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涵已经两天没有跟肖潇联系了,这两天她就像消失了一样。肖潇心里一直在担心她是否会出什么事情。毕竟他们之间存在过几年不同寻常的感情,虽然都已经结束了,但肖潇心里还是会关心她,不过也仅仅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所应该给与的关心。他时常跟许东提起叶紫涵,说之所以会造成今天的局面,跟许东脱不了干系,因为当初他是受了许东的唆使才在电话里跟叶紫涵说了那些话。
许东不以为然,他每次都反问肖潇。
“随你怎么说。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诚然,叶紫涵曾经是肖潇能够跟柯小然走到一块儿的最大障碍,她就像一个毒瘤——虽然这样说对叶紫涵非常不公平。如今这个毒瘤被忍痛切除了,伤口想要痊愈肯定是需要花费一段时间的。可是只要渡过了这段难熬的日子,一切病痛都将烟消云散,人们又可以回归到他们正常的生活。
柯小然这几天在公司里因为工作的原因也忙得不可开交,本来正规下班时间是下午六点,可她有时候却不得不吃了晚饭后回到办公室加班到第二天凌晨一两点。肖潇曾去她居住的小区找过她几次,可每次柯小然却都不在家。肖潇曾试图去公司找她,可公司大楼门前的保安已经记住了肖潇的样子,就是不让他踏进办公楼的大门,搞得肖潇很火大却又无可奈何。最终他只能打电话给柯小然,然后柯小然从楼上下来,到门口跟肖潇见一面,说几句话之后又匆匆赶回办公室去处理她那些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工作。肖潇想:原来在国企上班也会有累得跟狗一样的日子。
柯小然上班的时候偶尔也会偷一下小懒,然后她就会在QQ上呼叫肖潇。肖潇的手机从不离身,QQ也从不下线过,为的就是可以在第一时间收到柯小然的消息并及时给她回复过去,他明白柯小然能够有时间跟自己说句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柯小然聊天的时候跟肖潇说,以前她觉得这个工作是鸡肋,虽然需要对着电脑日复一日地重复单调的工作,但是好在工资还比较高;可是现在她越来越发现这其实是一块羊肉。
肖潇不理解,问她,羊肉不是很好吗?不仅比鸡肋肉多,而且还贵。
柯小然跟他解释:我最讨厌的就是羊肉,受不了它的膻味。
柯小然还用手机给自己拍了照片发给肖潇。照片里,她肿着两个大眼泡,黑黑的眼袋,皮肤也不像往日那么具有光泽。照片里的人还故意嘟着嘴做出可怜的表情,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个人眼下的处境肯定很凄惨,值得同情。
肖潇觉得柯小然这段时间憔悴了很多。他很希望自己能够这样跟柯小然说。
“既然上班这么累,那就别上了吧!以后我养你。”
可是他现在还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即便他再想,也得忍着。他只能坚持不懈地努力,使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在柯小然面前自信地说出这句话。
没有女人的陪伴,肖潇和许东两个大男人压马路都没有心情。许东抱怨说:
“我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觉得无聊,原本以为来昆明会有趣一些,没想到依旧是过着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
“不然呢?你有什么建议?”
“我看昆明也没啥特别的,要不我们去大理转转吧!听说那地方很不错。”
肖潇对于他的建议表示赞同。
“这个建议不错。柯小然说她忙完这几天会有一个小长假,叫她一起去吧!”
“那我岂不是成了你们的电灯泡?”
“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带一个妹子去啊!”
“柯小然就是我的妹子。”
“你知道我说的妹子是什么意思。”
“那我现在去哪里找一个妹子呢?难道让我去街上随便拉一个,然后叫她跟我一起去大理玩?”
肖潇笑了。
“也行呢!这么大一座城,晚上肯定有不少站街女。”
“我不敢,我怕……”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人一句,玩笑开得不亦乐乎。
“其实你可以把那谁叫来昆明。”
肖潇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神秘的说道。
“哪谁?”
“就那谁啊!我们班的,福建的,那谁。”
许东领悟了肖潇的话,恍然大悟。
“你说她啊——她应该不会来吧!”
“你都还没叫怎么知道她不会来?我以前在学校可是听她说过她想来云南玩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说过吗?我怎么不知道。”
“她当然说过,我亲耳听说的。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你又不是她什么重要的人。”
其实肖潇也只不过就这么一说,好帮助许东下决心把张馨怡叫到昆明来。他是不可能知道那姑娘到底喜不喜欢云南的,因为张馨怡确实没有跟他说过类似的话——肖潇跟许东一样,除了是同学,其他与张馨怡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难道你是她的什么重要的人?不然她为什么跟你说不跟我说?”
许东抓住肖潇话中的漏洞反问他。
“怎么可能呢!那样的话我不是成了你的情敌了!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懂。你别管她为什么跟我说而不跟你说,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叫还是不叫?只要你叫,我保证她肯定会来!”
“保证”这个东西,就像古时候的发誓一样,有时候它可以达到让听众对你的话深信不疑的效果,但不管你说的到底是不是属实或者你承诺的那件事情后来有没有成为现实,从理论上来讲你都不会有任何损失。如果你说的话应验了,那算你运气好,而且这也正好再次证明你之前的“保证”是没有掺水的;如果你倒霉,说出的话最后跟现实相悖,有人来找你麻烦了,你也不要怕,只要你脸皮够厚,大可以来一个死不认账,想必那家伙当时肯定忘了拿录音机把你“保证”的内容录下来,无凭无据他就不能奈你何。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虚假的“保证”惹到的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这个人非要揍你一顿以泄心头只恨,那没办法了,你最好赶紧跑吧!但愿你不会被那个要揍你的人追上!
单纯的许东这个时候相信了肖潇的“保证”。
“那,要不咱打电话试试?”
肖潇严肃地看着许东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许东做了一个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生活其实一件很美好的东西。连肖潇都没有料到,张馨怡在电话里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许东的邀请。
挂掉电话,许东表现得异常兴奋。肖潇也得意的跟他说。
“怎么样,我就说她肯定会来吧!”
许东淫笑着,肖潇猜他现在已经陷入了对叶紫涵的意淫当中。
“喂,她有没有说啥时候来啊?”
“她说她一会就去买明天的票。”
肖潇扳着指头算了算。
“明天的票,那应该是后天到昆明……明天几点上车?”
许东白了他一眼,说。
“机票!”
肖潇猛然想起他跟许东正在聊的是一个富家女——这似乎是东南三省女生所具有的共性。拒不完全统计,张馨怡每年都是飞机往来于北京与福建——肖潇怀疑她这辈子到底有没有坐过火车。这次来昆明,张馨怡无疑又会坐飞机,这对于她来说就是跟吃饭一样平常的一件事情。
“瞧我这脑子,那姑娘肯定是飞过来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样看来,从福建到昆明估计也就需要两三个小时吧!明天我们还得去机场接她——机场,你知道怎么去吗?”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柯小然应该知道。不行打一辆车也就到了,大不了接到张馨怡后让她给报销,毕竟我们是去接她。”
“哈哈,对,这个钱确实该她出!”
两人大笑。
第二天只有肖潇和许东两个人去接张馨怡——柯小然总是很忙。两个男人终于还是叫了一辆的士去机场,一趟就花掉了一百多块,不知道是司机看他们是外地人就故意揩油还是本来就是这个价。当然这个钱最后没有找张馨怡报销,而且他们还搭上了从机场回城的车费,又是一百多块。
张馨怡的到来给许东和肖潇无聊的日子平添了不少生趣。就像中国农村老一辈人常说的一句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张馨怡这个女生陪着,两男人觉得吃的饭都比前一阵子香。尤其是许东,肖潇觉得自从张馨怡来了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花痴,白天整天黏着张馨怡,晚上回房跟肖潇呆在一起之后,还不忘躺在床上念叨张馨怡的名字。肖潇提议自己跟张馨怡换一个房间,许东举四肢赞成,但两人谁也不肯去把这个提议说给张馨怡听。