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声音怕是她自己都很难听到了罢。
如今，她也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属于她的终究会是她的。
“嗯。”
离颜虽不知她是如何能想通的，但毕竟如此也好。她若是再纠缠下去，伤的会愈深。
“九哥哥，我累了先去休息了。”紫雪鸢轻描淡写给离开找了理由。
离颜眉心微微颦蹙，不免有了些疑问，平日都是他在赶她走，怎么这会儿子，自己却要想着法儿远离自己。
不过，现在却没心思考虑这些。只得收拾收拾情绪，万万不可让连城看到自己此番满面愁容的样子。
但是，
连城怎能么样了？那个姑娘又如何了！
然而……
“这里大概不是你来的地方。”
夏黎瑜接过侍女手中的汤药与离颜冷眼相对。
“本王今日是来看连城的，并非想与你吵架。”
“砰”夏黎瑜生生地将门带上，并不做声。
他眼里带满盛怒，却淡然的转身坐在亦连城身侧，缓缓喂药。
到底他还是干不来这事。
他生来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等事情自然是第一次。
汤药不住顺着连城白皙的脸颊洒落枕边。
轻微的似乎是她皱了皱眉。
甚是微小的动作。
“醒了。”说罢，夏黎瑜将白瓷杯放于圆桌上，又居高临下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亦连城。
“这……这么晚了。”亦连城有气无力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又轻轻闭上。
这么晚了。
这分明是日上三竿。
连城这是失明了？
“死丫头！”听到她的声音离颜便是立即破门而入。
“师兄？！”
离颜怔怔地愣了些许时间，夏黎瑜冷若冰霜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
“死丫头，怎么了！”离颜走到她床前轻轻掀开她额间的几绺细发。
“师兄，我有话想跟你说……”亦连城似乎是已经忘记了身边的夏黎瑜。
以至于某个人的脸都绿了。
倒是很知趣地愤愤一甩袖子走开了。
片刻后屋子里没了外人，离颜这才开口：“丫头，怎么了？”
“师兄，在师父收留我之前我是不是柳府嫡女？是不是叫做柳柒柒，是不是……”
亦连城说罢，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眉心颦蹙，却始终不肯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梦，甚是真实。
只是醒来之后记下的却寥寥无几。
离颜听得失了神，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丫头，你，你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在梦里不由得想出了许多奇怪的事情……”
“丫头，只是一个梦而已，不必计较那些有的没的。”离颜怔怔地看着她微微红润的双颊，殊不知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此时此刻他担心的不只是记忆。
还有眼睛。
“丫头，天色晚了先睡吧……”他指尖轻触过亦连城脸上的疤痕。
“嗯。”
离颜满面愁云地走出了连城所居的小院。
“她的眼睛……”
“本宫的人本宫自然会照顾周全，这等事你不必操心。”夏黎瑜开口生生打断了离颜，甩给他一脸铁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