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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7、久经商场

方远笑着,转头看了我一眼。

到我家楼下,方远也跟着我下车。

“你还不回去?”我问他。

“送你上去。”

“可以背我上楼吗?”我想,过了今晚,我再也没机会趴在方远的背上,闻他的味道了。

他走到我前面,弯下腰:“上来。”

“我沉吗?”

“比上次轻了。”

“上次?”

“田大山请客,你喝醉的那次。”

“哦,我不记得了。”

“那次在酒吧里,你第一次抱我,可惜是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

“我有吗?”

“嗯,抱着我,把脸往我胸口埋,推都推不开。”

谭文给我们开门时,看到方远背着我,吓了一跳。

“方远,肖肖这是怎么了?残了?”

“嗯。”方远依然背着我,打开房门,然后把我轻轻放到床上,脱掉我外套,给我盖上被子。

站在我房门口的谭文看得目瞪口呆。

方远跪在床边,从被窝里掏出我一只手握住,然后把脸颊贴在我的手背上,一动不动。

谭文见此情景,摇摇头,帮我合上了房门。

“我可以留下来吗?”方远问我。

“你家里……”

“不管。”方远打断我。

我沉默良久,自私地想,我还有方远,不是吗。

“到床上来吧,地上凉。”我对他说。

我俩并排挤在我的小床上,他用右手紧紧握着左手。

“肖肖,我们聊天吧。”

“聊什么?”

“我要把十年的话都补上。”

“嗯。”

“记得我高中的时候老捉弄你吗?坐你后面拽你马尾,给你自行车车胎的气放掉,你收作业本收到我那时,我故意拖延……”

“嗯。很讨厌,当时我想怎么有这么讨厌的家伙。”

“有次你放学时,在车棚交给我一封情书,让我给清晓。”

“嗯。”

“其实我没给。”

“那清晓后来怎么跟我表白了?”

“该发生的,拦都拦不住。我没想到清晓也喜欢你。”

“清晓那时候很讨学校女孩喜欢,青涩害羞,和女孩说话还会脸红,跟现在不一样了……”

“其实还是一样,虽然现在不再青涩,但是那颗心没变。”

“你变了吗?”我问他。

“我变老了。”

“我呢?”

“你还是像高中时候我喜欢的那个肖肖。”

“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学时候,看到你跟你男朋友那么甜蜜。我绝望过。那次你带着他请你一大堆高中同学吃饭,唯独我没有去,你记得吗?”

“记得。”

“后来清晓跟我讲你男朋友怎么怎么样,我好嫉妒,我多想陪在你身边给你快乐的那个人是我。”

“那你恨过我吗?”

“我只恨自己。眼看我快被你注意的时候,我犯错了。”

“董娜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大我三岁,之前一直是我爸的得力助手,能干乖巧,很讨我爸妈喜欢。我爸妈极力撮合我跟她,认为她在事业上可以帮助我。那时候公司的账我爸都放心地给她管。”

我听着心里酸酸的,“换作是我的话,肯定帮不了你任何忙。”

“我需要的是个老婆,不是职员。”

“可她还是成了你老婆……”

我接着问方远:“为什么她要对陈睿涵说那些话?”

“你就像我们婚姻中的那根刺,她当然看着不爽。”

“可我跟陈睿涵在一起,不是对你们的婚姻有好处吗?”

“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样,把事情想得很简单。她不希望你幸福。”

“但她怎么知道我是陈睿涵的女朋友?”

“她没有不知道的事。包括我每次跟你们出来吃饭,然后我看着你回家,她都知道,平时她都忍了,就上次那件事,她接受不了。她跟清晓和葛婷的关系都处得很好。”

是啊,一个久经商场的女人,连这点手段技巧都没有,还做个屁生意啊。

方远叹了口气说:“她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

“她在乎你,在乎孩子,在乎你们这个家。”

“我除了孩子,其他都不在乎。”

“……”

没有这个孩子,方远也不可能答应跟董娜结婚。

我伸手,轻轻仔细抚摸着方远的眉毛,眼睛,鼻子,嘴,下巴……有种男人,年少的时候在人堆里并不起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五官会越来越深刻,方远就是这样的人。

“肖肖,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你等我一个星期。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

“你想干吗?”

“我要把这个错误彻底纠正过来。你什么都不要管,其间不管任何人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你只要等我一个星期后联系你。”

“可以吗?”我害怕,我不知道前面怎么样的灾难在等着我。两年前,曾有过这样一个机会,是我主动放弃的。没想到两年后,同样的选择又摆在我面前,不同的是,我现在比两年前更加确定我爱方远。

方远侧过身抱着我说:“可以的,相信我。”

他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我的脸,

“睡觉吧。”

“嗯。”

第二天醒来,方远已经不在。昨晚像一场梦。

我想起了陈睿涵,再给他打电话,还是关机。他一定是对我完全绝望了……

我好好审视着我跟他走过的那段路,发现很多地雷早已埋在了路上,很多次我们都侥幸躲过,但是最终还是不小心踩到了。陈睿涵吸引我,是因为他确实优秀。我有什么吸引陈睿涵呢,新鲜感?猎取心?独占欲?

我没有更多地想过,我们俩应该怎么来相处,怎么来经营这段感情。而他也从来没有这个意识,他不会为了我,而去钻研一个女人的心思,他不知道在爱中,女人需要的是什么,他该做的又是什么。他仅仅凭着他自己那单纯简单的方式,来获取一个女人的所有。

而我依然还是个被宠坏了的女孩,(其实这点我跟陈睿涵是何等的相像)。我贪心地想要得到对方的所有,却忽略了对一个大男孩应该有的足够多的理解和包容。不是我不想这么做,而是我做不到。别说陈睿涵自私,其实我比谁都自私小气。我时时刻刻盯着我对陈睿涵付出的点点滴滴,觉得我对他比方远比郑今付出的都多得多,所以陈睿涵也应该比方远比郑今更加珍惜我爱我疼我理解我。我在爱中想要索取的东西太多,陈睿涵给不了全部,他的性格就决定了他没有那个能力。

我把手机都关了,我很累,不想再跟谁解释,不想再思考……

两天后,QQ上方远的头像闪了。

我点开,“你是肖肖吗?”

我猜到了是谁。

“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跟陈好好的,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根本不知道陈的女朋友是你,我只是跟他拉拉家常。”

谁信!

她接着说:“结婚那天亏你还一脸真诚地祝福我们?你虚不虚伪?!”

“那天我是真诚的。”

“那你现在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亏我之前还在清晓和葛婷面前不停地夸你,没想到你是这种货色!”

“对,我就是这种货色。你有什么话去跟方远说吧。”

“我告诉你,你别得意!我有本事当初跟他结婚,就有本事让他不敢离婚!”

“也行,祝你如意。”

我匆匆下了线,我知道我理亏,跟她讲下去的话,完全处在下风。

谭文跑到我房间,拿着她手机对我说:“清晓的电话,他让你接下。”

“不接。就说我不接!”

“不行,之前我跟他讲过了,没用,他不停地给我打电话!”

“关机关机!”

谭文见我死活不肯接,然后拿着手机对那头说:“她不接,我挂了啊,你别再打了,再打我就关机了!”

清晓还真没有再打谭文电话。那是因为他直接杀到我们家来了。

我在房间就听到他在客厅对谭文说:“给我倒杯水啊,谢了。”

他走进我房间,看到我正上网。

“我的好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悠闲着哪!你知道现在方远家已经成什么样了吗?”

我没理他,继续看着电脑。

“已经被你搞得鸡飞狗跳!个个人不成人鬼不成鬼了!!方远他爸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问我你的手机号码,我哪敢告诉他老人家呀!他爸问我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做朋友的,我能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地安慰他,没事没事,小误会而已。我回头帮您劝劝方远。他老人家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求我了,我能不帮着劝方远嘛。”

“那你到我们家来干嘛,你去劝方远啊!”

“那我也要能找得到他的人啊!!”

“那你是来劝我的?”

这时谭文进来递了杯水给清晓,然后就出去了。

清晓捧着杯子挨着我坐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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