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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初遇

秦哲宸从秦哲雅口中听了很有水分的转述,寒着脸没有说话,而是等到小孙那边向门卫大叔确认的信息传回来后,冷哼了声,黑眸中射出无数的利剑:“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本事这么大了,我的事情也由你说了算吗?”

秦哲雅害怕地瑟缩了肩膀,咽了几下口水,颤抖着声音辩解:“我只是……”话还没囫囵地说完,就有他桌上的镇纸砸在了她的脚边。

秦哲宸震怒地指着门:“你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他根本就不想听她再说些什么了。

“哥。”秦哲雅挣扎。

“滚。”秦哲宸怒吼,那眼神是仿若能够把她给吃下去。

秦哲雅害怕,不敢和他顶着了:“那我先出去了。”

秦哲宸待她出去后,喘着气,狠狠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他千百算计却没有想到在她身上坏了事。胸口憋了口气,暴躁地想要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给砸了。

手机响了,不消看都知道秦父打来的电话,秦哲雅也就这点出息了,不过也是因为每次都有人替她在后面兜着,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拿起手机,果真是秦父的号码。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秦哲雅在校门口闹了这么一出,这才符合大家对豪门和灰姑娘爱情故事发展的既定模式,很快就传播的众人皆知了。虽说没有当着乔桑榆的面说,可是那种窃窃私语、暗自探究的眼神还是让乔桑榆不舒服,使得本来已经很糟糕的心情又坏了几层,不耐烦在学校里多呆了。于是向年级组长请假提前回去了。

“桑榆,今天怎么了,学校里面的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楚老爷子还是在她的脸上发现了些许的端倪,在餐桌上关心道。

乔桑榆愣了愣,扯起嘴角,摇摇头,粉饰太平:“没有啊,挺好的。”

楚老爷子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桑榆,你这样可瞒不了外公,到底怎么了?”眼中精光一闪,“可是为了秦哲宸那小子?”

乔桑榆面色一僵,在他犀利仿若能看穿一切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楚老爷子见她承认,面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初:“到底怎么回事?”

乔桑榆耷拉着眼皮,盯着碗里的米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着那些麻雀变凤凰的女孩子真的很需要勇气的。”年少时,即使看着妈妈跌得头破血流,可是她依然相信和坚持,有着无限的勇气。可现在,她想的是退缩,回到自己壳里,不用面对任何的风风雨雨。

楚老爷子愕然,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一句,这话里倒不像是打算和秦哲宸在一起的意思:“怎么好好地说这个?”

乔桑榆漾起浅笑:“没什么,不过是无病呻吟而已。外公吃饭吧。”

楚老爷子知道她不愿再多说了,打量了片刻:“外公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的。不管怎么样,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乔桑榆抬眸,首次楚老爷子没有要求她远离秦哲宸,嗫嚅双唇:“外公。”

“我们家桑榆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什么样的决定对自己是最好的。外公就是希望我们桑榆能够喜乐平安。”

乔桑榆感动地望着他:“外公。”因为秦哲雅带来的抑郁在他温暖的眼神下消散。即使是她没有父亲的承认,可是她曾经有过妈妈的疼爱,外公外婆的爱惜。而现在也有外公依然陪在身边。在他的眼里,她是他的掌上明珠,并不比那些豪门千金弱在半分。

“快些吃吧,一会饭菜该凉了。”楚老爷子温和地说。

秦哲宸在乔桑榆一天刻意回避他之后再也忍不住了,候在教室门口,等他溢一出了教室就抓住她的手。

乔桑榆因为在学生面前,不敢把动静弄大了,微小的挣扎没有挣脱后,只能被他拉到了大礼堂里。想来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大礼堂空无一人。

乔桑榆坐下来,眉头微微地皱着:“秦老师,你有什么事情吗?”

秦哲宸在她旁边落座,柔声地说:“桑榆,我也没有想到哲雅她会过来的,她说的话完全都是她自己胡编乱造的。你别放在心上。”

乔桑榆盯着前面的椅背:“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这个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秦哲宸本听了前半句刚刚松了口气,可后面一句,眉头又拧了起来:“桑榆,你这话什么意思?”

乔桑榆深吸口气,偏头,看着他:“秦哲宸,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五年前或许我有过高攀的想法。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了。所以我就当她是找错人了。但是希望你能够把她管好了。毕竟对我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抿抿唇,“另外也请你回去吧。”

秦哲宸的一颗心直直坠到了谷底,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干什么又说这样呢,我们本来不是说好的吗?为什么又突然变卦呢?她和我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你怎么能把她的错全都要由我来承担呢。这不公平。”

乔桑榆静静地看着他:“你们是不同的个体,可是你们兄妹。她代表着你的家庭。”

“代表我的家庭又怎么样,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左右我的想法。”秦哲宸强势地说。

乔桑榆轻笑了下,水眸凝望着他:“是吗?秦哲宸,如果当真是这样,那五年前的分手又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是相信了她们的说法吗?所以拜托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满。”

秦哲宸脸色难看起来,对她的话,他没有办法反驳。

乔桑榆拂开他的手:“秦哲宸,婚姻从来都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我高攀不上、也不打算高攀你的家庭。你妹妹的话也是金玉良言。所以我们不合适。过去的痛我不想再经历一遍了。所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努力,很抱歉。我们不能。”起身,缓步离开了。

秦哲宸怔然地看着她的背影远离,呢喃:“桑榆。”想要留住她的脚步,可她的话又在理,他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底气再对她说保证给她幸福这样的许诺了。

出了礼堂的门,乔桑榆茫然无神地回到了办公室里,像是脱力了一般趴在了办公桌上。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不在乎了,可是当真的自己把那些伤痕累累的过去翻出来看的时候,伤疤依然鲜红。那痛依然贯彻心扉。眼中强忍的水汽聚集终究受不住重力的影响,一颗颗地低落下来,落在了裙子上,氤氲不见了。第一次,她回首往昔。

她从来没有想过和秦哲宸这个风云人物会有什么瓜葛,她只想好好地读书,然后出来工作,说服妈妈离开,好好地过日子。

可是就有人不相信她这么简单的想法,觉得她的出现妨碍了她的一切,是烙在她的生活中一道抹不去的耻辱。而这个人就是她的堂姐,乔羽棋。从乔桑榆出现在乔家的那刻,她就成了她的眼中钉。在家里她总是会寻找各种各样的茬子来为难乔桑榆。而乔念中夫妇因为愧疚,每回都要护着乔桑榆。于是恶性循环下来,她看乔桑榆越发的不顺眼。

乔桑榆不明白乔羽棋一个千金小姐为什么就要和她过不去,她有什么可以怨恨的。按理说该有埋怨的是她才对。

因为她对自己尴尬的情况十分的清楚,对于这位堂姐的挑衅只能忍耐着。可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能够解了她的心头恨。

而秦哲雅和乔羽棋是最要好的朋友和同学,见到因为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子使得好朋友受了委屈,自然是要打抱不平的。

于是她们就在学校里多处地为难乔桑榆,乔桑榆不以为然,冷冷淡淡的样子,仿若她们就像是挑梁的小丑似得,激起了她们更大的报复心。

那一天,是乔桑榆打工的咖啡店里一个同事过生日,老板难得大方地表示要借着这个机会犒劳一下大家。有人就说要去吃饭、唱歌。其他人都一致叫好。乔桑榆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往日关系不错的一个同事非得让她去。乔桑榆想自己不可能太不合群,只得答应了。

大家吃好喝好之后,就到了KTV里面,都是一群年轻人,很快就玩疯了,只觉得干唱歌没有什么意思,就点了啤酒。

乔桑榆打算等一会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就告辞了。刚才饭桌上有人劝酒,她已自己不会喝酒给推辞了。大家也没有为难。可是大家都玩开了之后,乔桑榆这么冷静地坐着格格不入了。寿星在大家的怂恿下,把开好的啤酒递给了她,非得要让她把酒给喝下去。

乔桑榆不肯,大家就起哄说是不给面子,闹到最后都有点僵了。乔桑榆无法,只能接过来,说是时间差不多了,她要回家了。

大家倒也不做难,说是等到她把酒喝了就可以回家了。

乔桑榆仰头,一口气把啤酒给灌了下去。拿着一旁的包准备走,可是又有人说道:“桑榆的酒店不错,一瓶啤酒太少了。”

乔桑榆本来就讨厌酒味,忍着难受一口气喝完只求能够尽早离开的,可没想到还有人挑事,心里又难受又窝火,起身:“我真的没什么酒量,我先回去了。”

“再喝一瓶,再喝一瓶就让你回去。”有人拦住她的去路,说道。

乔桑榆头有些发晕,沉下脸来:“我已经喝完了,大男人不要出尔反尔的。”拧起了眉头,直觉就是有点不太对劲。酒她不是没有喝过,即便是喝的快一些,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抬眸,凝向事多的人,恰好捕捉到了似乎是心虚的眼神,立刻警铃大作,挡开那人的手,强悍地表示:“我要回去了,酒你们自己慢慢喝。”指甲掐着手心里的肉,让自己保持一些清明。

“桑榆,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不愿意放弃。

乔桑榆动怒,伸手挥掉了酒瓶子,怒视着他:“我说了,我不喝。”拿包狠狠地敲了那个人的头,趁着大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跑了出去。

因为害怕那人追出来,又因那瓶来历不对的啤酒,想要用力又偏偏像是用不上力气,明明清醒着,可是完全没有办法指使自己的手脚。电梯门打开了,见到里面有人,本想是等到人都出来,她再进去的。可稀里糊涂地还没有等人走完,就先进去了,正好和里面的人相撞,脚下一软就要瘫倒在地上。

手臂处被一个人给拉住了,她努力睁开双眼,想要看清楚,只记得那双墨深如海的眼眸,就再也记不清楚其他了。

等到她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酒店里,见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想自己应该是遇到好心人了。松了口气之后环顾了下房间,把自己吓了一大跳,明显就是总统套房了,她怎么会睡到这边来的。一晚上需要支付多少房费。这个好心人到底是救她还是害她。不敢多呆一会,忐忑地到酒店楼下去退房结账,却被告知已经有人把钱给付了。乔桑榆心落到了实处,她看来是真的遇到好心人了。又向前台小姐打听好心人的信息,只被告知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长的挺帅气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至于姓名什么的关键信息是一样也没有留下来。

乔桑榆道谢后,离开酒店,在路上寻思,脑海中回忆着那双墨眸,是不是他送她来的呢。虽然看不太清楚,当时她确定在其中看到了不屑和不耐烦的。会是他帮忙的吗?抛开思绪,她想她应该先回咖啡店找个说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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