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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吟初打电话来的时候七月还在床上,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却总赖着不起来。葛吟初在电话那头威逼利诿:“小七,你跟我一起去我外婆家吧,嘿嘿。”
明着的缘由葛吟初也是知道的,七月外婆家在省外,长这么大去外婆家做客的次数屈指可数,外公外婆以及那边的数不清的表亲的面容在七月的印象中都是模糊的,因此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一些生疏来,并不常去。
葛吟初却恰恰相反,走外婆家跟自己家一个样,熟得不得了。加上两人的关系是极好的,七月偶尔也会跟着葛吟初去她外婆家蹿一下门,只是后来便再也不去了。
七月懒懒洋地回绝了:“我才不去,路途遥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晕车晕得厉害。”转念一想,又说:“不如你跟我去表哥家吧,昨天是表哥的生日耶,晚到的祝福总不能少吧!嗯?”
“哎呀呀!”葛吟初在电话那头嗔怪地说,“你这女人真是坏透顶了!”
不用谁说七月也能想象电话那头的女人羞答答的小女人样。别人也许不清楚,可七月心知肚明,葛吟初对表哥有着浓烈的崇拜之意。这可能不是爱情,但用在葛吟初身上绝对贴切。
“啊!”电话那头的人突然大喊一声,“姚颀月!你这女人不要岔开话题!”
“是,是,唉,真是服了你了。不过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我昨天跟表哥说好了的,今天去他家吃中饭。你晚了一步,我已经被人约走了,嘿嘿。”
葛吟初泄气地说:“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要后悔啊,机会是你自己放过的,到时候可别……”
“知道啦,知道啦,”七月略显不耐烦一打断她,“我挂了啊,我要准备准备出门了,拜拜。”
为等葛吟初的任何反驳,七月挂下电话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其实,哪有什么约好吃饭,表哥的生日从来都是跟他自己的一群朋友庆祝的,不是没有邀请过七月,而是七月从来都拒绝参加这类活动,即使是表哥的生日也不例外。
床头的闹钟“嘀嘀嘀”地叫了起来,周末的闹钟一直都是九点,七月坐起身关了闹钟,不紧不慢地起床洗漱。
屋外阳光明媚,十月末的天空明净得像一波碧池,是七月喜欢的天气,有轻轻的风和淡淡的落叶气息,透着一丝丝的倦。
站在表哥家门口,七月还是有点儿犹豫。表哥的父母常年为工作奔波,漂亮宽敞的三层小洋房几乎只有表哥一个人住。
按了半天门铃都没有人来开,七月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会是昨晚狂欢喝高了吧。无耐,只能自己掏钥匙开门。果然,进到客厅就有一股浓烈的酒味,还夹杂着蛋糕和水果的味道,七月皱了皱眉头,把手中的小礼盒搁在了桌上就轻驾熟路地朝表哥的房间走去。
推门进去,房间很干净,但有些乱,七月不置可否,狂欢过后的地方能怎么样。
七月蹑手蹑脚地走向房中那张大床,床上的人裹着一条绒毯睡得很沉,安静的空间里只听得到绵长而规律的呼吸声。七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轻轻地扑到了床上的人的身上,然后一把揪住他的一小撮头发,欢快道:“小样儿,许久不见头发长长了不少嘛!”
身下的人微微侧了侧身子,然后掀开了蒙住脑袋的绒毯疑惑地转过脸来,浓浓的酒气袭来,似乎也醺醉了七月的思维……
两人就这个样子僵了好一会儿,夏胤貌似这才看清楚七月的脸,眯瞪着眼睛推了推七月的肩膀:“你干什么?”
七月如遭雷击,“蹭”地从夏胤宸身上跃起:“对……对不起,怎么是你啊,我表哥呢?”
夏胤宸也已经起身,背对着七月整了整衣服,说:“不知道,我昨晚先睡了,你自己去另外房间找找。”
“哦……好的。”七月胡乱应了句便匆匆走出了房间朝大门奔去。其实她根本是再也不敢在这个屋子里待上一刻。
虽是临近中午,可秋天太阳并不强烈。七月猛跑了一阵才停下来,心跳得厉害,一定是运动的缘故,七月抚了抚胸口这样安慰自己。
“嗯,七月?她刚刚来过么,怎么往回走了?”表哥睡眼惺忪踱到窗口和夏胤宸并肩而立,看着不远处七月的身影纳闷的问。
夏胤宸收回视线,淡淡的说:“不知道,我也是刚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