起？
“啊，王先生。”赵小真看到他立刻站起来。
“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的样子。”
“只有男性是被使唤的。”走下演奏台的石青说。
“在四位美女听众之前演奏，紧张得不知死了多少细胞。”高巧平日难得说笑。
但现在惹得小姐们都笑不可止。
“原来罗森也在这里。”高巧对罗森说，“作为场外观众，你给我们打打分怎么样？”
“呃？这、这我是不懂的啦！”罗森笑着说。
罗森的确是不太懂音乐，再说碰到这种只听一首曲子的情况下，没有比较，的确是无法评判的。
“哈！这种装傻的本领一定是得自于你的侦探师傅吧！”纪小夫说着盯着海风看。
“你……”海风一时间也不知用什么话来回击，只得作罢。
--装傻的确是可以模仿王叔叔的，但是师傅嘛……
罗森向纪小夫苦笑。
“啊，紧张之后就会感觉到肚子空了。”高巧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