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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顾若溪和聂志远回家时,天色已晚,他们似乎还未玩尽兴。他们在大马路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乐此不疲,只是紧紧地牵着彼此的手。说着那些甜言蜜语,一起回忆着年少时的一切,眼中尽是无限的幸福之色。仿佛整个天地都失了色,他们眼中只剩下了彼此。
“小溪,小志,你们先看会儿电视,鸡汤马上就好了。”林清早就准备好了晚餐,看见他们回来连忙招呼。
“华瑞集团总裁和其未婚妻关系岌岌可危,第三者插足,据调查是他大学时的师妹。”聂志远打开电视,突然出来了一条新闻。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顾若溪亦是如此。几天前的照片被一张张贴了上来,他一把关掉电视。顾若溪从他手中打开了遥控,继续开了起来。
顾若溪呼吸一滞,拍摄者选的角度非常好,一眼就能看出照片中的人是谁。虽然她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再次看到他们接吻的场面心中亦是十分难受的,仿佛被一刀一刀地凌迟着,疼痛难耐。突然画面一转,是她那天落荒而逃时的场景。
聂志远想抢回她手中的遥控,可她迟迟不肯松手。直到那则新闻放完,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聂志远想伸手拭去她的眼泪,被她一把拍掉。眼泪像密集地雨点一样,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小溪,对不起,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聂志远揽过顾若溪的肩膀,起初她还是挣扎着的,最后也就随他抱着。
“我好不容易努力忘掉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看到?”顾若溪的声音有些颤抖,聂志远只感觉那具娇小的身体在瑟瑟发抖。他知道此刻她心中突然失去了安全感,这种感觉他何尝不懂。他只是静静地抱着她,没有再言语,他已经想不出用什么话语来安慰她。
顾若溪趁他没有防备,一把推开了她,转身往房内走去。以前没有上电视她或许还可以试着原谅他,可如今这样让她颜面何存。她脑海中突然闪过温倩的笑脸,她是不是也曾和志远在一起过?她是不是也曾经在和自己一样在他怀中嬉笑?她的脑中一片混乱,最后只是抱着头慢慢蹲在了地上。
“小溪,吃晚饭了。”林清敲了敲顾若溪的房门,她看到聂志远脸色有些难看,心中感觉怪怪的。
“我马上下来。”顾若溪照了照镜子,眼睛有些红红的。最后她洗了把脸,才走下楼去。
“小溪,你眼睛怎么了?”眼尖的林清一眼就发现了女儿的异样,忍不住问道。
“刚刚在外面吹进风沙了,有些痒。”顾若溪朝着林清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她有些纳闷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再看看聂志远,两人都是有些尴尬地神情。
“爸妈,快吃饭吧!再不吃菜都要凉了。”顾若溪为了阻止林清继续追问,忍不住转移了话题。林清这才放过了她,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个女儿从小就犟得很,只要她不肯说,再怎么问都是徒劳。
聂志远在顾若溪房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不理他,准备越过他往里走去。顾若溪刚想关上房门,聂志远就一个闪身进了她房间。他把房门一把关上,抱紧了她,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唇。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势地吻她,她似乎有些沉迷,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撬开了她的贝齿,舌尖与她的缠在一起。顾若溪狠了下心,对着他的嘴唇咬了下去,却也没敢用力,怕弄疼了他。
聂志远只觉得一股血腥味弥漫着他的口腔,可他还是不愿放开她,他怕一放手就是一生。他吻了好久才放开了她,顾若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口中还残存着淡淡地血腥味,一阵恶心直冲脑部。她冲进厕所,拿起杯子大口大口地漱着口,她干呕着,却吐不出任何东西来,只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
“小溪,我就让你感到这么恶心吗?”聂志远看着她漱口的动作,一阵一阵地干呕,忍不住问道。眼中有丝失望,更多的是受伤。发生那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他只怕比她更难受。
“对,聂志远你让我感到恶心。”说罢就朝她房间走去,留下聂志远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只是笑着,心中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打算打道回府。顾若溪已经没有心情多呆,她不想让爸妈看出异样来。最后林清拿着户口簿给顾若溪的时候,她僵了会,最终还是接过。这次回来是来拿户口簿的不是么,千万不能让他们瞧出异样来。
“志远,我想我们该冷静下。”回去的路上,顾若溪竟是一言不发。好几次聂志远都想打破沉默,看着她疲惫的脸色,终是没能开口。到了顾若溪所在的小区,她才开了口。
“我觉得我现在很冷静。”聂志远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她是想和自己划清界限了吗?
“你把钥匙还我,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你的东西我会打包好让快递送过来。”听到这句话,聂志远的怒火越来越旺,她怎么可以这样?一句冷静就想抹杀掉以往的一切,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我不会和你分开的,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聂志远知道只要他答应,或许就不是分开一段时间那么简单,或许他们这一分开就是永别。
“志远,我拜托你,让我静下好不好?”语气中有些哀求,声音中带着哽咽。她用手擦着眼泪,却越掉越凶。他一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走就走,想要回钥匙你休想。”聂志远看到她这个样子,自是十分怜惜的,只是说出口的话却与心中所想大相庭径,与他起初想说的话背道而驰。好像是为了证明心中所说,聂志远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顾若溪看到他决绝的背影,只是蜷缩着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此刻聂志远的眼眶也有些泛红,只是他没有察觉。他们第一次闹得这么凶,饶是从前都没有到如此地步。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表姐,你有空吗?陪我出去喝酒吧!”顾若溪每次有不畅快地事情,就会找陆文欣倾诉,每次她都会乐此不疲的听她说,然后再开导她。
“小溪,你怎么了?”刚忙完一个饭局的陆文欣此刻正好有空,一听到顾若溪有些哽咽的声音,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知道顾若溪一向是天塌下来都不会掉一滴眼泪的人,能让她如此的只有感情。
地点仍旧是冰点酒吧,陆文欣赶来的时候,顾若溪身边已有了几个空酒瓶。陆文欣夺过她手中的酒,不许她再喝下去。
“小溪,到底是怎么了?”陆文欣看不下去,忍不住问道。这次顾若溪竟是一言未发,只是默默地喝着闷酒,这让陆文欣有些心急。以前她都会和自己诉说,如今她是怎么了。
“那条新闻是真的?”陆文欣突然想起这几天各大报纸上都登了聂志远和温倩接吻的照片,她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该从何安慰。以前就算是闹矛盾,也不至于如此。现在上了媒体,已是百口莫辩了吧!
顾若溪只是点了点头,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她已经忘记她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最近似是经常掉泪,她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已经如此软弱了。
“不就是爱情吗?去它的爱情。”顾若溪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低,最后却是泪流满面。
陆文欣拍了拍她的肩膀,把顾若溪手边的酒悄悄拿走。陆文欣只觉得一阵亮光在周围一闪而逝,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只见一个人拿着数码相机对着顾若溪一阵猛拍。她下意识地走到那人面前,想夺过他的相机,那人死死地护着相机。
陆文欣一阵冷笑,对着他的脚就用高跟鞋尖细地后跟狠狠地踩了下去。那人顾不得手中的相机,只是吃痛地蹲了下来,陆文欣趁机从他手中抢过了相机。
“陆总真是好身手。”随着一阵鼓掌声,江皓然出现在了陆文欣的面前。他刚才已经观察了她们很久,没想到却遇到陆文欣如此强悍地一面,不禁对她更加佩服了起来。
“我告诉你,我陆文欣的表妹不是那么好惹的。”陆文欣没有理他,只是拿出了相机中的内存卡,把相机还给了那个记者模样的人。
“你是若溪的表姐?”这回轮到江皓然诧异了,他从未听顾若溪说过她有个表姐。
“有问题吗?”陆文欣看到他一脸呆滞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刚才他的出现她多多少少是有些不高兴的,他在商场中一直是她的劲敌,没想到竟被他看到如此的画面。
“没有。”江皓然仍旧是一幅温文尔雅的样子,现在的他仿佛换了个人,一点也不像商场中那个斤斤计较的男子。
“志远,是你吗?你怎么在这儿?”顾若溪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眼前的一张脸变成了好几张,她看的不是很真切,她更加靠近。
“若溪,你喝多了。”江皓然一脸无奈,她竟然把他错当成了他。
最后顾若溪沉沉睡去,她的酒量一向很好,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难免会喝醉。江皓然看着顾若溪,眼中充满了怜惜。他从未像此刻这般羡慕聂志远,如果是他,他定不会让她流泪,喝的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