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抓我,给老子个说法!”司一凡挣扎着。
啪——,又是一桶水泼过来,这下他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站在阴冷的牢房里面身子瑟瑟发抖。
他思前想后,知道自己今日和王拓打了一架,如今落到这些人手里恐怕很难逃出生天了。
正想着,牢门被打开了,牢头带了两个大汉进来了,将司一凡拖出了牢房绑在了木架子上。
牢头拿着鞭子走到跟前,恶狠狠地问:你还是自己招认了吧?不然我抽得你叫爷爷!
“我招什么啊我招,你们告诉我,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一凡大声喊。
牢头二话不说,鞭子就一顿乱抽来,司一凡无处躲藏只能被抽得直跺脚,身上血印子一道加一道。
“人赃俱获,还敢死不承认”,牢头顿了顿说道。
“人赃俱获?”一凡瞪着大眼望着牢头,希望他能给出个明确的答案。可是,牢头并没有回答的意思,继续甩起鞭子就抽过来。
也不知道抽了多久,司一凡早就晕死过去了,身上衣服被抽得稀巴烂,瘦小的身体表面被千刀万剐一般,没有剩下一处好地方了。
牢头看没反应了,又操起一瓢水扑面泼了来。司一凡一寒颤,立马苏醒过来。
“给我关起来,明天再压出去受审”牢头吩咐。
司一凡瘫坐在地,全身骨头作痛,多处伤口不停有血滴渗出,在这疼痛不已之时,心海处的暖气又开始运行了起来,暖气传遍全身,他顿时感觉好受了些许,伤口处也慢慢在愈合。
这么奇怪!体内的这团暖气能增大力量,还能愈合伤势!
一夜无眠,生不如死。
直到第二日养父过来探监,司一凡才对狱卒所说之事有了眉目。
原来有人报案,说丢了一头水牛,官差很快就在司一凡家的牛圈里搜查出了这头牛,还说司一凡已经在别处被抓到了,这是人赃俱获,叫两老做好心里准备。
养父当时吓得六神无主,明明牛圈中只圈了自己家一头牛,怎么一会儿功夫里边出现两头牛了,养父惊讶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司一凡听着事情原由,心中便知晓了一二。
有人故意栽赃,十有八九就是王拓所为,他们势力那么大,看来只好选择机会逃走方为上计了。
天刚亮,牢头破门而入,司一凡很快被带了出去,被牢头一脚踢跪在地上,坐在判席上的是白城“父母官”刘正,此人欺软怕硬,恶名远扬,他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正是王拓。
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想辩解也没有用,王拓这个王八蛋想置人于死地!
刘正想开口问话,司一凡忙站起来,说道:你不用说了,我认罪了,那头牛是我偷的,我认了!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的人都嘘声一片,养父养母更是目瞪口呆,站在旁边的陆丛珊眉头一皱,显然也大失所望。
“好,算你是条小汉子,今日就发配你去东帝国边境,永世不得回白城”,刘正一拍手就大声喧道。
只见王拓在刘正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悄悄话,刘正接着又说:路上会派人押送你过去,希望你好自为之。
司一凡很快被带上了铁链,走出白城不远,后面响起了马蹄声,回头一望,是陆丛珊,她塞给一个包袱,里面放了很多干粮,并叫他保重。
司一凡看着丛珊,想说话却欲言又止,竟无语凝噎。
而陆丛珊望着一凡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眼泪便夺眶而出。
太阳毒热,万道热箭不断袭来,地上像下了火一样燥热无比。
两个狱卒押着司一凡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已有几天了,身后渐渐就看不到白城,司一凡身上衣服早就稀烂,全身上下混上汗水,整个人狼狈不堪。
还有两天就要到达帝国边境了,两个狱卒谈起了边境的事。
边境有一个巨大的铁坑,挖铁的都是些苦工,因为盗窃、强奸、杀人等原因被留在了这里,当然还有人被冤枉发配来的。
“这些人一天到晚都有工头拿着鞭子在监视着干活。被放到这里来的人根本是生不如死,即使不死也残废,回去了也是没有了生存能力,有很多人干脆一辈子就累死在这里”。
狱卒一边嚼着干粮,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着边境里的苦工,连瞧都不瞧一眼司一凡,就当他不存在一样。
司一凡咽下半个馒头,听完他们讲话就吃不下去了,他心里慌的很,看来得找机会逃走才行。
只是,身上遍体鳞伤,手上还戴着铁链,这根本逃不开他们的视线。
“只能智取,不能硬碰”,一凡心想,得找到他们的弱点然后再借机行事。
太阳很快就下山了,再翻过前面一座大山再走过一片沼泽地就到了边境,晚上他们就打算在山下过夜,明日一早再赶路。
火堆很快生起来了,司一凡实在是太累了,不一会儿他躺在火堆旁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梦到一头血盆大口的狮子朝着自己头上盖过来了,司一凡身子一抖,吓得睁开了眼。环顾四周,只见火堆另一边那两个狱卒还没有睡,好像还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话。
司一凡假装睡着了,尖着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
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一个狱卒说:“明天就要翻山了,等到了山上就结果了这小子烂命吧”。另一个狱卒马上表示同意:“在山上办他是最好时机,对面那片沼泽地太难走了,这样我们也不用趟过去”。
“这趟差事不错啊,一人10个奇穷币,足足可买100升粮,够我们用半年的了”,狱卒高兴谈道。在这片大陆,六大帝国都使用奇穷币,十个奇穷币可以兑换一个天狐币,而十个天狐币可换一个火犼币,十个火犼币才能换一个烛龙币。
“王拓真是阔气,干掉这小子哪还用得上他亲自出面啊,还不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狱卒轻蔑地说。
听到这里,司一凡倒吸了一口气,他再也睡不着觉,“今天晚上一定要想到一个办法脱身,不然明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经过一番思考,司一凡终于有了主意,这时已经是深夜了。
他轻轻爬起来看看四周,确认他们两个都深睡了。
为了不弄出响声,他将铁链挂在脖子上,然后从他们衣兜里摸出他们的奇穷币,再将衣兜整理好,将所有的奇穷币堆在土里埋了起来,再盖上泥土和树叶,直到看不到丝毫破绽了,司一凡才在原来躺下。
第二天一早,司一凡正睡得沉时,背上被撮了一下,他反过身一看,狱卒正拿着刀指着自己,凶神恶煞地问:给我滚起来,你看到了我们奇穷币了没有?
司一凡故作无辜状,表示不知道什么状况。
两狱卒陷入了郁闷,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身上的奇穷币不翼而飞了”。
司一凡知道机会来了,他马上对着狱卒说道:“昨晚上我好像是看到你们中有人起来了,偷偷摸摸不知道做了什么”。说完他脸上一脸天真,让人没法相信眼前这个小子是在说谎。
两个狱卒听他这么一说,立马紧张了起来,有如火上浇油,其中一狱卒抽出刀就往对方身上劈过去。
另一名狱卒反应也很快,忙抽身躲开了这一刀,嘴里还对着司一凡吼道:你这个兔崽子,你要是敢胡说八道,看老子等下活剐了你!
他们越斗越凶,司一凡暗自高兴,坐等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到时再逃走也就不费吹风之力了。
狱卒心里都认为是对方偷走了奇穷币想独吞钱财,因此每次劈下去都特别用力,有致对方于死地的想法。
再说,结果了对方性命,到时再找到奇穷币,一人得两份岂不是更好。
两人越斗越快,招招凶险,司一凡躲在树后看热闹。还时不时丢出一句话:一定是有人把它藏起来了,不能放过他!
狱卒边打边听这话,更想先劈死对方免留后患。
果然,一狱卒后空翻没站稳,被对方寻到了破绽,一刀捅了过去。这时迟那时快,这一狱卒忙侧身一躲,大刀擦身而过,他趁势提刀往对方肩膀上一砍,刀口便深深砍进了对方肩骨,鲜血一下溅了出来。
被砍的狱卒也眼疾手快,双手一反,将手中刀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掉头,随即将刀尖深深刺进了对方胸口,只见他瞬间一提一拿,刀锋就从心脏处划开,那名狱卒应声倒下,死在了血泊里。
活着的这个狱卒,肩上被大刀深深砍进伤,血流不止,整个人也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喘着气朝这边喊:小子,快过来给我止血,快,用他身上的布帮我包起来!
司一凡跑过去,看了看这个狱卒,先不慌不忙将他放倒,然后将手上铁链套着他的脖子,双脚踩上他的双肩,然后整个人使劲往后蹬。
这个狱卒刚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陷入了苦苦挣扎,肩上的刀口越压越深,脖子被铁链越勒越紧,不一会儿就动弹不了,失去了知觉。
司一凡忙将他们两人拖到了树下,掏出地里那些奇穷币,带着剩下的干粮就往山那个方向跑去。
他要趁自己有力气跑远一点,不然很快就会被路上其他狱卒发现。
回白城是死路一条,现在只能越过边境,也许能在另一边找到自己的栖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