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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溪这天没有晚回去,她想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她倒宁愿干脆点,也比现在这样凌迟般的折磨要强上好多。顾若溪回去的时候聂志远还没到家,她习惯性地打开了冰箱,拿出了里面的菜,准备好晚餐。
聂志远回来的时候看的是这样一幅光景,餐桌上有冒着热气的菜,还有顾若溪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他没有惊动顾若溪,悄悄地走到了她背后,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她似乎又瘦了些。顾若溪感觉到压在肩上的重量,嘴角轻扬起一个弧度,只是怔了片刻就继续手下的动作。
“小溪,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瞎怀疑你。”聂志远靠在顾若溪肩上,她只觉得一股热气通过空气传递到她的耳朵上,感觉酥酥麻麻的,耳根也随之红了起来。
“那你倒是说我哪里背叛你了。”顾若溪突然回过身,直视着聂志远。
“昨天你脖子上的是什么?”他被她眼中的坦然给震住了,忍不住低头往她脖颈处看去,不经意间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原来你是为这个。”顾若溪低笑,然后转变成了大笑。顾若溪突然想想起身上有刮痧过的印记,脑海中浮现出聂志远暴怒的神情。聂志远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只是跟着她笑。
“不告诉你。”顾若溪看着聂志远一脸期待的表情,又转身回去继续忙碌。顾若溪一边因为他吃醋而心中窃喜,一边因为他误会而有些恼恨。她觉得凭什么他和温倩才那样子,就可以那样理直气壮的质疑自己。
“小溪,对不起,原谅我好吗?”一时间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聂志远心中所想,他有好多话想和顾若溪说,到了嘴边只是化作一句对不起。这几天和顾若溪怄气,他内心也不好过,早上醒来身边总是空空如也。聂志远从来都是个要强的人,从小到大都没和谁道歉过,顾若溪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顾若溪听到这句道歉,只是怔了片刻。她突然忆起几年前他们也如这般冷战着,聂志远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她扔在了原地。她等了他好久,等再次见面却已经是几年后。
“志远,你现在终于懂得道歉了。”顾若溪看着他,眼中有泪水在打转。
“如果几年前你就这样子,我们就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也不会让别人趁虚而入。”顾若溪没等聂志远开口就继续说道,他们都是互不相让的性格,现在顾若溪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那份桀骜,而他学会了包容。
“对不起,对不起。”聂志远只是用力抱着她,口中重复着那三个字。顾若溪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突然感觉十分安心。
“以后离温倩远点,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聂志远都放下了身段,顾若溪也是嘴硬心软的人,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往更温暖的地方靠去。这几日和他冷战,却也是身心俱累,她内心也很煎熬。她想她定是不会主动示好的,若是聂志远能道歉给她一个台阶下的话,她便原谅他。他果真如她心中所想,她也就顺势而下。
“好,以后没有必要我都不和她见面了,好不好?”聂志远抱紧了她,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处。顾若溪只觉得脖子上痒痒的,他已经几天没刮胡子了,此刻已经长出了一些,搁在她脖子上有些扎人。
他们静静地伫立了良久,就这样拥抱着彼此,仿佛想将彼此嵌入到体内。直到一股焦味充斥进他们的鼻内,顾若溪才猛然惊醒,一把推开了他。聂志远为刚才的那一幕和谐光景失了神,静静地享受着,直到顾若溪推开他后才反应过来。
“我来洗,你坐着看会电视。”吃完饭,顾若溪刚想起身收拾,就被聂志远一把拉住。他动作熟练地收拾好残局,顾若溪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志远,我们去散步吧!”顾若溪突然想起那日学生会聚餐,他们俩步行回家,这感觉很不错。虽然顾若溪因此得了重感冒,却也未曾后悔过。那是他们重逢后第一次一起走那么多路,她只想像那次一样一路牵着他的手,直至走到人生的尽头。
聂志远像往常一样牵着她的手在人群中穿梭,顾若溪反握住了他的手。他们去了附近的超市,正好冰箱中食物所剩无几,顺便也买了些。聂志远以前买东西都是让魏辰代劳,而他则整天为公司忙碌着。小溪的出现让他的生活有了些色彩,不再是按部就班,开始有了情绪变化,不再是整天一副扑克脸。他确实该腾出些时间来陪陪她,他总觉得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过少,他想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最近他们花了好些心思在冷战上,他知道她同她一样,心中亦是不好受的。聂志远不想像几年前一样伤她,他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此时超市的人流虽不算拥挤,但也在货架旁站了不少人,聂志远只是紧紧地握住顾若溪的手。一个莽撞的男生推着购物车从他们身边经过,由于推得飞快差点撞到顾若溪,被聂志远一把拉入怀中,购物车与他们擦肩而过,激起的一股气流吹起顾若溪的长发。今天顾若溪没有把头发竖起,一缕碎发浮起打在聂志远脸上,滑过他的鼻尖,他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吸进体内。
顾若溪有些受惊,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只是趴在聂志远胸口喘着气。待她抬起头的时候,脸上还余有惊恐之色。就像几年前一样从巷口突然出来一辆摩托车,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撞上,聂志远紧紧抱住她,把她拉到一旁,聂志远却因此受了些小伤,她也受了惊吓。那时候正值初夏,天气有些炎热,一向坚强的顾若溪看到他手臂上长长的一条口子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只是笑着帮她拭泪,没想到她的眼泪越掉越凶。
顾若溪忍不住笑出声,那时候的他们似乎有些狼狈呢!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地护在她身前。无论身在何处,他总是会尽力护她周全。光是这份情意,他都应该被原谅。他能够为她做到如此,想必她在他心中分量很重,思及至此,顾若溪就觉得一切豁然开朗。她一直是相信志远的,她知道是温倩缠着他不放,可看到他们拥吻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说出的话语也伤人之极。
“你笑什么?”这么多天,聂志远是第一次看到顾若溪笑的如此开怀,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够一直微笑着。看着顾若溪灿烂的笑颜,聂志远也不由心情大好。
“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顾若溪看着聂志远,眼中的笑意愈加明显,像一块石子,重重地落进聂志远的心湖,在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激起一阵涟漪。
聂志远突然想吻她,还未经大脑思考,就已经在她唇角飞快的落下一吻。顾若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颊绯红,转身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舒了口气。她此刻觉得一辈子就这样了,在茫茫人海中遇到自己爱的人很难,遇到两情相悦的更难,他们已经一起经历了七年之痒,还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呢!她有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能够遇到一个彼此倾心的人,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幸福的吧!哪怕过程如何曲折,这也算是对他们爱情的考验。
一圈下来他们倒也买了不少东西,各式各样的吃食竟然占满了大半个冰箱。顾若溪看着满载而归的食物,不由觉得很满足。她打开一大盒酸奶,用勺子挖起大口大口地送入口中。聂志远和顾若溪说话时,只觉得一股淡淡地奶香味传来。他闻着这股味道,突然想起在超市内的那个吻,他没有吻过瘾,现在却是心痒难耐。
聂志远凑到顾若溪身前,顾若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连要说的话语也忘了说出口。他寻着她的唇吻了下去,她口中一股奶味,若有若无地充斥着他的口腔。他们忘情地吻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们已经有好久没有这般亲密过了,聂志远就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年般横冲直撞。今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顾若溪最后枕着聂志远的手臂沉沉睡去。聂志远抱着她,觉得没来由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